宛南拿着小茶壶,问陆雅:“还喝吗?”
陆雅怔怔的看着她,目光没有焦距,宛南放下茶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反映。
这迷药还挺烈。
预计是一时着急,下手没轻没重的,放多了。
宛南放下茶壶,走到陆雅身边,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陆雅就“嘭”一声,趴桌上了。
宛南拍了拍手,来到门口,眺望着路口,远远的便看见有两个身着仆人衣饰的人抬着个红轿子过来了。
轿子旁边还跟了两个壮汉。
直到这一刻,宛南才真简直定,刘氏是真的想把她许给财主老爷当小妾的。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刘氏的想法,按理说,她是刘氏的侄女,她嫁得好,对她们一家只有利益,总不能她过上好日子了,还能回来害她们。
宛南走到门口,眯着眼睛仔细看,倒是没看获得那个小胡子,那四小我私家都是生面孔,没见过。
她便走出门,绕到屋后,蹲在窗户底下听消息。
很快,那四人来到跟前,其中一个说:“是这里吧?没走错吧?”
另一人说:“竹林坡下,错不了,门开着呢,去看看去。”
不外那四人还算是有礼数,并没有立即进门,而是在门口敲了敲门,又喊了两声。
没有获得回应,其中一个才走了进去。
于是便看到了趴在桌上的陆雅。
那人吓一跳,说:“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吞金了吧?”
两小我私家走上去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在世,鼻息悠长,睡的挺熟。
那两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
来前运哥还交接过,若是这女人反抗,便绑起来送已往,横竖族长不在,她家尊长也同意了。
现在倒是省事,连劝说都省了,直接扛了放轿子,抬着就走。
“还别说,这陆家女模样倒是标致,难怪来总管会同意。”
“这事是运哥在管,来总管这两天在县城没回来呢。”
有人犹豫着说:“来总管竟然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就这样把人带回去,会不会闹起来?”
“闹就闹呗,哪年不闹个十回八回的,又累不着你,闲吃萝卜淡费心。”
那几小我私家边聊着,边把陆雅扛到了轿子里,还跟来时一样,两人抬着就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宛南才起身,趴在窗户里往门口看,确定人走了,才回了屋。
她把茶水倒了,又把茶壶和杯子泡在水盆里,然后才开始收拾屋子,将昨日姐弟俩换下的脏衣服放到木桶里,提着去河里洗衣服。
河里洗衣服的人挺多,她还看到刘氏在河的上游洗青菜,笑呵呵的跟另外几个妇人说话。
看模样倒是挺开心。
宛南远远看了一眼,提着木桶就走已往了。
刘氏想要置身事外?她陆宛南可不允许呢!
一个妇人率先看到她,宛南立即灵巧的打招呼:“陈婶好。”
陈婶笑着点颔首:“宛南洗衣服来啦?”
宛南颔首:“是的。”
刘氏一听这声音,见鬼似的,转头看过来,一看确实是她,脸色惊讶,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了:“你怎么来了?”
刘氏此时是震惊的,她心想,不应该啊,给财主老爷找小妾的事,运总管这么上心,说要趁着清明过来抬人也是他说的,不行能临了临了的就改变注意了呀。
宛南露出个灵巧又温顺的笑来,声音柔软,语气亲和:“我来洗衣服呀,伯母在洗菜么?我来帮你吧?”
刘氏满身一激灵,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装照旧陆宛南会装,她突然有了欠好的预感,瞪着陆宛南问:“陆雅呢?她在哪里?”
宛南一脸迷茫:“啊?我不知道呀,伯母,你的女儿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啦。”
刘氏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突然想起茶山那天,运总管似乎还夸雅儿悦目来着?
该不会背着她,把雅儿给拐走了吧?
刘氏越想越畏惧,马上顾不上洗菜了,她把菜胡乱一扔,快快当当就往家跑。
此时刘氏基础没有想到,是陆宛南把她女儿给弄晕了送上去的,她只想到运总管那审察陆雅时不怀美意的眼神,就断定肯定是运总管过河拆桥,把她女儿给绑了。
究竟她女儿,长得可比陆宛南悦目!
宛南看着她的背影,哼笑了一声,跟众人打了招呼,就往河下游走去,找地方洗衣服去了。
老祖宗们常说的,先人行善后人享福这话,可见真是有原理的。
若是刘氏循分点,别起这些歪心思,陆雅也不至于被抬去给财主做小妾呀。
陆称烁若是知道,自己的宝物女儿被妻子送给了财主老爷,不知道会不会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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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着急遽慌的赶回家里,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自己的宝物女儿,她想起临出门前,陆雅说要去看陆宛南“出嫁”的,她其时怎么说来着?
她说要看得躲起来看,不能叫外人看见,免得被人说闲话。
哪有自己的堂姐被绑走,堂妹还在一旁看热闹而不资助的原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跟她刘氏有关么?
然后刘氏又想,她女儿这么聪慧,这些原理应该是懂的,肯定不会凑已往,肯定是那些没脑子的仆人见她长的漂亮,错把她当成陆宛南给绑走了。
想到这里,刘氏就又从家里出来,往北面跑去。
男人们不在,她跑的也不快,跌跌撞撞的,走到村道上往北看,就隐约看到北面山路上,有个红色的轿子一晃一晃的。
刘氏急了,财主老爷的祖宅就在北面。
财主有钱有地,宅子扩建之后,占地上百亩,专门请了园林大师过来计划,风水先生画龙点位,所建出来的宅子有池有林,山石古木,曲岸蕉廊,听去过的人说,风物甚美。
听说财主老爷在祖宅内,还修建了一座三层红木楼,专门用来安置那群姬妾的,取名“深闺”,入了深闺,这辈子再想出来,是不大可能的了。
刘氏想到这些听说,心都揪紧了,当下便十分的忏悔。
忏悔她把这事跟陆雅说早了,忏悔早上没拦着她出门。
这下好了,没生就深闺小姐的命,给人当妾倒是被锁深闺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