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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记事

“第十章 离婚的男人”

南嘉记事 云下初见 2439 2019-10-18 18:15:22

  ......

  宋玉成没能够说很久,他确实有点止不住倾吐的欲望。可是女儿一直在啼哭,他临近上班的时间也快要接近。他必须在保姆回来之前让女儿止住哭闹。

  这个保姆已经不是第一次疏忽懈怠了。在莫好景坐月子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争吵。莫好景似乎十分不信任这个保姆,在她照顾孩子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哪怕莫好景的母亲让她不要太过于用眼。之后,莫好景甚至在家里装上了监控,那保姆几天后发现,认为莫好景侵犯她的人权,和莫好景大吵一架。宋玉成刚刚抵家就听到争吵和孩子的哭声,不知所以,两头劝和。收效很差。

  可是他没有精力去再物色另外的保姆,况且这个保姆除了有点粗心和偷懒,总体照旧好的,也看得出来是喜欢小孩。

  可是这一点也让莫好景奔溃,莫好景受不了她刚刚进门不洗手就去抱小孩,也受不了她把小孩抱在臂弯中上下颠簸来哄睡小孩,受不了逗弄小孩要脸贴脸......她不止一次的告诉保姆,小孩大脑发育还不全,这样的用力颠簸并不是把小孩哄睡而是颠晕,请她下次不要这样。保姆满口允许,然后每每忘记。

  如今宋玉成大提要感恩,这个保姆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是用虎口和手背试温的。他查阅过关于颠簸孩子的问题,然而答案五花八门,比他的执法条文还要烦琐,各个都是专家,各个都能科普。他不知该去相信谁,索性关掉。

  他和保姆商量,他每个月多给她五百块钱,作为保姆的午餐费,请保姆中午留在家中帮她照顾女儿。或者保姆喜欢楼下那一家饭馆的菜,也可以送餐,他记得保姆总是点名要吃那家饭馆的饭菜。但是请不要把孩子抱出门,现在天气还冷,孩子若是着凉会很受罪。

  保姆一开始很不乐意,他又加三百。于是便体谅了这个只身父亲。

  宋玉成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没有喘息太久。这个周末的时候他加班回家,发现家中又泛起的争吵的声音,这次的人声中还加了楼下那家饭馆的老板。他明明记得先让古玄武抵家,却为何又发生争吵?

  古玄武看起来气的不轻。他对立于一边,压低声音,但气势汹汹,他声声质问保姆和饭馆老板。问他们是否亏心,这样看待一个年轻人。生而为人,是不是应该讲一点良心?

  那保姆欲狡辩,见宋玉成进门,又闭上了嘴。只说一句,宋先生,我恐怕不能再干下去。

  古玄武说,你确实不能再干下去。请你们离开,不要吵到孩子睡觉。

  保姆和那个全程一言不发的老板走后,宋玉成才知道来龙去脉。

  那家饭馆的老板就是保姆的儿子,保姆家并不远,也没有什么孙女,并不需要中午特意回去。她只是为了中午可以留出时间给儿子的饭馆多洗一个盘子。至于宋玉成主动上当,她虽然乐见其成,她原本用饭就不要钱,如今儿子可以多赚,她没理由说不。

  听完。宋玉成只剩下苦笑。

  他似乎变得很好脾气,他应该生机,应该恼怒,可是居然没有。他心情气和,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女儿在睡。这是一个难得平静的午后。

  他说,怪不得好景总是不放心她。还和她吵过架。我刚刚回来听抵家里喧闹,一瞬间以为是好景回来了。另有一瞬间以为已往那一个月是在做梦,我好日子过得太好,所以在潜意识里想要受受苦,于是就做了个相反的梦。

  他们没有出门,古玄武翻了翻冰箱,用仅剩的一点食材做了一菜一汤。基础不够吃,两个大男人吃到最后,连一盆汤都见了底。

  宋玉成很欠美意思,讲冰箱里另有速冻饺子。

  再说吧。古玄武说。

  宋玉成缄默沉静地洗碗,然后打破缄默沉静问他一句:你还好吗?

  说出口就赶忙气氛差池,似乎是莫好景曾经看过的狗血八点档电视剧俗套的剧情。

  幸亏古玄武没看过剧本,来一句:没死。

  事情还顺利?

  还好。有许多人资助。我教授的一个同学的老公的怙恃很有配景,出了不少力。

  宋玉成被这其中的关系绕的有点晕,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只能继续洗碗,把碗筷一个一个摞到控水篮里。

  古玄武去房中看了一眼婴儿。问他:为什么不把孩子给你怙恃带?

  宋玉成早料到他会这么问:我不想。

  他又增补:我原本是这样计划。虽然很无奈,可是这样确实是个措施。我怙恃也愿意。他们说我一个男人,没法带孩子。

  古玄武说:那为什么厥后又不想了?

  宋玉成擦干手,说:我听到他们讲话。

  那是入住新房的头一天晚上。他和莫好景不止一次来看过装修进度,那个时候他事情很忙,经常没有时间来盯着装修,莫好景又有身,欠晴天天跑,于是宋玉成的怙恃来亲自盯着装修。他们是过来人,十分有经验,怎么样的屋子才合适居家过日子是再懂不外。他们胸有成竹得接下了儿子的托付。

  地板的颜色,窗帘的样式,门的材质,桌子,沙发,吊灯,每一样莫好景都不喜欢。莫好景给宋玉成看过她喜欢的屋子的样子。要简练洁净,要用色彩区分区域,要木质的地板,铺上色彩鲜艳的土耳其地毯,沙发要三人座的,可以舒适的伸懒腰,阳台要足够大,要种花,种绿萝,最好还能摆放一张摇椅。她早已看中一套亚麻的窗帘,双层,可以把阳光牢牢遮住,只透出一丝一丝的金线。

  宋玉成的母亲说她是小孩心态。一看就没正经过过日子。那么洁净的窗帘,孩子转头小手一抓就污了颜色,那样好的地毯,怎么能够抵得过孩子的口水和尿液,孩子还会跑,还会学步,未来还会乱涂乱画,会拿着妈妈的口红在木质地板上写写画画。若是换成瓷砖,一擦就掉。

  宋玉成母亲头头是道,父亲也随着应和,过来人的经验让人无法反驳。莫好景闭上了嘴。

  这样一套对于宋玉成怙恃十分满意的屋子,莫好景最终没有住进来。

  他们长吁短叹,叹伤自己儿子遇人不淑。这样优秀的儿子,为何会遇到这样一个狠心的前妻?退一步说,若是没有孩子,其实离婚没什么大不了。都是什么年代,没有那么多的老思想,现在的尊长对于离婚的男人也是十分宽容。况且宋玉成年轻英俊,前途大好。他有屋子,买车不是问题,他即将在申城立住脚跟。不愁未来遇不到匹俦——前提是没有这个孩子。

  离过婚的男人,和单亲的父亲。这两者的差距隔地可不是一步之遥。

  年轻的女人哪一个会愿意一结婚就成为继母呢?就算是足够喜欢宋玉成,也愿意照顾别人的孩子,可是他们肯定会再要一个儿子,转头一个是亲生一个是继女,就不是手心手背的问题了。

  那天晚上,半夜起来喝水的宋玉成在站在未曾开灯的走廊听了个全。他刚刚离婚,他甚至还没去翻过那本离婚证,他的女儿刚刚和他认识一个多月,他的怙恃已经开始为他费心另外一桩亲事,惦念另外一个虚空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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