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扬迈着极重的脚步,走到埋葬父亲的那块墓地,墓碑前另有着上次留下的百合,已经蔫儿了,把蔫儿了百合换了下来。
然后慢慢的跪下,墓碑上父亲的黑白照片,照旧那一脸的慈祥。
尤西扬慢慢的靠着父亲的墓碑坐了下来,伸手摸了那充满灰尘的墓碑,然后用手一点点的擦洁净,“爸,对不起,女儿已经很久没来看你了,您外孙没了……,如果您还在的话一定会斥责女儿的大意,也是,女儿从小到多数是在您的羽翼下长大的,厥后女儿才……才发现离开你什么都干欠好,没人能包容女儿了,女儿好想你……”
“爸,您一直在掩护我,从小到大给了我无尽的关爱。”
“爸,其实你不用这样,你看我这么没心没肺,怎么可能因为没有母亲的陪伴而惆怅自卑呢,爸,您把我掩护的太好,可……可女儿从来只会给你添乱。”
“爸,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闹情绪开车,出车祸,您也不会为了掩护我而……而……”
说道这里,女人的话已经含糊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哭泣声。
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泪水一滴一滴才脸上划过,整个胸脯随着哭泣的频度上下起伏。
伤心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寂静的墓地只有那痛苦的哭泣声。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想起了与父亲闹的那天晚上。
那时她适才学校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自己亲手缝制的晴天娃娃,一脸兴奋的朝着爸爸的书房走去,“爸,你看我做的这个晴天娃娃悦目吗,南七最近看见我都不太开心,我就亲手给他做了个晴天娃娃,是不是很悦目。”
她记得,那是父亲的脸上基础没有了平常的那种平和,而是怒冲冲的把她手里的晴天娃娃给抢了过来扔出去了,“给你说几多次了,不要跟季家人来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是想气死我吗?”
那时候她第一次见父亲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完全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就生气的跑了出去。
她永远记得那天的夜里,离开家三四个小时的她,坐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和父亲使气。
纵使天气很冷,她穿的很单薄。
双手不停的搓擦着,嘴上嘀嘀咕咕的诉苦着。
也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小公主,我们回家吧,爸爸错了,爸爸致歉。”
抬头一脸欣喜的望着那似乎找了她很久的父亲,她瞬间觉得,父亲老了许多几何,没有了以前那种神采奕奕,有的只有沧桑。
“哼,我可是冻了快要三个小时呢。”撅着小嘴,双脚站起来一跺,头扭到了侧面。
心里纵使已经不生气,但是在父亲面前,她照旧把那宠坏了的小脾气搬了出来。
“好好好,那我的小公主想怎么样呢,来跟爸爸说说。”
那时的父亲,就算再疲倦,也会极有耐心的来哄她开心。
“爸,我都拿驾驶证两年了,我连车都没碰过呢。”
因为以前父亲一直怕她开车出什么意外,又没有几多时间亲自教导她,也就阻断了她碰车。
“好好好,老爸今天监视你,看看你的技术在老爸这里能顺利通过。”
父亲一路上都在夸赞她的车技,她虽然两年没碰过车,但她对自己的车技照旧很有掌握的,至少开的稳慢。
就在与父亲嘻嘻哈哈谈笑的时刻,发生了一件另她这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一辆大货车直冲他们过来,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父亲的身体猛的挡在了她身前,用身体护住了她,紧紧护住她的头。
彭的一声……
她看到了父亲头上的鲜血往外流,她内心恐惧,张皇,用哆嗦的手的帮父亲擦着,“爸……爸……爸,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爸,别睡,扬扬致歉,你说什么扬扬都允许呢,扬扬再也不闹了,爸,你坚持一下。”
发了疯的找得手机拨打了120,她能感受到父亲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弱了,哆嗦的替父亲擦着脸上的血迹,“爸,爸,我已经打电话了,你坚持一下,等等,再等等,你不能睡,为了扬扬好欠好。”
“扬……扬……,一定要快……快乐的在世,爸爸……爸爸爱你,也……也很爱……爱你妈妈。”
那是父亲跟她的最后一次话,她的命是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
“爸,你知道吗,就算是现在,扬扬也不开心,您不在扬扬身边,扬扬很孑立,扬扬好想你。”
那天,尤氏团体总裁车祸去世,肇事司机逃逸。
……
……
不知道在墓地待了多久,她徐徐站了起来,腿麻的让她坐了下去,泪水已经在脸上干枯了,红肿的眼睛在被风轻轻吹过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刺痛感。
等腿上的麻力稍微缓存之后,又站了起来,对着墓碑里的人鞠了躬,便徐徐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