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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银志异录

第三章 走或留?

五银志异录 瑾陌阙 1984 2019-10-07 19:03:19

  苏瑾瞬间警觉了起来,却仍是控制着自己,放软语气,耐心问道:“何事?”

  白正安亦知自己此言有所唐突,连忙摆手解释道:“你放心,不外小事一件,不害人也不害己,只是……”

  说到这,白正安复又扭捏了起来,低着头,一抹羞红悄悄爬上耳根:“我想让你待会资助问一下说书先生这样结局的原因啦!”

  苏瑾外貌甚是无奈。对着白正安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苏瑾回了他一掌,白他一眼道:“我以为什么大事?果真小事一桩,白兄就且等着吧。”

  “嗯哼!我告诉你啊,我这是给你个时机让你为我两肋插刀,可不是胆小不敢问呀!”白正安噘着嘴,连声为自己辩解道。

  “知道了,知道了!”苏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他掀去了一边。

  刚刚那人讲简直是精简。

  一句“宁做平民妻,不作贵府妾。”立即让她想起了那个晨楼十五年前美名遗留至今风华绝代的丽娘。

  刚恰好奇的丽娘后续居然在此处勉强得了个答案。

  苏瑾立即支起了下巴,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

  丽娘一来,以一曲《清平乐》闻名京城,厥后各处的王侯将相都想尽法子地抬其入府,她却不愿。直至遇到了那个在池边与她说一生只求一世一双人,有妻如她,今生定不再纳妾的李生。

  她那平静如水的心脏突然又鲜活了起来,恰似将她在这儿风尘中辗转了一年的风霜彻底抹去,展露出那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心怀。

  两人迅速开始了相恋。她掉臂嬷嬷折磨,他掉臂家人为难,两人一同拼搏愣是凑够了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赎身钱。

  “王弟?”苏瑾正为二人过往动容时,白正安又揪了揪苏瑾的袖子。

  “又怎了?”苏瑾有一丝丝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白正安倒也绝不在乎硬是拉着她东拉西扯的。

  诸如宫中玉妃妊娠十月终诞下一子一女,此乃天示佳兆,皇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玉妃一时自是风头无两,险与皇贵妃平起平坐。两人盯着那后位,更是闹得热火朝天。

  亦诸如那尚书小儿近日竟不知在那边沾上污秽,连日昏厥,即便醒来,亦意识不清。急得那尚书遍求神医,夫人亦四处求神拜佛,甚至前日还请了羽士登门,却仍不见起色。

  苏瑾眼轱辘一转,灵机一动便试探地问道:“近日京中可有其他大事发生?”

  白正安正主要是知道了情节,具体的那些小生娘子什么的,他早就听腻了。见苏瑾此时问到,更是乐意至极地将自己所知的一一道来。

  无论宫内宫外,官员上下的事情险些被说了遍,苏瑾仍不见自己所期待的,只得委婉提醒道:“往昔那苏家令郎与我有恩,近日听闻他于流放途中逃离,心中甚是担忧。”

  白正安倒也智慧,一点即明,连忙道:“我也只知道他跑了出来。但看今日的巡逻丝毫没有削弱,怕是没落入那群人手中,王弟,无需担忧。况且……”

  他撞了撞苏瑾的肩膀,微挑眉梢,盯着苏瑾打趣道:“王弟,这苏珑如何与你有恩啊,让你在这节骨眼上,还要冒着风头探询他?”

  与她有恩,不外是她随口胡诌,那有什么历程。幸好此时说书先生的一块惊堂木响起,苏瑾顺带掩过:“多年前的私事,如今也无意再谈,今此谈及苏家,自知无法报恩,心有愧疚而已。白兄照旧先听着说书先生说吧。”

  原那说书先生也知晓有人不听他的前情回首,故而每逢衔接处时,便敲一敲惊堂木提醒他们。

  白正安亦认真听了起来。说说书先生确有几分本事,人一开始听了陷进去,便难得着实有趣。

  那先生摇头晃脑,声音徐徐降低,似乎亦预示着那令人揪心的结局。

  风尘女子终究是不被正经人家接受的。李生在京中考了科举后连榜单都懒得等,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丽娘千里迢迢跑回江南。

  一路上游山玩水,柔情蜜意好不快活。只可惜······至了江南,入了李府,一切便都乍然而止。

  李府当家人见李生一口一声要娶个风尘女子为妻,八抬大轿抬入风府中。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家有个去京赴考结果耐不住寥寂,被一个青楼女子勾了魂儿的孩子。

  两人在家呆了一月,至李生落榜消息传来,当家人一气之下爽性将两人一块儿逐出了府,眼不见为净。

  两人握着手里那点银子,咬了咬牙租个小院子。诗情画意最沾不得财米油盐。尤其李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人子弟,钱如流水般地花出。

  偏又百无一用的书生,一分银子也赚不得,成日里只靠丽娘逢缝帕子贴补。两人生活每况愈下,难免起了矛盾。

  两人一开始朝吵夜合,厥后爽性几天几夜不搭理人。次次都要丽娘服输了,李生才肯归来。

  丽娘也知晓两人的情感出了点矛盾,便咬着牙将自己压箱底的妆奁钱带着李生计划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只是历经了那些财米油盐,如今难得出来游玩却再也寻不回诗情画意了,两人具身心疲惫。

  就在此时马生遇见了丽娘,视察了他们的事后便接着生意的借口邀了李生相谈。

  最终,照旧那丽娘先发制人,正当李生准备踏上马生的船时,丽娘便开口朗声道:“我愿意。”

  面对李生疑惑的目光,丽娘咽了咽口水,心情庞大,只垂着头盯着船板幽幽道:“丽娘没什么本事。就走了个好运,受妈妈慈恩,有一呵护之所,学礼知乐,安然无忧。然在花楼里好歹也看多世间情仇,如今只为得一人之心,执手相守,共白头。”

  李生的身子一僵。自己先前在池边的字字句句清脆地响在了耳边。

  丽娘见他半晌未出一言,另有什么不明白?眼底的丝丝光线彻底暗下,抬步坚定地走向马生,经过李生身旁更是加速了法式,似是失望至极,不愿再有所牵连。

  马生也不管那么多展颜一笑:“既然丽娘已有答案,我想李兄弟自然也是乐于玉成我们之间姻缘的。来,小心些丽娘。”他抬起手等着丽娘。

  “丽娘!”李生突然唤道,丽娘连忙转头。

  “多加保重。”李生只觉着心中一涩,艰难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丽娘刚刚扬在嘴角的笑意彻底僵住,不敢置信的眸子望着他,眼眶徐徐变红。李生羞愧地垂下了头。

  “丽娘,走吧。”马生心急,直接跨了过来,扶着丽娘的腰顺带掐了两把,便把人往他那处拉。

  最终,那丽娘寻出了自己先提议追随马生马生的后路。许是太相信李生不会放弃她只是提出闹闹。亦或许是一夜思索后,想要先行提出保全几分颜面。

  总而言之,丽娘本心如何,无人可知。

  尔后,那李生确实自回了李府,向宗族忏悔了一番,便再次研习作业,不在着迷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以待下场秋围考取功名。

  “啪!啪!”又是两声惊堂木,将众人情绪唤了回来:“这李生丽娘今日便在此向各人告段落了,今夜这故事与酒都齐了,列位客观自可好好一享,不才便先行告退了。”

  虽说这结局如白正安初料般结束,但他照旧好奇为什么要这样结局,便不停地在下方捅着苏瑾的手臂。

  苏瑾没想到他这么急,竟想劈面问,只得劝慰道:“等会等我……”

  可没等苏瑾说完,白正安看着那说书人预备退场了,更是急得直接吼了出来:“还请稍等片刻!”

  说书人似是被吼得莫名其妙,转头不解地望着他,他们这一方小角落瞬间成了全场瞩目点。

  “如何?这位客官有何疑惑不成?”那说书人一边走向他们一边问道。

  白正安狠狠地晃起了苏瑾的手臂,诉苦道:“你刚刚允许了我的。”

  可她也没想过这样劈面问啊!逃亡路上还不甘平凡,莫不是在自寻死路吗?苏瑾只得怨到自己照旧太过随意了。

  事已至此,苏瑾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先行了个揖以表歉意后,才开口道:“王某不才,在先生说书之前,亦细细寻思。斗胆认为故事中,无论丽娘是愿或不愿,照旧李生是应或不应都无迹可寻,又似种种情况皆可,故而斗胆一问这故事结局贵家是如何决定?”

  先生不似其他店中的老先生,唇红齿白,是个俊俏小生。看起来也不外十七八九,正是最好年华。可能也正因如此,他方着了一身秋色长衫以添些许老气,看起来较为可信。

  见苏瑾站了起来,他先面露惊喜,然而苏瑾一番炮语连珠,他似有些招架不住,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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