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们都有事吗？”
在婚纱店的大厅里等了半天的顾凝怙恃，已经是四目无神直打哈欠，刚送走钟温谨，见顾凝也一身便装走了出来，瞪着眼睛问道。
“嗯。”顾凝歉仄地向他们笑笑，“临时有个病人，一定要我已往看看。”
“行，咱们也走罢。”顾凝的父亲起身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说道。
顾凝仍是一脸歉意，站定不动。
“爸妈，要不婚贴糖果之类的，你们资助定了吧，好不容易空出一天。”顾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她提前准备的“任务清单”——说道，“另有来宾名单，我们到时候要加的朋友再加进去……这些能定下的，今天就帮我们定了吧，否则真来不及了。”
看着顾凝手中列得长长的票据，顾凝的怙恃面露无奈，却也说不出什么。
“没事儿，叔叔阿姨，我也帮你们一起弄。”郭星在一旁说道。
“行吧。”顾凝父亲扶了扶眼镜，接过票据说道。
“你呀！”顾凝的母亲嗔怪道，“婚礼做了些啥，净麻烦别人了。”
顾凝垂眸笑了笑。
婚礼……她也在为她放心的婚礼忙碌着啊。
从婚纱店里出来，顾凝左右张望了几下，看见了不远处静静站着的穿着浅褐外衣的男子，立马跑了已往，把男子带到街角的另一边。她抿着嘴唇，一只手拽在挎包的肩带上，看上去有些紧张。
“找到了吗？”
“嗯。”
李特将手中的一个玄色袋子递给顾凝，里面是他从刚刚那个大学的一个社团运动室的旧纸堆中，以及那台老式电脑里找出来的文件。
资料其实很好找，被关在柜子里的一堆资料充满灰尘，只有其中薄薄的一段纸张更白，是新放进不久的。而在电脑中查找某一特定时间段拷贝进去隐藏起来的文件，对于李特来说，就更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个校园实在太大，他来回步履急遽，冬季里满身都已渗出汗来，却仍是耗上了一段时间，再打车过来，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
而期待着迟到的短信的这半个小时里，顾凝的心中一半急切、一半担忧。直到见到李特的第一眼，惴惴的心脏才安宁了一些。
顾凝看了看纸质文件，又将袋子里的U盘插上手机，急遽看了几眼。上面都是“英盛名下”“非法实验”“损伤”之类的字眼，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她怙恃藏在学校的那份资料。
一抬头，顾凝看见李特胸口上下起伏地喘着气，语气柔和了些，说道：“麻烦你了，李特，这次资助的用度，我待会儿转给你。”
李特看着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要结婚了？”
顾凝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弯起，点颔首说道：“嗯，下个月。”
闻言，李特没有说句恭喜或是此外，又陷入了一贯的默不作声，似乎刚刚只是治理嘴巴的塞子偶然没塞紧而冒出来一般。
“李特，我另有事要先走了，今天多谢你。”顾凝握紧手中的袋子，向李特点了下头。
说完，她把袋子放进挎包里，转身快步穿过人行横道，站在劈面的公交站左右张望着，看是否有出租车。
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