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盛……
她父亲的老学长、出资建设实验组的甲方、那位她曾称谓过许多次孙叔叔？
顾凝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手掌下意识地紧握。
“为什么？”顾凝不解道。
“因为我们的影象研究。”他父亲答道，望向窗边的光，开始回忆起来，“或许是一年前吧，我们例行对上一次加入实验的人进行回访，发现其中有小我私家的影象缺失了一些。在实验之前，我们都有纪录下加入的人最近几天做的一些事，但是那小我私家不仅大部门记不起来，甚至连做过我们的实验也忘了。”
“尽管实验会造成损害的可能性近乎为零，但我照旧担忧。因为不确定情况，所以和你妈没有声张，私下带那小我私家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又黑暗视察他那段时间的经历……费尽心思，才最后证明确实不是加入我们实验的问题。但拿他的影象结构进行前后比对，我发现造成他影象缺失的大脑刺激方式，竟然和我们以前做过的模拟实验十分类似……”
顾凝很少听父亲说这么多话，他的语气平缓而有力，没有几多情绪的波涛，却让顾凝感应一种愈来愈深的压力。
“咱们市里相关研究屈指可数，那小我私家做完实验后又没出去过，这种巧合实在不得不让我们多想……我们担忧有人资料外泄，或者利用组里的研究结果做其他的事，所以凡事多留心了一些，结果……唉——”
说到这里，顾凝的父亲叹了口气，声音虽然克制，但一片静默中，却显得甚为清晰。
她母亲看了他一眼，轻柔的手掌上下抚摸着顾凝的背，也不知是在慰藉谁。
顿了顿，顾凝的父亲继续说道：“真的有人在招募人员加入类似的影象实验，而且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没在公共平台上宣布过，而是通过口头或少量宣传单的方式散发消息，针对的人群也都是生活拮据的人们。”
“这些，都是没有相关部门批准的许可证的实验，就相当于把人看成小白鼠，而且加入实验的人，也基础不知道自己是在拿命换钱。我们找人资助，顺藤摸瓜，发现他们做实验的所在虽然有好几处，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这些地方，全是归于英盛团体、或者孙子盛私人名下的。可是我们提供应公司的，一直只有他们的产物所需要的实验结果，如果真的是英盛……那么他们不仅偷取我们的实验资料，还拿它在背地里，做违法的实验。”
顾凝父亲的声音依旧平静，手掌却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顾凝很少见到父亲显露气愤的模样，她知道，为何这次差异。
深入对影象的研究来改善人们的生活质量，这是她怙恃的初心。
可现在，却为别人的利益与坑害，做了嫁衣。
“那你们，有去确认过吗？”顾凝小声问道。
“你爸原来想直接找他去问的。”缄默沉静良久的顾凝母亲见她父亲情绪不平，接口答道，“带着一些宣传单和影象比对的资料，直接去了英盛的大楼。但是电梯快关门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温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