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被好几股透心凉的冷饮从肩膀渗到腰间，顾凝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适才陈方原来要把她拉开的，只是顾凝下意识地先脱了手，推开撞在她身后的那人，于是她的整个身子，便全部接受了这个意外的洗礼。
顾凝此时倒不是没反映过来，只是玻璃杯相互碰撞，在她脚下碎了一地，让她迈不开步。周围的人也因此避开，形成了以顾凝为圆心的一圈人。
“对、对不起。”端不住盘子的是位服务生，年纪挺小的女子，看着眼前的乱摊子，比顾凝还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弯腰致歉。
“赶忙先把这些碎渣清理掉。”身旁有人说道，“凝凝，你先别动，擦一擦。”
说话是应爽，她正站在碎玻璃的边缘，面露关切地向顾凝递来毛巾。刚刚顾凝撞上又推开的人，原来是她。
站在应爽旁边的是李默，他微蹙着眉看着顾凝身上滴答的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顾凝一边接过，一边有些意外想——他刚刚是和应爽一起搭伴跳舞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小心。”服务生左握右拖地拿来了好几样工具，一边在顾凝周围又扫又吸，一边红着脸不停地致歉。
“没事的，把扫帚给我吧。”顾凝笑着伸脱手。
顾凝想抚慰服务生的心确实有一点，不外更多的是想到湿了衣服可以退场自己呆着，她的心里一阵轻松愉悦，因此笑容也十分真实。
服务生愣了愣，说道：“谢谢这位小姐，我来就行，很快就好的。”
于是大块的玻璃被扫走后，顾凝便被应爽扶着走出碎渣的困绕，带出大厅去易服服了。
脱离了灯火通明的大堂，顾凝随着应爽走在铺着深红地毯的廊道上，平静的气氛让她的各个感官都放松下来。
“适才谢谢你。”应爽说道。
“没事的。”
“我那里有几件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换上。”
“好，谢谢应总。”顾凝回道。
两人走到电梯间，梯门前架起了一个三角梯，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种种工具，几行电线相互交织着，欠好迈开步。
“师傅，哪里坏了吗？”应爽停住脚问道。
“灯的线路。”蹲在地上翻找着工具的人头发花白，头也不抬地回覆道。
“还要多久修好？这电梯厅待会儿客人都要用的。”应爽看着有些凌乱的地面问道。
那人唔了一声，模棱着嘟囔道：“看吧……这电路原来拉得就差池，弄了半天了，总得一下子都搞完咯。”
听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应爽缓了缓神色。
“那麻烦师傅了，不着急。您要累的话，我这有张券，您去楼下买些喝的休息下吧。”说着，应爽从随身的皮包中掏出两张券，走已往递给他。
那修理工显然对应爽的反映意想不到，却依旧板着脸，单手拿过券纸往兜里一塞：“尽量吧，都给你搞好。”
“谢谢师傅了。”应爽说完，带顾凝往旁边的楼梯间转进去。
提着湿漉漉的裙子往上爬，顾凝不禁对走在她前面的这位应总发生了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