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应该也不允许这些瑕疵的存在吧？”木裳看着钟离玄，“自从你即位以来，就一步步把朝廷里能威胁你职位的势力都拔除了，北天周边的外敌你也都打服了。漫仪勾通外部的人，纵然你现在能控制，但我不相信你会一直不管。”

　　“你确实很了解我。”钟离玄笑了，他走向木裳，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我确实不会不管。”

　　“你不就是想让我来吗？”木裳没有理会坐在旁边的钟离玄，她开口说道，“我来了。所以，说说解决措施吧。”

　　“你性子照旧没变。”钟离玄盯着木裳。

　　木裳没有说话，没有兴趣和他谈什么变稳定的。

　　“漫仪母族的势力自我登位以来就一直在慢慢铲除，”见木裳不理自己，钟离玄开口吸引木裳的注意力，“至于她勾通‘巽’的势力，这是最近几年我才发现的。不外现在叛逃的只剩白虎堂堂主不是了吗？应该不足为惧了吧？”

　　“是可以解决，”木裳开口，“但是她勾通的是北天皇后，凭据‘巽’的处置惩罚方式，可以和北天皇告竣一致最好，如果不能，也只能凭据我们自己的处置惩罚方式了。”她看向钟离玄，把话说开，期待他的答案。

　　“作为北天皇，我虽然不允许在我的势力规模内有不稳定的因素存在，”钟离玄说起正事就恢复了天子的那副模样。这是他的答案。

　　“那就好。”木裳颔首。

　　“漫仪母族经过我的削弱近些年来已经基本成不了什么气候，”看木裳一直只是握着茶杯却不喝，钟离玄又给木裳重新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推给木裳，“但是她本人自己就不容小觑，当初让她进宫的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她是个不稳定因素。”

　　木裳低头拨弄茶杯，不想接话。

　　“她会许多这个时代不会的工具，譬如火药、许多农具另有种子之类的，许多之前都闻所未闻，”知道当初木裳就是因为漫仪进宫才离开的，钟离玄解释，“这些工具对北天无论武力照旧黎民都大有裨益，而且让她进宫也是为了限制她，弄清楚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监视她到底从何而来。”

　　见钟离玄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解释个不停，木裳皱了皱眉，“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现在重点是如何解决。”她在乎的是解决“巽”的事情。

　　见木裳不听自己的解释，钟离玄有些降低，但也只能说，“这几年她已经被我逼的只剩底牌了，最近我会最后逼她一次，让她露出底牌。这样，你们也肯定就能顺势行事了。”

　　“除了共林，她有什么底牌？”木裳问钟离玄。

　　“凭据我查到的，是她早些年就勾通了北天周边的外部民族：方?，经过这些年，她恐怕早已成为方?的领袖了。”钟离玄再度推了推茶杯，示意木裳品茗。

　　“漫仪不是北天宰相之女吗？怎么会？”木裳有些震惊，据她所知，除了西郁之外，其他三国对于政权的信任感照旧很强的，尤其是皇都之人。

　　“这恐怕就和她的来源有关了。”听懂了木裳的震惊，钟离玄讥笑一笑，“横竖到时候预计她会逃到方?，正好顺势再度稳定北天领土。”

　　“你要亲征？”木裳问。

　　“对，”钟离玄颔首，“我会让太子监国。虽然太子是漫仪所出，但他认得清形式，而且作为北天皇位的接班人，他不会允许他的母亲做出这种行为。”

　　“那‘巽’的人也兵分两路，”木裳迅速做了决断，“一部门和你一同去战场，一部门留在北天处置惩罚残余势力，也是为了以防反扑。”

　　“你去战场吗？”钟离玄很期待。

　　“我会去共林最后可能去的地方，”木裳没有回覆钟离玄的话，“作为‘巽’的宗主，这是我的使命。”

　　“作为漫仪唯二的底牌之一，共林很有可能会和她一块逃到方?，以便蛰伏而生长实力。”钟离玄客观地说道，“而且我能看出来阿则对阿莳应该也是有好感的，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我的皇位肯定是钟离则的。”

　　闻言，木裳皱眉。

　　“阿则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漫仪的孩子。”钟离玄明白木裳为何皱眉，他开口说道。

　　“你真是越来越疯了，”木裳揉着眉头，“不外，阿莳不行能会和钟离则在一起的，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头疼吗？”见状，钟离玄有些担忧，他起身想要靠近木裳。

　　“别过来。”木裳偏头。

　　钟离玄僵在原地，“我不在乎接任北天皇位的是不是我的孩子，只要他能是一个好天子，我就可以接受。所以他们在不在一起，我都充实尊重阿莳的意见。”他只是想，如果木莳能留在北天，那么木裳肯定会常来看她的。

　　“所以，”木裳抬头看向钟离玄，“我当初不是输给了什么，只是输给了你的执念。”她终于明白了，仅剩的不甘也随之慢慢飘散了。

　　“阿裳……”看着木裳的心情，钟离玄似乎又看到了最后一次与他争执的样子，不外那时的所有浓烈的情绪似乎都淡了，也意味着，似乎对他的情感也都没有了。他有些惊骇，急遽上前想碰碰木裳。

　　被钟离玄用力抱住，木裳没有反抗，她只是淡淡地说道，“钟离玄，我看清了，我能放下了。这个拥抱，就当是为我们的情感的一个宁静结束吧。不管结局如何，那几年我们确实都是相互搀扶着走过来的，你也告竣了自己的目标，我也不在乎了。所以，结束吧。我不恨不怨，你也别执着了。”说完，她用力挣脱了钟离玄。

　　看着呆愣住的钟离玄，木裳最后转头说，“战场我会去，阿莳会留在北天。”说完直接走了，不再转头。

　　看着木裳的背影，听着她平静的话，钟离玄感受很久已经麻木的心脏再度疼痛起来。

　　他努力攥着手，似乎在罗致最后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