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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闯

八臂哪吒城 九阙烟尘生

金明闯 你的百晓生 3100 2019-12-04 16:31:43

  形孤丢下了几枚铜钱,一碗面吃的志满意得,饱腹之后,竟然心中不是难么伤心了,他便在街道上转悠起来,看看耍大刀的,瞧瞧卖大补药的,心情又稍稍好转了一些。正欲回店休息,就听到旁侧有摊位念道:

  “能知已往未来,可算前世今生,会猜明朝功业,擅断祸福休咎!若有不明之事,请来我处明聪。”

  这几句吆喝声,引来了形孤侧目,他见左手旁有一灰布父老,端坐一案牍后方,旁侧立一幡旗,上写:九门神算。又细看那算命先生,除了一髯长须外,两鬓微霜,眼神明亮,瘦骨嶙峋的身材,悠然自得的神态。正当形孤视察算命先生时,那先生也注意到了他,微微一笑,手捻长须,道了句:

  “令郎若觉得合缘,不妨坐下算上一算,不求您赏赐几多,只看看小人是否灵验?”

  锦州城中,到有几家算命小摊,莫形孤和哥哥都去算过,可是那先生并无真才实学,总是事先在周围探询过各家情况后,再在四周设摊算相,起初之时,街坊邻里都以为神仙下凡。直到一日被人戳破,后被黎民砸了招牌,赶出了锦州。这事其时影响颇大,莫形孤也影象尤深。

  “先生是哪种算法?能算何事?”形孤不愿坐下,先是问了一句。

  “小人一不乱批八字,二不摸骨看相。仅凭一字,就明左右心事,就知前程何往。”

  “哦?测字么?如何测法?”形孤本是侧身倾听,这时转头面对了相摊。

  “左右先请坐,您可在纸上随意写一字,说出要问之事便可。”

  形孤终于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王”字。

  “左右欲问何事?”

  “就问问我的姻缘吧!”

  算命先生略微想了片刻:

  “令郎姻缘实属坎坷,此字上下两‘横’均为一样长矣,唯独中间一‘横’为短,加之一‘竖’,实可为插足于有情人之间;再之,中间短‘横’,又被两个一样的‘横’道,用‘竖’道穿心,可能会受锥心之痛啊!”

  莫形孤听后大吃一惊,这不是说的他伤心于王素仙和鲁镔之间么,形孤不信,又写一“素”字。

  “敢问先生,我意中之人,对我是何态度?”

  “令郎越问越糟糕,愫字无心,岂能有情?”

  莫形孤一看,左边的“竖心旁”都没有了,确是毫无情意了。

  形孤照旧不信,又写了个“仙”字。

  “如果我一再坚持,此女对我之心意,可有转机?”

  “哈哈哈,我劝令郎早日取消念头,你看这仙字,一半是人,一半是山,此寓意为:要成此事,你须得了半壁山河!罪过罪过,全是戏谑之言。”先生觉得言语有失,收起了笑声,赶忙看了看四周,还好无人听到。

  所测的三字,字字戳伤形孤心窝,原来稍微好转的心情,又开始憋闷起来,摸了摸身上布袋,丢下了十枚铜钱,精神模糊的离开了摊子。

  心情大伤的小郎中,又莫名的走回了客店,回到房中后,就想早点休息,这时他猛然觉察到一事,就是随身携带的无常宝剑,不知到哪里去了,霎时胸中忙乱,又在房中寻了几遍,照旧不见宝剑踪影。慢慢回忆适才之事,想到吃完面后,手中另有宝剑,难不成是忘到了算卦之处?想到这里,莫形孤飞驰出店,跑到了褂摊处一看,包裹宝剑的破布已经掉落在地,那剥麻布的,正是一大胖僧人。他此时正在试着拔出无常神剑,可头上的汗珠已经冒了许多,却也不能如愿。形孤看到这憋红脸的僧人,就慌忙的上前说道:

  “大师傅有礼,这剑是我忘在这里的,能否送还于我?”

  那僧人方脸阔口,面如银盆,身高七尺左右,估摸着得有两百多斤,如此这般壮硕的体格,却一直在和这柄小剑较劲。

  “咋拔不出来呢?”他似乎没听到形孤的请求,仍在试拔宝剑。

  “我说大师傅,这把剑拔不出来的,请你高抬贵手,将剑还给我吧。”

  “哼!你说拔不出来,我今天非得拔给你看。我就不相信了!”

  那僧人说完就继续用力,试了越有一盏茶的时间,那无常剑没有半点消息。

  “哎,想我这苦练了几十年的硬功,摧碑断石都不在话下。到头来,居然连个小剑都不能拔出,真是内疚啊,不行,这口气我说什么也咽不下!哎!这剑我拿走了,啥时候我拔出来了,啥时候再给你就是了!”

  大僧人说完就持剑而去,莫形孤怎能由他离开,急遽绕道前方,拦住去路:

  “这位师傅,我刚刚已经言明,这柄剑是我落在相摊的,不信您可问算命先生,怎能你说拿走,就拿走呢?和抢有何区别?你可是出家之人啊!”

  “那我问你,你怎证明这剑归你所有?是上面写了你的名字?照旧他会开口喊人?无凭无据,僧人既拿到了,那就是僧人的,识相的!你就快快闪开,否则要你悦目!”

  “你这泼僧,捡了别人的工具还强词夺理,走!跟我上衙门去,今天咱们去官府说理去!”形孤是一向的好脾气软心肠。今次居然大动怒气,不为此外,究竟这宝剑求之不易,且还关系着自己哥哥的生死。

  那僧人哪里肯理他,一个推搡就把莫形孤甩出了一米多远,形孤身形体瘦,怎经得住这凶僧的蛮力,立即摔倒在地。他心想决不能让僧人走掉,就连滚带爬的来到僧人身前,用双手抱住凶僧的大腿,大僧人原来想一脚踹开形孤,哪知他却大叫起来:

  “老少乡亲们啊,你们给我评评理,哪个美意的给我报报官啊,这个出家人抢夺我的工具,现在还要打人。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原理!”哭喊的是声泪俱下,声嘶力竭。

  两人争执之地,究竟照旧在热闹的街市,这几声哭喊,立刻招来了旁人围观,这一围观,差人捕快也就会相继而来了,大胖僧人一看形式欠好,也不敢继续造次,一松手就把剑丢给了形孤,自己疾步迈出了人群。

  形孤看僧人亦走,就站起身来,拿破布把宝剑包好,擦了擦脸上的泥土眼泪,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哽咽着嗓门,嘟囔着鼻涕,可怜兮兮的走回了客店。

  形孤受了这番惊吓,也不再敢上街,关起了房门,抱着宝剑,就昏昏的睡去了。

  因昨夜与胖僧人争斗,莫形孤体力有些损耗,故睡醒时已接近正午,他觉得腹中饥饿,就走到了前院大堂来用饭,店小二招呼了一句:客官你醒了?莫形孤颔首示意后,就付托他去弄些饭菜,小二吆喝了一声就去交接后厨了。莫形孤找了一空座,先倒上了一碗茶,边喝边等着上饭。就听到邻桌闲聊:

  “你听说了么?后金的军队又打下了沈阳,辽东的土地快被女真人占完了!”

  “似乎是,我听从沈阳跑回来的人说,后金的大汉努尔哈赤,基本控制了辽河以东。真不知道会不会打到京城来啊?”

  “这哪里是我们费心的事,不外,最好朝廷能反抗住后金的女真人,我听关外的人说,通常女真打下来的城池,都要屠城啊,男女老少,一个都不留,这帮胡掳鞑子,可真是没有人性!”

  “我还听说有个事,山海关外头来了一帮女真强盗,他们一是要扰乱民心,二是要打探我们关内的消息,我媳妇家的弟弟在关外从军,说出关了要一定小心!

  “快吃快吃,吃饱了赶忙赶路……”

  形孤听后就觉得惊讶,如果后金只在辽东称霸,倒也还好,要是越过辽河来犯,自己的家乡锦州就很快的要濒临战火了,想到这里,莫形孤唉声叹气。

  这一路之上,见多了老黎民对朝廷怨声载道,他心想这外有蛮夷入侵,内有奸臣当道,天下恐怕是要大乱了。

  不外天下大事,也与自己无关,他自己不要说去忧虑天下了,就连喜欢的女子也求之不得,拿着一柄外貌残缺的无常剑,也差点被人抢走。想到这里,莫形孤不由得讥笑起了自己,对着刚上来的饭菜,道了句:“照旧吃饱饭最实际!”

  吃完午饭,收拾了屋内用具,又在楼下结了店钱。形孤到院子后面牵出马匹,就继续向东赶路。赶了五六天的路,出了山海关,就接近了绥中县,可此时天色已晚,若是强行赶路,赶到绥中县时,想必城门已关。还不如在四周找个村子,寻一农家落脚。想到这里,他就看到了远处有一炊烟升起,就顺着冒烟的地方走了已往。

  形孤牵着马匹,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个石头垒筑的衡宇,看起来此处住户不多,约莫有二十几个屋子,想是也有二十几户人家。等形孤走到了一处石房外头,就看到一中年人正在劈柴,上前相问:

  “请问年老,这是什么乡村?”

  那人预计也少见生人,结结巴巴的回了句:

  “这是石头庄,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正是正是,在下是从关内而来,要回锦州家中,行路至此,见天色已晚,就想找一人家投宿,不知道年老能否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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