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地,以叙阳为首的三人就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力道太大,生生把屏障撞得凹陷进去。
银甲卫吓得双下巴都挤出来了,连忙将自己的眼睛捂起来。
禁制是由两位君上亲设的,修为不高哪敢在里头疾行啊。
听说中的那位少主,可不是个修为高深的人。
“哎呦。”,笑颜第一个叫出来。
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手指砸在地面上,感受整只手都麻木了。
燕绥差点撞上蟠龙柱,险险才护住自己的头,但身上却是惨不忍睹,雪花沾满了衣服,整小我私家看起来狼狈不堪。
城主府里怎么照旧设了禁制,这下可好,差点撞了个头破血流,燕绥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花。
站稳后朝叙阳伸脱手,“掌柜的,快起来。”
叙阳摔着了屁股,整块刺痛得厉害,他被拉起来,骂骂咧咧地说:“急起来没得数,差点忘了姑姑设了禁制。”
头顶张狂的笑声响起,秦难笑道:“真是蠢死了。”
笑声难听逆耳,说话还欠扁,叙阳捂住屁股,骂道:“把嘴巴放洁净些,你特么知道小爷是谁吗?”
今晚月色皎洁,照亮了秦难的面孔,笑颜心里一突,拉住叙阳说:“咱们是来找姑姑的,别跟他延长功夫。”
细声细气的声音吸引了秦难的注意,秦难眼睛一眯,居高临下地说:“呦,这不是客栈的女娃娃吗?你也能进城主府?”
在叙阳看来,这秦难的心情写满了'不怀美意'四个字,他把笑颜往怀里一揽,恶声恶气地说:“小爷的媳妇,爱进哪就进哪儿,哪个敢拦她,把你的嘴巴给闭上,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
客栈里的人来来往往,叙阳哪记得秦难,说话也不太客气。
小小年纪倒是挺嚣张的,秦难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你又是哪位啊。”
叙阳吸了口气,扯着嗓子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叙阳是也。”
仗着尊长功勋,随处作威作福的小辈,可哪哪都有,都要记着的话,他的脑袋不得炸了。
发丝飘到嘴边,秦难吹了口气,不咸不淡地说:“哦,不认识。”
笑颜不敢看秦难,扯着叙阳的衣服往后拉,恳求地说:“走吧。”
“怕他作甚?一个阶下囚!。”,叙阳直白地说。
被绑在蟠龙柱上,可不就是阶下囚吗,行动不能自如,还不是任他宰割。
“我,我没怕他。”,笑颜低着头,说话吞吞吐吐。
燕绥眼神变得庞大起来,他真的感受,笑颜怕这个男人啊。
是怎么回事啊,这个男的也不像是认识笑颜啊,手指不停地在下巴摩挲着,燕绥也搞不懂。
一道鞭子凭空甩出,在秦难脸上鞭出一道血痕来,冷冷的声音响起:“聒噪。”
叙阳抬头望去,是城主府的总管计竞。
好好的脸被打破相了,周遭的寒风凛冽,直往伤口里钻,秦难疼得‘嘶’了一声,将脸偏了已往,说:“不外是我家娘子养得一条狗,真是嚣张啊。”
“嘴巴放洁净点,我家君上岂容你玷污。”,皮鞭在手里掂了两下,计竞徐徐走下台阶。
也不知道留着他干什么,计竞恨不得将秦难就地正法了。
“计总管。”,笑颜白着一张脸,给计竞让开了一条道。
血痕渗出的鲜血流进嘴里,将秦难的牙齿染红。
血腥味钻进整个口腔中,秦难往底下吐出一口血,张狂地笑道:“你这话说得晚了,我和你家君上连娃娃都有了,哈哈哈哈哈。”
笑颜满身一震,吓得眼睛紧闭起来,娇嫩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两条细纹。
“笑颜,你怎么在抖啊。”,叙阳问道。
皮鞭在地上抽了几下,计竞挖苦道:“你就继续笑吧,我看你等会还笑不笑得出来。”
一鞭又一鞭,无情地往秦难身上招呼着。
鞭子泡了盐水,在身上拉开一条口子,盐水同时就会渗透进去。
让人痛,却越痛越清醒。
秦难死死咬紧牙关,脸上挂着讥笑的笑容,还挺酸爽的啊。
看样子有的打了,叙阳拽住笑颜,说:“走,去找我姑姑。”
“好。”,笑颜低着头颔首。
“叙阳等等。”,飞霜落在他身边,将他去路堵了个严实。
“你来做什么?我要见姑姑!”,叙阳直接越过她。
哪能让他去见君上?飞霜咬牙拉住了他,劝道:“君上闭关,你照旧他日再来吧。”
挑这个时候闭关?真当他傻呢?叙阳甩开飞霜,激动地说:“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我来了就闭关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故意躲我的吗?”
飞霜哪敢招这个小祖宗,干笑着解释:“君上闭关是常事,可不是故意躲你啊。”
“少跟我虚与委蛇,我姑姑在哪儿?”
“君上真的在闭关啊。”
“空话少说,今日她要给我个交接,为何要杀多宝阁数名管事,为何要带兵困绕烟雨巷,她准备如那边置索引姑姑!”,叙阳怒气冲冲地说。
飞霜听得头大,恨不得捂住这位祖宗的嘴巴,说:“您就消停点吧,这里是城主府啊。”
“掌柜的,银川君在闭关,咱们照旧回去吧。”,燕绥也随着劝道。
多宝阁出了那么大的事,索引姑姑还在烟雨巷,叙阳怎么肯回,在广场转了一圈,眼前是无边际的天空。
星光璀璨,在玄色的天空之中,显得格外耀眼。
叙阳高声喊了出来:“姑姑你出来,我知道你听得见,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接!”
“小祖宗啊,你别喊了。”,飞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啊。
声音穿过重重楼宇传入耳中,巫罗笑了作声:“你这个侄子,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要你这个做尊长给个交接。”
梨花木的椅子扶手直接被捏碎,“是被我惯狠了。”
身旁刮起一道疾风,椅子上已空无一人,巫罗慢悠悠地拾起茶杯,嘴角含住杯沿,说:“嗯,确实给惯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