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宗有九峰,高矮不齐,唯有主峰如利剑直插天际,九峰相围形整天然阵势,中间地带被大法力抹平,为内门门生修炼,起居的地方,九峰之外的山峦即是外门门生所在,种植灵田菜园,挑水做饭等等。
九峰之中的印天峰,正是白夜所待的山峰,也是除了掌门之外,唯一独占一座山峰的人。
一路御空疾驰,白夜松了一口气,即是因为,师父愿意让他去历练,而不是将他锁在这小地方。
自然,师父真的要他做这个掌门,他也不能违背,如今自是极好。
可是,一想到山中另有个拖油瓶,怎么处置惩罚?
想来想去,为了月瑶与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的修炼,也是时候跟他说再见了。。。
白夜犹如一道白光,划过几座山峰,泛起在了印天峰的悬崖边。
慢悠悠的走到窗前,白夜眼中情绪有点庞大,这个男孩依旧在强撑着入定。
“既然,照旧无法。。。”白夜说了一半,闭上了嘴。
他头一次自嘲的笑了,心里一沉,“这个傻小子!。。。”
“年老,是你在外面吗?”屋里传来奕龙的声音,接着木门打开,奕龙走到了白夜面前。
“年老,你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啊?”奕龙体贴的看着白夜。
“你,练的怎么样了?”白夜闪开了话题。。。
“照旧一样,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提不起半只脚进去。”奕龙沮丧的抓着长发。
“不外。。”
“那我。。”
两人险些同时作声,奕龙迷糊的看着白夜。
见白夜缄默沉静,奕龙露出笑容,“不外,我发现我能撑得更久了,这算不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白夜摇头,双眼直视奕龙,声音徐徐严寒,“小子,听清楚我现在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听好了!”
白夜冷酷的模样,将奕龙吓得倒退几步,已经很久没见他这么说话了,这样的他,让奕龙感受到窒息,恐惧。
白夜深吸一口气,“我没兴趣再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能做的都做了,也算对得起月瑶走前说的话了,我另有许多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你终究只是一介凡人,达不到我的期许,甚至连最基本的入门都入不了,我等不了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一口气说完,白夜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十天都等不了吗?。。。。好吧!我知道了。”奕龙低着头,眼前一片模糊,一步一步走向下山的路。
临近山路,奕龙停下了脚步,怒喊道,“年老,我尽力了,真的,在看到你用失望的冷眼看我,我突然觉得我的努力都。。。没用了。”说完,他奋力跑进山路。
白夜缓慢的转过身,看着山路,那里空荡荡的,他看向了整个山头,轻轻的呢喃,“傻小子。。”
崎岖的山路,奕龙深一脚浅一脚的疯狂冲下山,嘴里低呼,压抑着的声音,“父亲,母亲。我,没有失败,我没有。。。哪怕只剩我一小我私家,我也会走下去,活下去。”
“噗通”,脚下一滑,奕龙再一次滚下了山,尖刺的树枝,石子,划出一道道血痕,接着,人被抛飞,头颅猛的撞在一颗树干上,晕死了已往,人也重重的向下掉去。
一团白光轻轻接住了奕龙,包裹着他飞快的向山顶飘去。
朦朦胧胧间,奕龙睁开了眼,世界一片黑暗,这情景好熟悉。
“又是这里。。。又是这里!”奕龙呢喃着。
他熟门熟路的沿着往日的偏向慢慢的前进,想到白夜失望的眼神,不耐烦的心情,他恼怒了,“为什么不让我进!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啊!啊!”
有句话说得好,恼怒使人失去理智,现在,奕龙带着强烈的恼怒,勇猛的撞向了前面的光点。
就在迫近光点时,奕龙猛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压,这股威压竟让他无法转动,他只要挪动一下脚,这次,就能碰到光点了,这是他离光点最近的一次。
然而,现在的他要是有实体,那模样应该就是一个笔直的雕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他的眼睛甚至能捕捉到光点里每一颗飞跃的光,那个世界是纯白无暇的。
他费劲的想移动一丝一毫,结果都是纹丝不动。
“坚持,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哪怕是死!”熟悉而酷寒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奕龙呆住了,没错,自己曾经不是拥有这般决心吗?最多不外死而已。
下一刻,他的脚动了,一点一点抬起,随之而来的是极重的疲惫感侵袭,
奕龙心里大吼着想驱除这股甜睡意念,身体动了,慢慢向前倾斜,脚尖重重的向前迈去。
如潮水般的睡意让被他坚强的意志顿了一下,“死了后,想睡多久睡多久,既然现在还在世,我就绝不闭眼。绝,不,放,弃!”
一只脚稳稳的踏进了光点,无数细小的光,扑面而来,钻进他的脚,整只脚散发着点点光线,随后蔓延而上。
奕龙从未感应如此痛快酣畅,如此舒服,他的身体被一股莫名舒服的力量侵入占据,驱逐了满身睡意,徐徐的,他的身体没入了光点中。
小木屋中,白夜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杵在一旁,许久许久。
“坚持下去吧!我没有对你失望,我只是。。。我另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相信你,只要有大决心,大毅力,你一定会乐成的,你可是说过,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哪怕是死!。。。。再见!”
路过木桌,他停顿了,食指抵额,一团白光置于桌上,人已不见。
夜晚的月色,带着一丝凉意。
奕龙徐徐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木屋顶,他急遽坐起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木屋。
左顾右看之下,没有发现白夜的踪影,失落的他却发现桌上有一团模糊的光。
奕龙走近,好奇的伸脱手轻轻触碰,白光咻的钻进了他的额头,接着,一团汽化的虚影,漂浮在他面前,看其模样,正是白夜。
“奕龙,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年老要去追回你的神仙姐姐,期间困难即即是我,也不敢说有掌握,这一路上,若是带上你,只怕凶多吉少。我的分神中,蕴含了我与月瑶在一起时,自创的一招绝技,算是你我相识一场,顺便送给你一份珍贵的礼物,以后定会对你有用,至于本门功法就不传你了,究竟,你还不是本门中人。咱们,有缘再见!我一定会一眼就认出你的。”
待虚影消散,懵懂的奕龙只觉脑海里似乎多了一些工具,一副副舞剑的画面,铭刻在脑海中。
“月影白龙斩!剑动便暗无天日,长剑犹如耀眼白龙穿梭于黑黑暗,斩尽一切。”
奕龙的身体徐徐而动,身体随着脑中画面合而为一,刹那间,屋中月光消失,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奕龙浑然不知,正想下个行动,突然,跌坐在地,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仙术,仅仅模仿了一下,就累的趴在地上。。。”奕龙惊呆了。
事实上,白夜也未曾想到,奕龙居然突破了瓶颈,终于踏足仙道。
数日时间眨眼而逝,小木屋,此时,早已人去楼空。
擎天宗山门外,大清早的,山下就已经人山人海,人潮有条不紊的上山。
四周,不少擎天宗门生来来回回巡逻侦查,看着拥挤的山道,大部门都是怙恃陪同着孩子而来,也有一小我私家孤苦上山求仙的,奕龙正是其中之一。
虽然羡慕那些怙恃拉着有说有笑的孩子,轻轻撇了一眼后继续爬山。
有那小孩,看到奕龙孤身一人穿着破旧衣服走在前面,指着他嬉笑不已。
“阿爸,你看,那人好不考究,年岁看着比我还大,穿的像个乞丐一样,还想着登仙门呢!好可笑哦。”
原来各人各走各的,谁有空管这个,却经这十岁孩子一说,人人都注视着奕龙,一些王侯将相模样,更是指指点点,对着自家孩子说教。
更有甚者,说出讥笑的话语,“这修仙门槛变这么低了吗,随便个乞丐也能敢登仙门了?害不害躁!”
人群起哄,“哪里来的废物,也配跟我孩子同走登仙路!”
“对啊!擎天宗应该设置一些门槛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跟我们一起,不是有失身份吗?”
“对啊对啊!”
奕龙的心里似乎又回到了背着自己的父亲出城时,那些自认高尚特殊的城里人,怒斥他,讥笑他!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奕龙脸色淡然的摇摇头不去理会,继续爬山。
很快,奕龙来到了山门前,此时,这块宽阔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好奇的,有冷眼旁观的,另有不少嬉笑打闹的,更有孩童认真闭目打坐的。
他特意寻了一小我私家少的角落,独自站在一边,想到初次来到这里,却被人打出平地,掉下山崖,这次,必须牟足劲成为擎天宗的门生。
人潮,徐徐涌入了园地,不少人上来后,喘着粗气,大叫小叫喊累的,一时间,平地上闹腾的厉害。
“好了,时辰到,今日山门登仙路开放,想要通过考核的可以进去了!其他无关人员,在此期待!”
陡峭的山路旁,两个穿着道袍的门生站在阶梯上,对着众人解说。
来这里的大部门都是十岁左右,也有更少的孩童,在亲人不舍,担忧的眼神下,漫步走上了登仙梯。
纷歧会,已经上去数百人,奕龙这时也随着人龙来到了阶梯。
一个一个走上了阶梯,奕龙正要踏上去,突然被守门的门生狠狠抓住。
“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面熟呢?刘师弟。”这人正是当初的李师兄。
“哟!这不是那个。。。呃,那个傻小子吗!还真敢来啊!”刘师弟一脸不屑的瞪着奕龙。
眼看着后面的孩子都挤过了自己,走上了阶梯,
奕龙甩手扯开被抓住的手,“你们!当初将我打下山崖,如今,又阻拦我上山,你们究竟何意?”
空地上的人群看起了热闹,“我就说吧,乞丐如何能进这么高尚的地方!”
“对,想混水摸鱼,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人群窃窃私语,轰然而笑。
“何意?就你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品德,也敢来擎天宗撒野!”李师兄怒斥。
“赶忙,滚下去,别隔这丢人现眼!”刘师弟同样不给好脸色。
“你们。。。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别人能进,为何我就不能?就因为我穿着破烂的衣服?就因为我是一小我私家?”
奕龙盯着两人,从没有这么恨过一小我私家,如今,却打从心里对这两人恨之入骨。
“欺负你如何?别说你还没进仙门,就是进了,也是个小废物,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哈哈哈?”李师兄极端嚣张的语气,配上高屋建瓴的心情,着实一副欠揍的模样。。。
奕龙险些暴怒起来,脑中,猛的浮出月夜白龙斩的画面,身体也瞬间动了。
下一刻,刘,李二人,只觉眼前一黑,似乎天地都酿成了黑暗,接着,只见一点灼烁自黑黑暗升起,划出一条笔直的长线,轰然冲向两人。
奕龙的拳头瞬移而至,却又在两人脸前无力的停住了。
奕龙大口喘着气,啪的坐倒在地上,身上提不起半点力气。
刘,李二人,也惊醒过来,后怕的看着奕龙。
接着,恼羞成怒的李师兄,一声大喝,抬脚重重的踢在奕龙的胸膛。
刘师弟更是直接跃起,追着倒飞的奕龙而去,拳头对着空中的奕龙的头轰去,直将奕龙砸在地上。
“住手!”
一道流光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家降落在地面,男子刚一落地,手上一挥,流光转动间,落入男子手中,泛起出一把流光四射的短剑。
他的身形一动,跨步至刘师弟身前,
“啪,啪,啪!”
接着,又快速掠至李师兄身前,李师兄惊骇,欲躬身说话,耳光声已响起,同样三声。
随后,男子走到奕龙跟前,双手浮出淡淡白气,按向奕龙的头颅。
“小兄弟,感受如何了?可另有不舒服的地方?”温暖,略带磁性的声音,从男子口中发出,给人一种如沐东风的感受。
奕龙揉着生疼的脑袋,现在的脑中照旧浑浑噩噩的,他徐徐睁开眼,只见一名男子,正扶着自己。
细看之下,男子面相极好,自有一种斯文气质,温文尔雅的笑容,一身素色长袍,一头漆黑长发,双鬓间几缕发丝迎风飞翔,要背着个背篓就像一名进京赶考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