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增加的效果已经显现,晋阳成内熙熙攘攘,作为工具地域商品流通的重要通道,随着各地客商的增多,城内的种种商铺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离开娘子后,谢飞等人马不停蹄地返回了晋阳。
“良人,甄尧已经到了晋阳几日了,良人计划何时见他?”
谢飞等人刚刚进门,小郡主便向他说了甄尧的事。
“岚儿可曾见过甄尧了?”
“甄尧一到晋阳便前来造访过,我推脱良人不在,部署他在驿馆住下了,他的那些门客私兵,都驻扎在城外。”
谢飞心中暗喜,向小郡主详细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小郡主听得美目发光,这可是两亿钱的大投资啊。
独孤雁蔡琬两人又向小郡主等人说了在甄府的一些见闻,当说道甄家人说起一颗珠子价值10万钱时,小郡主等人的眼睛都是绿光闪闪了。
“这些个小珠子竟然这么值钱?”管家婆赵真大为惊讶,“如此一来,以后我便不用一锱一铢的花钱了,良人啊,你可知道为妻这每天都为钱犯愁么?”
看着赵真没精打彩的样子,众人都笑了起来,虽说是郡守府,钱却从来没有富足过,卖力治理家务事的赵真经常苦恼不已。
“真姐姐你看,”蔡琬说着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所有的珠子都在这了。”
赵真命人拿来了一个锦盒,蔡琬小心翼翼把小球倒在了锦盒内,小郡主蔡琰赵真等人还没有见过玻璃球,纷纷围过来寓目。
现在一共才做出了百十颗小球,成色较好的约莫四五十颗,夫人们拿起小球仔细端详着,脸上都是好奇欣喜的神情。
玻璃制品在上国,直到近千年以后宋才被踢出奢侈品行列,在东汉末年的职位,那是相当的高。
看着夫人们颇为迷恋的眼神,谢飞心中暗想,必须要限制玻璃产量,当年的斯巴达人就是专门在岛上生产玻璃,以掩护玻璃生产的秘密,就目前来讲,限产比普及要重要的多,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财政来源。
“列位夫人若是喜欢,你们一人挑几颗留下如何?”谢飞颇为贴心的说道。
几人听一起看向了小郡主,小郡主很是受用地说道:“既然良人说了,妹妹们就一人拿上几颗吧。”
夫人们叽叽喳喳地挑了半天,一人挑了几颗,纷纷地拿在手中鉴赏,看得谢飞颇为感伤。
物以稀为贵,昔人诚不欺我!
剩下的珠子都装进了锦盒,赵真抱着盒子藏好,谢飞交待道:“真儿,这甄尧这两日一定会前来造访,等他来时你便拿与他看。”
夫人各自散去了,蔡琰拉着谢飞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忙忙碌碌的谢飞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蔡琰的书房了,一进门他惊讶地发现,蔡琰的书案上放着好大一捆鹅毛笔。
“良人想出的这个鹅毛笔,用来盘算很是的方便,尤其是用来画种种图形,比毛笔方便的太多。”
蔡琰已经彻底地迷上了几何,书房里随处都是画着种种几何图形纸张,摆放着谢飞给她制作的直尺、三角尺、圆规等工具。
难不成是因为几何知识的匮乏才导致了硬笔的止步不前?
不知道了。
“良人已经多日没有解说几何了,今日无事良人解说一下如何?”
蔡琰挺着大肚子在书架上拿出了一些画着种种图形的纸张,递给了谢飞,谢飞惊奇地发现,蔡琰对立体几何的理解与掌握,速度是相当的惊人。
两人在书房待了不知道多久,而蔡琰似乎也是空间想象力的天才,几何学的是相当的驾轻就熟,种种辅助线画得是手到擒来。
“良人,学校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阿翁也找了一些老师过来,凭据良人所说的,有些老师都是精于算数的,只是没有教授几何,不知良人能否亲自教授?”
谢飞听了有些挠头,自己的事情太多,说禁绝哪天又要兴兵打仗,怕是没有牢固的时间去学校上课。
“这个怕是不行,现在虽然有些安宁了,但我军不外只有几郡之地,诸侯之间的杀伐征战在所难免,没有时间前去教授几何呢。”看着蔡琰期盼的眼神,谢飞无奈地说道。
“若是良人允许,由我前去教授如何?”蔡琰微笑着问道。
谢飞上前拥住蔡琰,伏在耳边轻声说道:“琰儿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怕是不方便吧?”
蔡琰听他说的露骨,不由得俏面一红:“另有几个月时间,学校就在府邸一旁,每日带着些侍女已往,倒也没有什么未便。”
谢飞无奈地允许了下来,正在此时卫兵来到书房门前陈诉:
“陈诉军团长,有客来访。”
“何人来访?”
“来人说是毋极甄尧。”
来得真快啊,谢飞心中暗笑,快步迎出门去,只见甄尧玉树临风一般站在门外,在一群护卫的陪衬下显得越发佼佼不群,身旁随着的赫然是甄宓。
“甄先生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贺将军,”甄尧有些惊讶,“听闻君侯回来了,甄尧特来参见,没想到遇到贺将军。”
“甄先生请。”
谢飞将众人迎进门来,甄尧只道此人是谢飞亲信,一边随他进门一边暗自庆幸,幸好那日厚遇了这位贺将军。
随从们被领到一旁歇息了,谢飞却直接领着甄氏兄妹直奔后院而去,甄尧、甄宓心中奇怪,却又未便相问。
“甄家妹子?”
三人刚刚走进后院,蔡琬迎了上来,见到甄宓到来,颇为惊喜地迎上前来,伸手握住甄宓的双手笑道:
“妹妹这么快就到了晋阳?”
蔡琬和甄宓虽说接触的时间不长,两人相处的到不错,甄宓少年老成人小鬼大,蔡琬却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倒也颇为互补。
“甄宓见过姐姐,”甄宓侧耳问道,“姐姐怎么在这里?也是前来参见襄垣侯么?”
谢飞听得真切,扭头看向身旁的甄尧:“甄先生,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还请你见谅。”
甄尧听了微微一愕,不知致谢飞说的什么意思,脸上有些惊讶:
“何事相瞒?还请将军明示。”
“我是谢飞,襄垣侯谢飞。”
“啊?!”
甄尧、甄宓兄妹听了都是大吃一惊,看向谢飞的眼神惊疑不定。
“甄尧见过君侯,前日甄尧不知君侯驾到,如有慢待之处,还请君侯见谅。”
甄尧迅速反映过来,躬身与谢飞重新见礼,甄宓也上前重新见过谢飞。
“高远不必多礼,非是谢飞故意隐瞒,确实是有些未便,高远能来晋阳,谢飞很是欣慰,请。”
“良人与甄先生自去,我与甄家妹子看些工具去。”蔡琬说着带着甄宓去自己房内,甄尧心中有些不愿,却又欠好阻拦,看向了谢飞,却见谢飞毫无阻拦之意,只好由着甄宓去了。
“君侯,前次所说之事,不知君侯……”
两人刚一落座,甄尧便说出了自己担忧。
“高远不必担忧,此事我已应允,自然是有高远来做,我已命人前去徐州说与麋竺,你就放心好了。”谢飞脸不红心不跳地回覆道,“高远所应之事,准备的如何?”
“请君侯放心,甄尧应允了君侯两亿钱,自是一钱也不会少了,甄尧此次前来已经准备妥当,共带了金1000斤献与君侯。”
甄尧颇为真诚地看着谢飞,接着说道:
“现今一斤金官价10000钱,民间约12000钱,我与君侯之间,切按11000盘算如何?”
自从上次被关羽坑了一次以后,谢飞对汇率这个工具颇为注意,甄尧允许了投资以后,他在私下不知道已经算了几多次了,听甄尧这么一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甄尧:
“高远,我为护匈奴中郎将、襄垣侯兼领上党郡守,太原郡守也是我的属下,所以盂县的铁厂也算是官营铁官,这金一斤折合几多钱,自然也要凭据官价来算不是?金一斤10000钱计如何?”
甄尧心中暗恨,一斤金11000钱已经有些亏了,现在局势动荡,黄巾肆虐的青兖一带,一斤金都可以折算14000钱了,这襄垣侯怎么也是一个市侩?
见甄尧不说话,谢飞笑道:
“高远,这钱我并非白白索要,这铁厂的所有权,我可以给你三成。”
“所有权?”甄尧听了颇为奇怪,“敢问君侯,作甚所有权?”
“这铁厂你我配合拥有,你出了钱,这铁厂也是你的,你有三成。”
甄尧从小就浸淫商道,谢飞稍一解释便明白了这个所有权的寄义,心中马上大喜,原以为所谓分成不外是只分一些利润,没想到谢飞一开口就给了自己三成所有权,自己也成了铁厂的主人,这可是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多谢君侯,就凭据君侯所说,一斤金一万钱,”甄尧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旋即又试探着一下,“只是君侯,你我之间是否应该签一个判书?”
“判书?”
谢飞疑惑地问道,旋即明白了过来,甄尧所说的判书,就是厥后的条约。
“哈哈,虽然要签一个判书,”谢飞哈哈大笑,“来人,请真夫人过来。”
“甄夫人?”甄尧听了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