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厂房正式投入运转,掐定好日子,算准好时辰,旧厂房轰然倒地。钩机、挖掘机、铲车、垃圾运输车开始连夜清理。送走了前来见证和监工的市领导,站在宿舍楼的屋顶,余耀江心情凝重、落寞。
俯瞰四周,曾经的花天酒地如今昏暗一片,属于这个海滨都市曾经的别样富贵已经褪去,虽说局势所趋,但物是人非,总也透着一丝萧索和无奈。
看着爸爸久久无言,余晋不知如何劝慰,只能静静的陪着。倒是特意赶来的余远一直在说些宽心的话。
“爸爸,别太感伤了,局势之下顺水行舟,您这绝对睿智之举,够魄力,够酷。况且咱们的业务量并没有淘汰,就像我们销售部门吧,依然忙的不行开交。启用新厂房又减轻了许多成本,这是一举数得的好事情。”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你以为我是壮士断腕、叱咤风云,实则是被逼无奈,内地的人力成本涨的太快了,不转移我们马上就请不起人用不起工了。我们是做实业的,又没有此外工业支撑,只能未雨绸缪。听说你小子最近干的不错,还拉了两个新客户,预计都是通过你的狐朋狗友来的吧。有言在先,在商言商,跟他们做生意也不能失了规则。”
“我知道的爸爸,你放心吧,我那帮兄弟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他们图什么,不也图钱嘛。”
“另有,把你的纨绔子弟的习性收敛一下,虽然你谈成了生意也拉来了客户,但是营销成本却空前大增,量入为出这点儿,你还需要向你哥哥学习。这次新厂房督建,你哥哥功不行没,事情干的扎实,成本拢的紧致,有钢得用在刀刃上。”
“好的爸爸,我一定多跟我哥取经。哥哥,你听见爸爸说了,我以后就把你当成模范了,你可得不惜见教啊。”
“余远你太谦虚了,你身上也有许多优点值得我去学习呢。”
“对,就得这样,怎么着你们也是两兄弟,要多相同多交流,要拳头朝外,情感是慢慢培养的。都别学我,我现在就忏悔没跟你们的叔叔多相处,导致我们现在这么生分。”
听着父子三人的对话,丁子孞对余耀江有了一丝好感,明白坚守主业,实验回归初心,他也算是一个有情怀有继续的企业家。
周末,余青山打来电话要请丁子孞、程风、冉家兴用饭。余老请用饭是经常为之,本不必大惊小怪,但是一说地方程风就吐了舌头。
“老头子选择的地方也太高峻上了吧?预计这饭局得是鸿门宴级此外,平时不都是家常菜馆就把咱们打发了吗?”
“别这么想爷爷,可能有什么重要事情呢。再说,家常菜馆也没啥欠好的,现在俨然都成了咱们的后厨房了,还能给送餐,要害是咱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掏过钱了,这都是余爷爷的照拂,咱们必须感念。”
“知道了,我的姐姐,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跌落神坛了,从仙女酿成了唠叨妈妈。我哪能不念爷爷的好呢,这不还得死心塌地的挣他的人为嘛!照旧我们小兴兴好,安平静静一枚美男子。”
“是你对我的手语无动于衷外加充眼不闻,我能有什么措施。再说,我也想说话,我不是说不了吗?”一旁的冉家兴用手比划着抗议。
“哦,这就嫌我烦琐了,那我就离家出走还你清净。”丁子孞故意拱火。
“姐,我错了,你烦琐死我都都不会嫌弃的,你要敢离家出走我就敢用头撞豆腐撞明白菜撞小兴兴,实在不行我就从这窗户上跳下去,自从有了那个什么Ocean的,我就已经饱受冷落,如今你还要离家出去离弃我,又把我酿成了孤儿。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命啊,我是活不成了。”程风一如既往,有模有样的耍赖卖萌,招架不住的丁子孞和冉家兴又一次缴械投降。
经过一番梳洗妆扮,丁子孞、程风、冉家兴三人盛装赴约,到达包间那一刻,余青山和余晋都看晃了眼,平日不善溢美之词的余晋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位就是姐姐你的老板,爷爷你的孙子吧?长的还挺帅的嘛,江澄澄的眼光还不错!来,帅锅,把瞪大的眼睛收一下擦擦口水握一下手吧。”先声夺人永远是程风的强项,只是这样的脱手方式余晋是接不上招儿的。
“余总,你别介意,我这个弟弟是蛇信子嘴软豆腐心,被我们惯的没个样子。不外他倒是跟澄澄很合拍,两人现在也是铁磁加闺蜜呢。”
“没事儿,子孞,我听澄澄说过,她说了一大堆呢,说程风好玩儿的不得了,跟她是姐妹。这个是冉家兴吧,澄澄也提过,饭菜做的特别好吃,有时机我一定得去登门蹭饭去。”
“蹭饭我们虽然接待了。只是你家澄澄也太不给力了,一点儿余地都不留,把我的底儿泄的一干二净,要否则我还可以帮她试探试探男朋友呢,看看够不够直爽哈。”程风开启人来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把余晋吓成了大红脸。
“对了,怎么小澄澄没来吗?”
“程少爷,你赶忙入座吧,你这样闹将下去,啥时候咱都开不了席。澄澄飞法国了,她虽然没来,但今天的主题却和她密切相关,请你们的主要意图也是想让你们资助说合说合。来来,咱们先就坐,今天我让他们空运了点儿海鲜,咱们边吃边聊,最后放开喝。酒我管够。”
“实不相瞒,孩子们,你们薛奶奶呢状况越来越欠好了,身体一些器官功效都开始衰竭了。”坐定之后,余青山面容极重的说起了老伴的事情,神色黯然。
“晋晋呢是你们薛奶奶一手带大的,我想着提前把晋晋和澄澄的亲事给办了,如果他奶奶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也算对她有所慰藉。只是澄澄这孩子还小,玩儿心重,我呢,你们也都了解,做人拧巴,还不愿用这样的大事去给她压力,也不愿让晋晋拿这当借口去求婚。所以想请你们帮我侧面说一下。”
“爷爷,你总是太客气了,这点儿事你直接跟我们说就行了,打个电话我们跑断腿也是乐意的,包在我们身上,我姐姐就不说了,难得你特别用得上我程风和小兴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澄澄要是不改口看我怎么磨她。”程风对这样的事情莫名热衷,一副大包大揽的架势。
“是啊,爷爷,您放心吧,我们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澄澄谈谈的。但是我们只卖力做她的事情,求婚的细节问题我们就不加入了,因为那是余总一辈子的大事,如何让自己未来的老婆拥有一个难忘的求婚仪式,余总绞尽脑汁也是分内之事。”
“别呀,姐,咱可以加入的,那么好玩儿的事情,咋能不加入呢?”
“是啊,子孞,我还想着你们能给我出个另类的好点子呢,你们不能不掺和啊。”
“余总,需要我们的时候,出人着力出钱都没问题,我们可以给你当道具当模特当配景,但是导演和剧本都得是你自己,这事关乎你的诚意和你们伉俪一生的影象。”
“不争了,我觉得子孞的主意不错。也借机考考你,你虽然木讷,但又不笨,不会连个求婚仪式都搞不定吧。好了,菜也开始上了,咱们开始下一环节,胡吃胡喝,都给我拿出真本事来,最好喝穷我这卖酒的。”姜是老的辣,一语定乾坤,余青山的一席话后各人开始放肆的吃喝起来,局面杂乱、热闹、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