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兴喜说道:“林师傅,你这话就差池了,做教师是最好的事情,一年除去周末和寒暑假,事情日才占半年的时间,哪能用钱来权衡事情的优劣呢,教师教书育人,是行善积善,比什么事情都强!”
林特殊没想到平日里话语不多的爸爸,认识的人还真多,也没想到石师傅对教师这个行业评价这么高。
石师傅还提到了林老爷子,那么石师傅肯定认识爷爷了。
爷爷到底是怎样的一小我私家呢?
……
搬完工具后,三人继续唠嗑。
刘木匠说:“要是我儿子当了老师,我会天天去庙上里敬香。”
石兴喜笑道:“那你先天天去庙里敬香,你儿子才气当老师。”
刘师傅深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去庙里做僧人敲钟,两个儿子都当不上老师,只能等下辈子了,看看下辈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林有德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小心地撕开烟盒口子,给二人递烟。
石兴喜拿着烟在鼻孔旁来回转动,狠吸了几口气,赞叹道:“好香!”
刘木匠看着烟上的字,眼睛发亮,嚷道:“阿诗玛呀!林师傅,这烟要十块钱一包吧?”
“儿子来这里事情,我料想会碰见熟人,所以特地去买了包阿诗玛,看成请客。”林有德把撕开的口子又封好,把烟塞进口袋里。
“请客是吧?一根烟不够,哪天去你家了,你要请我们喝酒。”刘师傅掏出打火机,帮石师傅点上烟,又点燃了自己的烟,发现林有德把烟放进了口袋里,“林师傅,你戒烟了?”
“这烟我抽不习惯,我回家抽旱烟。”林有德憨笑着说。
“舍不得抽吧?来,抽我的。”刘师傅狠吸了一口烟,从口袋里拿出了半包蝴蝶泉,“你也别太省,要是我有你一样厚实的家底,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都懒得做事!”
“不要不要,我是真的抽纸烟抽不习惯。”林有德把刘师傅的手按回口袋里,压低了声音,“别乱说,我哪有什么家底!让孩子听见欠好!”
“那我先回去了,上午还要送趟货,哪天去镜湖组了,直接去你家喝酒。”刘师傅用摇把摇响了手扶拖拉机,“依我看啊,整个岭南镇,谁都富不外你!”
石兴喜接着也告辞去了厨房。
待二人走后,林特殊撇嘴道:“不就一根阿诗玛么,你自己都舍不得抽一根!”
林有德大多数情况抽旱烟,但在家里也偶尔抽纸烟,是很自制的那种,他说道:“一根要五毛钱,这烟留着待客,我抽着浪费。”
林特殊疑惑道:“这人怎么会说整个岭南镇上谁都富不外你?”
林有德脸色微变,随即笑了笑,掩饰着一丝紧张:“他呀,就爱开玩笑!可能是看到你当上国家教师了,就羡慕我。儿子有大前程,就是一种富嘛!”
“当个教师算有大前程吗?”林特殊自嘲地笑了,换了个话题,“爸,石师傅还认识我爷爷?他说的有些话我听不明白。”
林有德徐徐道:“刚开始建镜湖初中的时候,石师傅就来了,那时你爷爷经常来这里,镜湖初中这块地就是你爷爷出头协调好的,免费送给镜湖初中,镜湖组一分钱都没收。这屋子上的许多横梁和档条,都是你爷爷捐的。”
“难怪石师傅说是缘分!”林特殊喃喃道。
既然石师傅跟爸爸这么熟,还认识爷爷,那么石师傅肯定知道一些有关爷爷的秘密。
是不是可以问石师傅关于爷爷的一些事情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天灾照旧人祸?为啥三个亲人是葬在乱坟岗?
林有德见儿子发着呆,问道:“想啥呀?”
“呃,我在想你怎么认识刘师傅?”林特殊笑着说。
林有德道:“他呀,以前跟我一起做过石匠,厥后转业做木匠,在街上开了个木器店,自己做自己卖,生意还很不错。可惜他的大儿子是个败家精,三天两头进派出所,整天跟一些痞子混在一起,尽干些缺德事。听说他的小儿子学习结果也不行,经常跟同学闹矛盾。”
“爸,他的大儿子叫什么?”林特殊感受刘师傅的面容很是熟悉。
林有德道:“具体名字叫啥我不知道,他的大儿子小时候头上长一头的癞痢,好几年都没治好,左邻右舍都叫他癞痢。”
“癞痢?”林特殊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认识癞痢吗?”林有德紧张地问,他最怕儿子学坏。
“不……不认识,我哪认识他呀!”林特殊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那就好,千万别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你是国家教师,交朋结友得注意些,不能低了自己的品。”林有德收拾着绑带,准备回家。
“爸,你要拉几多瓦过来?”林特殊赶忙转移话题。
“这一间屋子至少要加两百瓦。”林有德说。
“爸,家里有几多呢?”
“还剩下五六百吧。”
“那你全拉来。”
“不要那么多,全拉过来浪费。”
“你把隔邻的屋子也翻修一下,这屋子也是昨天才住进人,漏的不像样子。”林特殊指着隔邻的屋子说。
“又不是你的屋子,干嘛……”林有德顿了下来,又开心地笑了,“那好,我全拉过来,争取今天下午把这两间屋子全都翻修好。”
林有德拉着板车快步往校门口走。
林特殊喊道:“爸,要不要我回去一起资助推车?”
林有德没有放慢脚步,头也不回一下:“不用,五六百瓦没几多重,你好幸亏学校呆着,事情最要紧。”
……
董秋莲左手提着一桶拧干的衣服,右手夹着洗衣凳回来了。
后面随着李敏彤,拿着肥皂盒和棒槌。
出校门继续往前面走五六十米远,有个池塘,暑假期间,灾民们都是在那里洗衣服。
镜湖初中有两口水井,一口专供食堂,食堂旁的水井边还盖了个水塔,全校师生的吃水基本都靠这口水井。
另一口水井离学生宿舍不远,取水靠抽水机抽。
每天牢固时间,由石兴喜打开闸刀开关,拿着水管发水。
几十个水桶排在一起,石兴喜会凭据季节的差异,发差异的水量。
丰水期,每小我私家的水桶都市灌满,但枯水期,石兴喜只给每人发半桶水。
闸刀开关的钥匙是由石兴喜保管,井盖也上了锁,不能用桶从井里拉水,全校师生的生活用水,都是靠这口井解决。
暑假里,石兴喜从未用抽水机给灾民们抽过水,只开放食堂的自来水供应吃水。
所以灾民们洗衣服都获得校外的池塘里去洗。
见门口放了许多工具,董秋莲连忙放下桶和洗衣凳,向站在门口的林特殊说:“林老师,这些都是你的吧?我来帮你搬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