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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二十年

7、天天吃鸡

从教二十年 蔡海荣 2213 2020-04-06 06:23:02

  范强和林特殊来到门外,范妈妈已停好了轻骑K90。

  车子两边扶手上挂着许多袋子,后座上还用松紧带绑着一个蛇皮袋。

  三小我私家七手八脚取下各个袋子,范妈妈在前,各人一起往后屋走。

  走过前屋,是一个超大的院子,院子里栽有许多几何花树,另有十几个盆景,院子南边耸立着一座小假山。

  一条走廊把前屋和后屋连接起来,进入后屋是一个宽敞的餐厅,餐厅后是厨房。

  林特殊提着两个袋子,左手是一条大草鱼,右手是一只活鸡。

  他边走边视察着,叹息这屋子好长好长。

  屋子室内设计与添置的物品颇具奢华,折射出衡宇主人家境殷实。

  厨房另有个后门,外面又是一个院子,不外没有种植绿色植物,是一块约六米长的水泥地。

  一辆桑塔纳2000停在院子里,后院墙安装了个大铁门,门外是一条马路。

  这从前到后,足足不少于五十米吧,林特殊放下了鱼和鸡,站在厨房后门望着后院门,估算着。

  “特殊,快过来洗手。”范妈妈打开了水龙头,招呼着林特殊。

  林特殊胡乱洗了洗手,其实手也没怎么脏,然后随着范强来到了餐厅里,心念着范妹妹到哪里去了。

  这第一层一直没看见她,肯定是上楼去内室了吧。

  范强挺勤快的,在餐厅里帮妈妈择菜。

  辣椒摘掉蒂,豆角去掉两头一小段以及边丝。

  林特殊自然也加入其中。

  范妈妈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淘米,用电饭煲插上饭,清洗卖鱼人资助杀好的鱼,然后切成块,洗大葱,拍蒜头……

  行动娴熟,有条不紊,刀工细腻,颇有大厨风范。

  范妈妈名叫刘佩芬,出生于1960年,早年丧母,十六岁那年在舅舅的资助下进了岭南镇供销相助社做勤杂工,主要任务是煮饭给职工们吃。

  刘佩芬的爷爷有一手好厨艺,乡里乡亲哪家红白喜事办酒席,都要请他去掌勺。

  刘佩芳十二岁时就随着爷爷做下手,继续了爷爷的厨艺,所以虽然年纪小,但煮出的饭菜把供销相助社的职工们吃得眉开眼笑。

  那时供销相助社的生意相当的红火,职工福利好,自然在吃的方面一点也不省,顿顿都是大鱼大肉。

  许多职工天天嚷着要吃鸡,这可苦了刘佩芬,她会烧鸡,但不会杀鸡,其实基础就是不敢杀。

  看见别人杀鸡时都要扭过头去,看都不敢看。

  一直不买鸡也不是事儿,刘佩芬硬着头皮买来了两只活老母鸡。

  是在菜市场从农民手中买来的,那时还没有什么养鸡场,卖鸡的农民也不卖力杀鸡。

  刘佩芬拿着菜刀在供销相助社的后院里迟迟下不了手,急的直掉眼泪。

  总不能去前面店堂里喊售货员来杀鸡呀,那些售货员男的女的都自豪得很,只怕叫不动。

  这粗事也不是他们做的,预计他们也不会。

  更不敢去喊舅舅,舅舅是供销相助社的主任,在刘佩芬眼中是个大官儿。

  哪能指使大官儿来杀鸡呢?

  供销相助社后院院墙正在加固加高,一年轻的工人师傅视察了刘佩芬很久。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泥刀,默不作声走过来接过刘佩芬手中的菜刀,麻利地把两只母鸡宰了。

  刘佩芬谢谢地鞠躬致谢,这简直是碰上了大恩人啊。

  这修建工人,长的精瘦黝黑,个子不高,他就是范强的爸爸范桐,有一手很棒的石工技术活。

  烧热油,切好的鸡块下锅,刘佩芬利用爷爷教授的要领把鸡烧好端上桌子。

  供销相助社的职工们吃的哇哇大叫,赞不停口。

  从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鸡,于是自然吵着明天再去买鸡烧着吃。

  范桐在供销相助社做了五天的石工活,就帮刘佩芬杀了五天的鸡。

  刘佩芬至今都记得,那五天共杀了十三只鸡。

  第五天的下午,范桐告诉刘佩芬明天他不来了,因为院墙已经做好了。

  刘佩芬扁着嘴巴,掉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

  以后谁帮着杀鸡啊?

  这供销相助社的职工们真是失常,吃鸡吃上瘾了。

  今天另有职工提议明天红烧四只鸡呢。

  刘佩芬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范桐的心都化了。

  他慰藉道:“我家离这不远,以后哪天要杀鸡,你头天黄昏到我家去打招呼,第二天早上我迟些出门去做事,你买好鸡就送到我家去,我杀好后你再带回供销相助社。”

  刘佩芬使劲所在着头,破涕为笑。

  从今后,不愁没人杀鸡了。

  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以后,刘佩服头天黄昏去范桐家,却没实时回供销相助社宿舍。

  直到第二天清早由范桐陪着她一起去农贸市场买鸡。

  那天刘佩芬请假了,买好鸡后没去供销相助社。

  她在范桐家烧鸡给范桐吃,说要给范桐补补身子……

  再一年后,刘佩芬生下了儿子范强。

  至今若有人问范桐怎么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范桐回覆说是杀鸡杀过来的。

  范强五岁那年,供销相助社要投资建百货大楼。

  刘佩芬的舅舅那年五十九岁,他绝不犹豫把百货大楼修建工程承包给了范桐。

  范桐抓住了这个机缘,不仅很好地完成了修建工程,保证了工程质量,还足足赚了五万元。

  这对于其时才三十五岁的泥瓦匠范桐可谓是一笔巨额财富。

  范桐尝到了甜头,以这五万元作为资本,投身修建行业。

  几年下来,赚的腰缠万贯,厥后又建设了修建公司。

  范桐一直不忘与供销相助社结下的缘分,对百货大楼这栋修建也是情有独钟。

  于是在百货大楼竣工四年后,花大价钱买下百货大楼隔邻人家的屋子,再拆掉,新建起一栋两间四层的屋子。

  屋子外墙装饰与百货大楼一模一样,混为一体,以讲明百货大楼在他心目中处于高尚的职位。

  ……

  刘佩芬已准备好了其他所有的菜,只有鸡还没有杀。

  鸡不能刚杀完就立即红烧,必须用少许盐腌制一段时间,让鸡肉里的身分充实剖析发酵,才气烧出好味道。

  孩子他爸怎么还不回来呢?

  刘佩芬来到餐厅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发现时候不早了,得赶忙杀鸡。

  这么多年了,自己仍然是不敢看杀鸡,女儿更是不敢,每当爸爸杀鸡时,她都跑的不见踪影。

  儿子范强也不争气,倒是喜欢看爸爸杀鸡,但就是不敢动刀。

  刘佩芬看着林特殊穿着质朴,生的气宇轩昂,精气神儿特足。

  这样的农家孩子肯定敢杀鸡!

  “特殊,你会杀鸡吗?”刘佩芬微笑着问,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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