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长孤.山河永寂

　　百明拿着那一枚骨哨，脸上降低的神情清晰可见。

　　“百明，你适才说这枚骨哨在说话？”

　　百明望着自己手中的骨哨，点了颔首，可正想回覆楚柃的问题时，那枚骨哨突然间又开始发出了尖锐难听的声音。

　　不外这一次，那骨哨所发出的声音没有上一次的难听逆耳难听，楚柃紧皱着眉头走到那骨哨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哨身上的玄色印记移动越来越快，甚至让楚柃感受着骨哨要裂开的感受。

　　百明一张小脸在骨哨哨声中徐徐降低，楚柃见百明此时的模样也不由一惊。

　　“闭嘴！”

　　软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在居室内响起，楚柃疑惑地望着百明。

　　“它...在说什么？”

　　百明望着手中声音徐徐消失的骨哨，脸上一张小嘴紧抿着，面对楚柃的问话，却不回覆。

　　对于百明这个样子，楚柃照旧第一次见。

　　“百明，回覆。”

　　楚柃厉声之下，百明仍是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执拗得很。

　　许是着急了，楚柃快步走进百明，一把抢过了百明手中的骨哨，然而那骨哨到了楚柃的手里后又再次发出来难听逆耳难听的哨声，那哨声甚至要比之前的还要尖锐几分，认真如同鬼诉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尖锐的哨声再次如同一柄尖锐的刀刃刺入楚柃的耳中，鬼诉般的声音在耳中响起，回荡在脑海之中。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楚子都。

　　杀了楚子都！

　　杀了她！杀了楚子都！杀了她......

　　脑海里，数道声音在不停回响着，楚柃抬头扶上自己的额间，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头就快要炸裂开来一样的生疼，连扶在额间的手也不禁用力。

　　“阿柃！”

　　“小姐！”

　　萧澈和百明满是担忧且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柃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骨哨，眼前的世界似乎在转动一般。

　　骨哨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楚柃漆黑的双眼深处的红光隐隐可见，黑暗如同风雪般向楚柃袭来，将她的整个世界都困绕了起来。

　　掉落到地上的骨哨滚落在一旁，在萧澈和百明不能顾及之时，竟自行发出哨声。

　　与之前的尖锐难听的声音差异，这次的哨声虽断断续续地响着，但隐约间照旧能听出其中组成的调子，崎岖起伏的哨声徐徐组成一声声不难听甚至另有一些好听的曲子。

　　原本看着晕倒在萧澈怀中的楚柃的百明，在听到哨声后突然起身走到滚落在一旁的骨哨边，蹲下望着那自行发作声音的骨哨，不语。

　　萧澈看了眼怀中的楚柃，在确认她在哨声中无异样后，这才疑惑地望向百明。

　　本就青白的小脸上，不知为何现在竟似乎苍白了几分，一双深幽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地面上的骨哨。

　　“令郎......”

　　萧澈抱紧了晕倒楚柃，不语。

　　“这是曲子...是小姐谱的曲子......”

　　百明的话不由让萧澈皱眉，连望着那骨哨的双眼也深沉了几分。

　　哨声虽然断断续续的响着，但其旋律对于萧澈而言却极为熟悉，可究竟是在那边听过，他确实是想不起来。

　　与萧澈一样，百明望着那骨哨，听着它自行吹奏的曲子，软软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努力地在追念着。

　　居室内，一时之间寂静异常，唯有那骨哨在不停地吹奏着调子。

　　突然间，百明猛地抬起头，双目瞪得浑圆地望着在萧澈怀中的楚柃。

　　“令郎，是山河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