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回抵家打开灯,屋里静悄悄的,似乎一小我私家也没有,她突然就饿得不行了。下午事情结束后,各人急着回家,公司便买了馒头,让她们带着在路上吃。
林芸素来不爱吃馒头,无奈实在太饿,只好勉强吃了半个。
半个馒头下肚,她似乎是饱了,一路上跟大伙儿说说笑笑并没觉得饿。
纵然适才看见鸡蛋饼,也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似乎胃里肚里都还满着,美食当前也视若无物。
可这会儿,胃子肚子突然就造反了,叽叽咕咕唱起了空城计。
林芸打开冰箱,不出所料,冷藏室里并没有让她有食欲的工具。里面有一碗酸菜、两盘险些只剩下油汤的剩菜、半瓶辣椒酱、三个鸡蛋以及一个莲花白、几根小葱。
她迅速关上冷藏室的门,半蹲下身子,打开冷冻室的门,将里面的格子一个个拉出来,又一个个推进去。
然后,直起身子,用腿把冷冻室的门合上。
林芸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油醋面。放调料时,她狠了狠心,挖了一大坨猪油。真的是一大坨,油得她差点吃不进去。
她一边吃面,一边滑动手机看朋友圈,滑了半天,只觉得无聊透顶。
朋友圈里不是微商就是晒娃,不是炫富就是炫夫,谈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的早已消失殆尽。
婆婆王安梅在卧室里咳了几声,林芸皱了皱眉,心里琢磨着,婆婆伤风好几天了,再跟墨弈寒睡,熏染给他了怎么办?
可是,怎样才气自然而然又不会惹得婆婆不兴奋的把墨弈寒带过来跟自己睡呢?
林芸停下滑手机的手,毫无滋味的把碗里的面条吃了个洁净。
洗罢碗,林芸来到婆婆卧室门口。她伸脱手放在门把上,想了想,收了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卧室,墨青的呼噜声便清晰的传入耳里。
林芸看着熟睡的墨青,隐隐有些心疼。
墨青的文化水平不高,高中结业后做过服务员、干过销售、修过车、开过小店,如今在一家软床厂做绷工。
所谓的绷工,简朴说来,就是把车工车好的皮套子或者布套子套在木工做好的木床架子上。
一般的大厂,做软床是流水线作业,一小我私家只卖力一道工序。墨青所在的厂是个小厂,虽然也是流水线作业,但每小我私家都不止一道工序。
例如墨青,除了卖力绷,还要开棉、装包。
开棉,即是把一整张棉用长刀离开成适合床架的巨细,然后用胶水粘在床架上。
这活儿说难不难,说庞大不庞大,就是有些折腾人。棉铺在地上,开棉只能躬着身子随着刀子一点点挪动,很是累人。
一般的软床,床头都不会太高,要把套子套进去,必须得一会儿蹲一会儿跪一会儿坐,没一刻消停。
小厂活儿多,事情杂,一整天都闲不下来。发出去的软床有问题,也需要提上工具箱去处置惩罚。
尤其现在是冬季,另有两个多月就是春节,是家居行业的旺季。厂里的订单络绎不停,活儿堆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