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斐然和林芸的结果虽然并不十分拔尖,但因为灵巧听话,很受老师喜欢。扫除茅厕这样的处罚,自然从来没有过。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因为陈姐,她们被罚去扫了茅厕。茅厕虽恶心,但整天都在进进出出,早已司空见惯,去扫除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们一贯认为扫除茅厕的孩子是惹事精,不被老师喜欢。现在,她们也扫除茅厕了,老师肯定也讨厌她们了。
那时候,她们敏感而脆弱,为想象中老师的厌弃惆怅了许久,甚至还掉了眼泪。
她们恨上了始作俑者陈姐,如果不是陈姐叫她们的妈妈去打麻将,她们的妈妈就不会不去加入家长会。如果她们的妈妈去加入了家长会,老师就不会讨厌她们,让她们去扫除茅厕。
这个陈姐,为了她麻将馆的生意,整天给她们妈妈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们妈妈在做什么,不管她们妈妈是否在陪着孩子,都要叫她们去打麻将。
她们的妈妈都是善良的人,欠美意思拒绝陈姐的要求。只好无奈的跟她们说,“你看,人家打电话了,我不去欠好。你乖乖待在家里,妈妈很快回来。”
这个“很快”,却从来没有快过。有时候是整整一个下午,有时候不知道是多久,因为她们已经在对黑夜的恐惧中捂着被子睡着了。
陈姐无数次的从她们身边抢走了她们的妈妈,这一次,还夺走了老师的喜欢,她们对陈姐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
“如果陈姐生病就好了,病到起不了床,打不了电话,开不了麻将馆。”在茅厕扫除着卫生的米斐然随意挥舞着扫帚,无精打采的说到。
林芸深有同感,只要陈姐生病,妈妈就不会被陈姐叫走,就可以陪她了。
晚上,她便不会畏惧了。
可是,怎样才气让陈姐生病呢?
林芸皱眉想了一会儿,她下意识的扫了两扫帚,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她用扫帚碰了碰米斐然的扫帚,看向米斐然眼睛的眼神里满是狡黠。
“大人们不是总说吃了脏工具要生病么?”
“嗯,是呀。”米斐然回覆。
林芸四处望望,确定没人后,才悄声说:“那我们就给陈姐吃点脏工具。”
米斐然撇嘴,不以为然,“陈姐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吃脏工具?”
林芸投已往一个看傻瓜的眼神,“你怎么这么笨?我们把脏工具悄悄放进她的饭里或者水杯里,她不知道,不就吃下去了么?”
米斐然兴奋起来,“芸芸,你真是太智慧了。”
她歪着头,“可是,我们去哪里弄脏工具?”
林芸指指地上,“茅厕是世界上最脏的地方,茅厕里的泥是世界上最脏的工具。”
米斐然拍拍手,“好,就把茅厕的泥给陈姐吃。”
她们怕陈姐闻出泥的臭味,特意省下一顿早餐钱,买了粉状的酸甜零食,和泥混在一起。
她们管这工具,叫“毒药。”
可惜,她们一直没能让陈姐把这“毒药”吃下去。究竟是小孩子,想想也就而已,没有那个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