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虎门炮台
珠三角入海口，散落着许多岛屿，包罗香港岛、万山群岛，目前岛上只有少数渔村，属广州府新安县统领。
郑乐成的船队泛起在这片尚不繁荣的岛屿之间。
很快他就要率领自己的船队进入珠三角，顺流而上。
郑乐成看到几百年前落后的岛屿，险些保持着原始葱郁的山林。广州府有好几十万人口，而这群散落在珠三角的岛屿只有几千人居住，夺取此地价值不高。
他需要的是一片有大量人口和产粮水田的陆地。
历史上的郑乐成就是始终无法在陆地上站稳脚跟，所以才无法成事。纵然是厥后收复了夷洲，夷洲的人口不多，而且许多是土著，仍然不足以成事。
“以后这里会成为繁荣的贸易商埠。”郑乐成经过香港岛时，对左右部将说道。
众人不解：“沿海就这样的荒芜岛屿数不胜数，为何主公会认为此地在未来会成为繁荣商埠？”
郑乐成说道：“凭借此职位于珠江入海口，靠近南洋，有优良港湾。不外此地还要生长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们是等不起了。此次进入珠江，想要进入莞城，还需要占领虎门四周的炮台。”
“虎门炮台有不少青铜炮，多为佛郎机小炮和火铳，我们可使用红夷大炮对炮台进行压制，尔后令一队死士奋勇向前，夺取炮台。如果连虎门的炮台都无法攻克，我们就没有须要想着收复广州城了。”
郑乐成指着虎门的位置。此虎门炮台并非清末的虎门炮台，而是明末虎门四周水域用来反抗海盗的炮台。
明末先是倭寇横行，尔后因为水师衰落而导致海盗放肆，郑芝龙、李魁奇等海盗垄断了东南沿海的贸易。
郑芝龙活跃在福建、浙江海域，刘香、李魁奇等广东海盗活跃在广东海域，厥后郑芝龙击败刘香、李魁奇，彻底垄断东南海域。
海盗频繁活跃的时期，当地的巡抚在当地重要的水路关卡部署火炮，有时候还会向澳门的葡萄牙人购置红夷大炮。
明末与外界的交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关闭，崇祯朝与澳门的葡萄牙铸炮厂有过贸易，广州府另有私人作坊制造鸟铳卖给洋人。
这一片位于南方的岭南土地因为自身的位置特殊，与闽南成为了对外交流和移民的主要区域。
不外当这些炮台被清兵占领后，反而成为了令郑乐成颇为头疼的存在。
若要取莞城、窥视广州城，则需要占领虎门炮台。
郑乐成远道而来，想要智取几无可能，只能够进行强攻。
虎门炮台，有一支数百人的清兵驻防，看守珠江。
他们不久之前照旧明兵，厥后李成栋取广州城，传檄各县镇，虎门的明兵也投降了清军。
虎门炮台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生战斗。狼烟从山海关一路燃到仙霞关，没有人注意到偏安一隅的虎门炮台。
炮台有十几门巨细火炮、火铳对着珠江的水面，守军百无聊赖地坐在炮台四周的土屋旁，另有人在摆弄骰子，一边拿微薄的俸禄作为赌注，一边扯起家长里短。
“你说我们一年换了几多个天子？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比已往几十年还多，天都变了好频频。”
“管他谁当天子，我们照旧兵丁。就是这个剃发易服令人不爽，好好的峨冠博带，偏要酿成金钱鼠尾，已经有不少乡村起事。可惜我们大明无人能够力挽狂澜，他们一群乡民能做什么事？这天啊，终究是变了。”
“莫谈国是，你们几个嫌命长了？”
“嘿嘿，大人，我们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小的们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这日子就真是憋屈，主子换来换去，也不知道那些天子为什么败得那么快，反而是被他人所趁。”
炮台守将漫不经心地看着江面，局势所趋，没有人站出来一呼百应，只会被逐一击破。他一个小小的守备又能够做什么。
突然，他的视线之中泛起了几十道帆影。
守将急遽敦促炮台上的士卒：“是风帆！有船队在靠近虎门，所有人荟萃！”
虎门炮台的士卒从地上爬起来，他们惊骇不安地站在炮台的石墙后面眺望江面。
“海盗吗？照旧红毛人？”
“看上去不是红毛人的软帆，而是我们大明的硬风帆，说不定是海盗！”
“大人，我们是否要使用千斤大炮向海盗炮击？”
虎门炮台的士卒求助般看向炮台守将。
守将少有在珠江江面看到如此规模的船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张皇：“炮击它们？它们另有大船，不是我们能够击沉的，要是被他们抨击……”
郑乐成可以看到虎门炮台的轮廓，原来在明末此地就有设立炮台来守护珠江，但是此时的火炮威力应该还不大，两广总督购置的红夷大炮被运往了越发危急的北方。
虎门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地方，郑乐成原来的那个世界恐怕没有国人说自己不知道虎门，虎门销烟的故事家户喻晓。虎门炮台也是鸦片战争抗英的海防要塞。
郑乐成对这里怀有高尚的敬意，但是他并不希望在此地设立炮台。
若要御敌，就要御敌于国门之外，而不是被敌人打到珠江口。
“主公，第六营的新丁自告奋勇强攻炮台！”
郑乐成正琢磨要派手下哪一个营的部众上阵，从闽南招募的第六营毛遂自荐。
他们没有与清兵作战的经验，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当地招募的人熟悉水性，郑乐成不想要让神机营消耗在攻坚战中，于是允许：“让第六营选拔出一批死士，攻拔虎门炮台者，赏一个月军饷！”
第六营的新丁邀功心切，郑乐成不光允许他们的请求，同时还允许会有赏钱，他们斗志越发昂扬。
第六营的部将挑选了100人作为先锋攻打虎门。
投靠郑家军的乡勇甘辉在这百人之中，他手持一面皮盾和一把尖刀。
福船上方的水手将小船与死士放下，很快几条小船漂浮在水面上，如同利剑般向炮台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