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京都,杏雨村。
一名怀抱婴儿的男人在村外林中狂奔,婴儿啼哭不停,声声催心。
男人啜了一把口水,痛骂几声。
从未失手的他,今日却碰到了硬骨头。
好不容易逃脱,却不意又在这林中迷了路。
男人背靠树不停喘息,正琢磨应对之策。
这时,一个清脆的口哨声重新顶树丫传来。
男人不由心悸,抬头一望......
那人坐在一根枝桠上,两腿晃悠,正悠哉地看向他。
迎上他的目光后,嘴角一挑,做了个勾手指的行动。
男人后背发麻,不敢多做停留,卯足劲儿往前冲。
树上之人见此,懒懒起身,脚在枝丫上轻轻一点,一记漂亮地盘旋落地,盖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心有不甘骂道:“我艹!你到底想干嘛!阴魂不散,你个女失常。”
刘娇拿起一片树叶翻来覆去,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才悠悠开口道:“你在跟我说话?”
男人:“......”
“我也不想啊,可今日两手空空,就这么回去,我的功力会大减啊,把婴儿放下,你就能走。”刘娇挑眉笑道。
“你不是人!老子顶多是把他卖了,你个女魔头居然要......你不得好死!”男人脸色苍白不由退后几步。
“哦,我还以为我的名号在这一带已经打响了啊,你才知道啊,看来刚入行不久啊。
你胆子也挺肥,知道这四周是我的土地,还敢来偷,是嫌命太长了吗?”
刘娇瞬间疾步,移到那男人身旁,错肩之际在男人腰间一点,男人目瞪口呆,重重倒地。
刘娇把婴儿抱起,极为嫌弃地捂住鼻道:“你这小偷当得也太寒碜了吧,几天没洗澡了,今天就先放过你。
温馨提示:偷工具前,先洗洗洁净,免得几里外都是你的味。
谢谢你送了个可口的点心给我,我回去享用了,再见喽。”
男人技不如人,无可奈何。
眼看银子化成了水,身体不光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只得望天,气得留下两行热泪来。
刘娇在婴儿脸上一亲:“乖哦,不哭了。”
一个就地腾空跃起,消失了。
...
刘娇推开院门,大叫道:“我回来了,可以开饭啦。”
这是一处几座茅草屋盖成的小院,篱笆栅栏上爬满了蔷薇。
炊烟袅袅,鸡鸣狗吠。
说是世外桃源,却更像乡野小窝。
这是刘娇在京都的家,她爱极了的家。
哑伯出来迎道:“如何,刺绣可是卖掉了?价钱如何?”
刘娇挠头支吾道:“这个啊,就是那个啊......”
哑伯见她如此,心中了然,皱眉道:“你又厮混去了?工具呢。”
刘娇指了指怀中之物,哑伯走近一瞧惊诧道:“孩子!你跟谁偷摸生的?!”
刘娇无语道:“爷爷,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要给你生个重孙,敢不提前知会你?”
一个时辰后,一屋的人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发愁。
哑伯叹道:“娇儿啊,你说你从我这儿得了绝学,不求你扬名立万光宗耀祖,但求你不叫恶人欺了去。
平时带几只小猫小狗回来也就而已,今天倒好,直接给我带娃回来,你说你啊......”
“我不也是没有措施啊,我总不能看着那小我私家市井把他搙去卖了,他还那么小,多可怜啊。”刘娇努努嘴道。
“姐姐,我看挺好,这么说来我们又有伴儿,多好啊是吧小莲。”阿石乐道。
小莲这几年情况有所好转,徐徐能听见些声响,于是连连颔首,欣喜溢于言表。
哑伯:“你们......唉,随你们吧,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带娃哪是你们想像中的那般容易,且等着瞧吧,可有你们烦的。”
刘娇拉着哑伯手臂靠了上去,撒娇道:“不容易,不容易,可有爷爷在,难不倒我们一家,谁叫我们有武功打遍天下无无对手,心慈帅气的老爷子呢。”
哑伯朝她头上一打:“就你嘴甜,整天变着法来抬我。”
欢声笑语从屋内传来,门口敲门的人手顿了顿,隔了好半天才兴起勇气喊:“王老伯在家吗?”
哑伯开门道:“何事?”
来人拱礼道:“王老伯打扰了,实不相瞒确是有事。你家,孙女儿不在吧。”来人不放心地往屋内瞧了瞧。
“杏村长,你莫要听旁人乱说八道,我孙女那是正经女人虽脾气不太好,但并不是什么要食人肉练功的女魔头。
下次谁若还敢这么说,就别怪我老头子不客气!”哑伯拂衣道。
杏村长尴尬不已,村里虽人人私底下都这么说,但确实也没有一小我私家真正见过,都是以谣传讹而已。
只得赔笑道:“王伯说的是,下来我就为女人力证清白,现下有一事请您老帮资助。”
“什么?当护卫?不行,我差异意。”刘娇翘腿嘟嘴道。
“哪能轮到你差异意,如果是以前你爷爷我虽然腰杆挺直了说不,现下不行了。
米缸快见底儿了,家里如今又多了一个小崽子,大人怎样到无所谓,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不精细一点可不行。
牙还没冒呢,不喝奶怎么行。
这次酬金不少,成了给小崽子上街多买点奶喝。”
刘娇说不出话来。
虽然爷爷刚开始对小糕点的态度不怎么好,可是才一会儿却比他们想得还要多。
不仅接受了小糕点留下,还考虑到他小,需要喝奶的问题。
护卫,爷爷倒是做过不只一回了。
杏花村,虽只是京国都几千个辖区乡村中的一个,但这个乡村,按刘娇的话说,那GDP可快赶其他村全部加起的总和啦。
不说此外,就说这个村外那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杏花林,就仙得跟个天宫似的。
美轮美奂,此景只应天上有,地下哪能得以见。
再加上全国闻名的杏花酒产于此地,每年开春,慕名而来赏花品酒的人,络绎不停。
刘娇一行人得以在杏花乡村脚,安家立户,这个和哑伯有远房血脉的杏村长,帮了不少忙。
所以但凡有王侯将相到此处游玩,村长就会请哑伯出山,护护这些朱紫们的宁静。
这些人命金贵,万一出个闪失,不光杏花村名誉受损,小命也难保啊。
“这样吧,我去,把小年糕救下带回来是我的主意,我总不能让自己一把年纪的爷爷顶着风寒病替我擦屁股吧。
这次又是哪个吃饱了撑得有钱令郎哥,杏花都没见过?打哪来的,难不成是边陲沙漠来的。
”刘娇端起小莲给小糕点熬的米粥,喝了一口,别说,味道还挺好的。
“唔,这小我私家呢怎么说,和你算是认识吧,幽州城今年刚封的新赵王——赵颜。”哑伯小声嘀咕。
“噗.....”米糊全喷在了在一旁瞌睡的阿石脸上。
阿石惊得跳起来:“下雨了!小雨了!”
刘娇:“......”
这岂止算认识,简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