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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落雨细声

第二章 回府

似是落雨细声 不要发语音 3035 2019-09-26 00:30:45

  完了完了…

  张士轩让高管家带人把柳伯明和那少年都抬进了府,把柳伯明部署进客房,又付托两个丫鬟带那少年收拾洁净给他上点药,才焦躁地在荷花池边踱步。

  这一没忍住,让唐苏林那狐狸钻了空子。他明知张士轩是个软心肠,看到那等场景肯定要买下那少年,故意在他按耐不住之前买下送他,日后好要小我私家情。

  越想越心烦,他大叫一句。

  “农生!”

  远处候着的两个丫鬟相视一眼,穿着绿衣服的那个急遽跑开。

  没一会,就有一个书童妆扮的随从随着那丫鬟从走廊那跑了过来,擦了把汗,磨磨蹭蹭地走到张士轩身后,喊了句少爷。张士轩转过头看着他,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刚刚为何不随我出去!”

  农生哎哟一声捂住了脑袋,委屈地说。

  “您刚刚自己走了,没带我呀。”

  “我没带你不会自个跟上!我没叫你用饭,你怎么就吃了!”

  张士轩抬手“啪”的又是一下。远处的两个丫鬟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您不是让我给您抄书呢嘛,我也没法跟上呀…”

  “顶嘴!”张士轩又拍了一下。

  农生站在那捂住脑袋,撇着嘴,一脸憋屈,不敢再说话。

  “我刚刚从市井那带了小我私家回来,你帮我想个法子。”

  张士轩坐在石椅上,手指枢纽敲着桌子。

  “啊?少爷你怎么…”

  农生嘴巴张的老大,被他一瞪,立马又合上了。

  “少爷…能有什么法子呀,老爷知道了又要生气了…你说这才过多久呢,你又带些不知来历的奴才回来…”

  张士轩喝了一口茶,合起茶杯。

  “老头要是问起来,你便说这人是你远房表弟,来探亲的,找不着咱们府,给人骗到市井那去了。”

  “要是说我远方表亲,如若他惹了祸,我还不得被连累嘛!少爷,您可不能这么坑我…”

  农生委屈地说。

  这时,一个小丫鬟急急遽跑过来,行了个礼。

  “少爷,您带的那奴才,他……他醒了。奈何他真是太野了,一醒便发狂,我跟风儿正想给他易服服,他把我们给推开,自己锁混堂里了,奴婢手都给抓红了。”

  小丫鬟嘟着嘴伸脱手腕给他看自己被抓红的地方。农生在旁看到,一下红了耳根,别过脸去。

  “这么野蛮?性子啧啧…怪不得在奴市里咬人咬出血来呢。农生,你去,好好教教他。”

  “啊?少爷,他会咬人的啊!少爷您饶了我吧,我允许你以后一定跬步不离地随着你。”

  农生委屈地跪了下来,急得大汗淋漓。

  “瞧你那点前程,”张士轩使了个眼色,让农生凑过耳朵来悄悄地说:“这可是你在雨儿面前体现的好时机,你瞧他把雨儿手给抓的。”

  农生偷偷瞅了雨儿一眼,又红了脸。

  “你说你要给他管教好了,转头我跟雨儿说说你的好话,你再给她呼呼小手儿,一来二去,是不是,死相。”

  “少爷,你坏!”

  农生怕羞地低着头,撞了撞张士轩。

  “啧。赶忙儿的,去。”

  “好嘞。”

  农生一脸喜色爬了起来,屁颠屁颠地随着雨儿往后院走,完全将那厮会咬人的事抛至脑后。

  张士轩剥了颗花生往空中抛,用嘴接着吃,心里想着农生这奴才心眼这么实,以后不知要遭几多罪,叹了口气。

  过了半晌,一阵快快当当的脚步从远处传了过来,农生捂着手臂泪眼汪汪地跑到张士轩面前,委屈地挪开手掌显示那家伙刚刚留下的牙印。

  “少爷,他真的会咬人啊!怎么都治不住,要不您让高管家派几个壮点儿仆人把他搞定了吧!”

  “你笨死了你!”

  张士轩往他脑袋敲了一下:“我还不知道吗,整这么大消息是想让老爷子提前知道我又带奴才回来了?”

  他豁然站起来,提了提腰带。

  “爷今儿就不念书了,爷还不信了,今天治不住这厮。”

  “少爷…您就没读过书啊…”

  “你给我麻利点滚。”

  混堂里,一个身影正缩在浴池边上瑟瑟发抖。水珠顺着少年的头发滴落到衣服上,透着湿衣服可以看到他皮肤上几道大巨细小的伤痕,新旧交替。

  他警惕地注意着门口那两个小丫鬟探头探脑的影子,提防她们硬进来。刚刚闯了书童模样的人进来,想给他易服服,二话不说就咬了上去,旁边的丫鬟忙把他拉开,推进房间里把门锁上。

  “fuck。”

  少年突然狠狠地骂了一句。低头看了看湿透了的裹胸,闷这么久该不会得乳腺病吧。他瞄了瞄浴池旁边的纱帘,寻思着怎么扯下来换上,却听外边熙熙攘攘的,很大消息。

  “少爷,您来了…”

  “少爷,万万不行啊,他会咬人的。”

  “少爷…别…”

  农生和丫鬟们蜂拥着张士轩,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纷纷劝告。

  “都给爷麻溜地闪开,爷还不信了,有我整治不了的下人!把门开开,我自个进去。”

  一堆人在门口喧华了好一阵子,最终张士轩实在受不了一个个左一句右一句,全都给赶跑了,只留农生在门口候着,进了混堂。

  少年见状,眼疾手快地跃起,打破了一个花瓶,拾起碎瓷片,对着张士轩。

  “嗬,挺野啊。”

  张士轩才刚迈一步,便见那少年满身湿漉漉地站在浴池边,手持碎瓷片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瘦弱的身板,清秀却又似面粉般苍白的脸庞,厚重的眼圈,衣服湿透显现出来的伤痕,无一不透露着:他很疲惫,他经受了毒打。

  他扬了扬嘴角,又往前迈了一小步,少年喘着粗气地挥了挥手中的瓷片。

  “你姓甚,名谁?”

  “与你何关。”

  少年声音沙哑地回了句,拽紧了手里的瓷片。

  “我知你是硬骨头,便敞开了与你谈谈。今儿爷买下你了…倒不如说是某只狐狸买下扔给我的。今后你就是爷的人,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你可知我是谁?”

  少年皱着眉头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爷乃国公府世子,怎么着?当今皇后娘娘乃是我表姑,当今圣上乃我姑丈。倘若你觉着随着爷我不体面不痛快,”张士轩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大不了卖身契给你,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没有户籍的贱民,到哪儿都市被抓回奴市阉割卖了。”

  听了他的话,少年捏着瓷片的手松了几分。

  “你是皇亲国戚,贵寓奴才这么多,还需要我这种下人给你做什么?”

  “爷不需要你,行善行善可懂?倘若不是见你在奴市有几分硬气,何须大费周章地将你带进府来。”

  那少年眼中的警惕慢慢卸下,手中的瓷片落下,胸腔一股冷气涌上来,促使他咳嗽了几声。

  混堂外,农生趴在窗户外边,捅了层纸挤眉弄眼想瞅瞅里边发生何事。柳伯明醒了酒,头疼得厉害,问了下人寻到张士轩这儿来,却远远地就在鲤鱼桥上瞧见农生撅着屁股偷窥混堂。

  柳伯明心想好玩便偷偷地摸到农生身后,用力拍了他的屁股一掌,吓得农生大惊失色,险些跌坐在地。

  “柳…柳令郎!”

  农生见着他便吓退三分,外边都听说世子爷与柳伯明是断袖,虽说世子不是,难保柳伯明这么风骚成性的人,没有龙阳之癖。

  “好你个小书童,平时看起来这么老实,竟青天白日躲在混堂外偷窥人洗身,好欠好色。”

  柳伯明似是还醉着,一张桃花脸还浮着粉晕,坏笑着指指农生。

  “不…不是的,少爷在里边呢,另有个会咬人的奴才…今儿刚从奴市带回来的,可蛮得很,抵死不从。少爷一小我私家就闯进去了,出了事可怎么跟老爷交接…”

  农生说着说着,又急了起来,可劲儿往里瞧。

  “哦?我瞧瞧…”

  他仗着人高马大一下就把农生顶了开,眯着眼睛往里瞧。只见张世轩背对浴池,劈面站着一个五官清秀的人站在浴池边上,扶着屋柱子面露倦容咳嗽着,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白皙瘦弱的身形展露无遗,胸膛的裹布尤为厚重。

  柳伯明扬起嘴角,眼睛一亮。

  “这可不是个小美人嘛。”

  农生不行置信地看着柳伯明对着窗户纸洞笑吟吟的模样,挪着脚步默默拉开与他的距离,坊间听说果真是真的,他竟真是好男风。

  柳伯明颇感兴趣地看完后,摩挲着下巴,注意到农生满脸写着:“离你远点,你好男风”的心情,一下了然。

  “小书童,你说我若是将那人要过来收进房里,你家少爷可会肯?”

  “柳令郎…虽说坊间都知你有龙阳之好,但灼烁正大收进房,可是要遭千夫指的啊。我虽不想这奴才留在府里,可…再说…”

  见着他张皇又窘迫的神色,柳伯明理了一缕头发,这小书童平日不识女色,加之这女子正值破瓜年华,身板瘦弱,胸布缠起便不易分辨牝牡。

  倒是这世子爷,不知可分的出。平日对外人嚣张跋扈的,此时竟循分地与她单独对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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