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轩步入主帐之中，向花园少女见过礼后便一言不发地坐下，众人瞧见他脸色隐隐发青。
花园少女猜到个七七八八，她问道：“训练是否已经结束？军师为何是这般心情？”
“栖鹿小姐...在下教不了那小子！”，东方宇轩面部一阵抽搐。
不待东方栖鹿回覆，女好汉般模样的东方宇珏便跳了起来：“怎么了？那小子冒犯了军师？”，她生性大大咧咧，平日里多开刷这位文质彬彬的军师，作为自己奇特的认可方式。现在军师像是受了气，她哪忍得下来？
她一口干了茶水，活像是闷了一口烈酒，撸起袖子便要出去。
“放肆！你胆敢在小姐面前如此行径？给我坐下！”，东方宇轩先开口怒斥，女好汉悻悻地坐下，心虚地偷偷瞧了一眼东方栖鹿。
“你且继续说。”，东方栖鹿端坐正中，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是。在下依小姐之命教那小子军阵之事，那知那小子打起来简直如同山野村夫”，东方宇轩咬牙切齿：“简直是孺子不行教也，朽木不行雕也！”
花园少女嘴角微微带笑，这位军师排兵布阵的本事自然是十分了得，但是为人过于自傲，每每训练新人总爱去拉来一队禁军一队边军，然后以弱胜强来折服对方，算是这位军师的保留节目——这次多数是折在萧墨羽的野路子上了。
“你赢了吗？”，女好汉东方宇钰小心翼翼问道。
“...输了”，军师凝噎半晌，从喉咙中微不行闻地挤出俩字，满脸通红。
“那小子怎么打的？”，众人好奇，这东方宇轩训练人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次次都只有他痛揍别人的份，就是换成他们上去面对东方宇轩，也不能在军阵对垒上讨到好。
“既是军阵训练，虽然应该比排兵布阵思路之巧妙——那小子倒好，开场直接命军士奔袭而来，真是...真是...”
“是啊，这就像老师刚要上课，学生直接把道台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说自己比老师厉害！”，众人十分不满，东方府教化天下，哪里见过这种野人。
角落之中，那位始终闭眼不发一言的紫发少女却是微不行察所在颔首，睁开了眼。
花园少女作声笑道：“军师莫怪，萧小子举于小门小派，自然不明军师良苦用心，这才坏了军师传道授业。不外，若抛开战法以求胜而论，军师以为此子如何？”
东方宇轩深思片刻，抬头道：“在下以为此子有上将风范。”
咦？女好汉疑惑，这书呆子适才还在骂人家，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我战败后问此子为何如此，他只言‘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双方的差距是最小的’，细细想来，此子当是看出了我精于军阵之道，自知不敌，便最大利用边军勇武带来的初始优势一股脑地冲上来”，东方宇轩眼中闪烁着光线：“知己知彼，不妄自肤浅；能审时度势，又果决能断，取战机于转瞬之中...是为上将之才！”
花园少女点颔首，话锋一转：“军师此时那玲珑局可推演到几多步了？”
“在下内疚，只推演到五十七步，两步次于钦天监王显，七步次于镇南王，十九步次于小姐，忝列文科盟第四。”
“好，那你今日起，与那萧莫语教授这玲珑棋局”。花园少女下命，那东方宇轩十分惊异，却不再发一言，接下来这成命。
“玲珑局是啥？”，女好汉东方宇钰挠挠头，却没人给她解释。
...
玲珑局是啥？萧莫语挠挠头。
“这玲珑局乃是我东方家昔日府主自轮回之中取得，据传是宇宙本源设下的棋局，若有大能之士能在这棋盘上推演百步，则可获得与大道对弈的资格”，东方宇轩正色道：“这棋局深奥无比，莫说是军阵之道，即是道心都可于此中锻炼——取舍，守弱，韬光养晦等等纷歧而足...便以小姐之才，刚刚推演到七十六步！”
快让我见识见识！萧墨羽来了兴趣。
东方宇轩举起手中仪盘念起口诀，那仪盘徐徐飘至空中，一张小小棋盘浮现在半空之中。萧墨羽瞧去，这棋盘长十宽五，分成了五十个等巨细的格子，正中一条红色分界线，恰好将五十个格子整整齐齐分成两方。
每一方各有五个棋子并排放在底线五个结点上，每个棋子之间连接着亮色光线。
“你试着把一枚棋子向前移动一格”，东方宇轩指着棋盘，萧墨羽照办，他选择五枚棋子中正中那枚，向前拱了一格。那棋子落在前一格去，将亮色光线拉成了一个三角形，空中仪盘一震，将那三角形之中填满了光线。
“玲珑棋局分四个阶段，这只是第一个阶段【备势】的简化版，相当于开战前双方在战场上抢土地。双方以棋为兵，每次可令一枚棋子向前一步，兵卒之间相互守望，相连光线之内便成为己方的势力规模——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你的势力规模更大一些，以便在第二阶段内有更大空间召唤更高级的兵种并排兵布阵。”
“而且就像战前一样，战事悬而未发，所以你只能抢土地，而禁止侵入对方的势力规模之内。当下的规则就是这些，我们先来一把试试？”
二人对坐在棋盘两边，开始下起棋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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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大帐之中，东方府众人一一告退，花园少女端坐其中，那紫发少女立侍左右。
“我现在认为萧小子有资格进入【贤者】”，花园少女突然发声，似在自言自语：“你认为呢，三公主？”
紫发少女抬起头，换上了纷歧样的声音：“虽然你一直偏袒他，但就算他是适格者，我们也应该做好足够的判断...我认可他也许是很是优秀的人，但我照旧坚持让他完成当下的训练再说。”
她伤疤下的右眼猛然睁开，其中蓝色光线流转似火焰：“希望你不要介意——”
“究竟我们的敌人，是【哲】。”
终末之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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