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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圳的青葱岁月

第058章 黄昏抵校 传言解惑到天明

我在深圳的青葱岁月 汴塘舞仕 2161 2019-12-19 02:00:00

  这真是个好时机,怎么样?要不要试上一试呢?我的心里难免打起了鼓,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就你这水平能行吗?虽然你已经事情了半年,可是充其量,你也就只有成贤公司这一次面试的经验而已,而且它仅仅只是关外龙岗的一家小工厂,这关内外资公司的要求一定是高之又高吧?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灰意冷,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照旧别去攀高枝了,可是,另一个声音突的又响了起来:管他呢,也许你的好运就来了呢!什么事不都考究个缘分嘛,否则怎么就会这么巧,你今天买了报纸,它今天就被刊登了出来了呢?还恰巧被你看到了呢?人家上面可写的清清楚楚,并没有要求经验富厚,事情年限等。

  我一想也对啊,可是......这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了,又说:可是,可是什么啊?你之前不是早就已经盘算主意了,以后要进关的嘛,现在时机来了,却怂了?你咋不想想,万一这次乐成了呢,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另有,这原来就是一件很简朴的事,你不要想的过于庞大了,赶忙把简历传真已往,期待结果。如果没有音信,那就算了,说明你还要继续努力,如果万一,我说万一啊,人家通知你去面试了,这不也正好说明了你在关内照旧有立足的时机吗?

  有原理,我被说服了,想到这里,我赶忙拿出纸笔,“唰唰唰”的草拟了一份中英文简历,首先把事情时间提前到了去年7月份,这样屈指算来,就是有一年的事情经验了,咱再也不是一张白纸了,应该是可以蒙混过关的,因为办公室的这些操作我是门清啊,预计关内的公司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吧!

  接下来,我又凭据这半年来的实际跟单事情经验,分成了五点,逐一论述,虽然从打样,接单,跟单,生产到出货,这些历程也都很普通啊,可是我给他们狠狠的装扮了一下,把许多徐文瀚,小柯的活也都写了进去。然后又把学校里的种种荣誉一一罗列出来,最后又重复修改了频频,看来看去,总算满意了,准备回到学校后,立马找个传真先发已往再说。

  那个时候,火车还没有提速,很慢很慢,晚点更是屡见不鲜,最后晚了1个多小时,快要晚上七点才到彭城东火车站(那个时候还叫东火车站,因为另有西站,北站,2012年京沪高铁通车之后,高铁站就成了东火车站,老火车站便改成了彭城火车站),出了出站口向南直走100米,过了马路,就有直达学校西大门的11路车,3分钟一班,很是方便。

  以前每次坐车回学校,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呲溜一下子就到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这时间过得特别特别慢,第一次感受到这公交车怎么像蜗牛一样啊,是在爬嘛?万虹桥市场,供销大厦,百货大楼,中山饭馆,中医院,师大北门.......

  真难熬啊,“咣当咣当”,一站又一站,路两边看了快要四年的景,物,现在看起来竟然觉得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心潮澎湃,我这个时候终于懂了一句话,什么叫“近乡情更怯,归来又一春”啊!

  终于到站了,我早早的拉着箱子等在后门,门一开,便一个箭步跳了下去,进了学校大门,走在那熟悉的小路上,看着那三三两两从身旁经过的同学,我尤其的骄傲,再也没有了半年前那颓废的感受了,一路小跑到了宿舍。推开宿舍门,一看,只有阿征和大秋两小我私家在。可以理解,最后几天了,谁还能安平静静的呆得住呢,他们俩正穿着裤头,躺在床上,大秋在看书,阿征在听随身听。

  我来到我那久别了的一号床铺前,把身上的背包重重的往床上一扔,吓得他们俩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是我回来了,可激动坏了,一咕噜爬了起来。

  大秋连鞋子都忘记穿了,赤着脚跑了过来,帮我把行李箱接了下来,阿征知道我还没有吃晚饭,赶忙就穿鞋子,说要帮我出去买饭。离家半年,吃了半年的米饭,特别想念学校的饭菜,我说我要吃门口那家的烙馍卷烤串,阿征允许一声“好唻,你等着奥”,说完,“咚咚咚”就跑出去了。

  大秋帮我把行李放好后,转过身来犹如机关枪似的,一股脑问了几个问题,正啊,咋...咋才...才回来啊?什...么时...时候再走啊?还去...去不去啊?那...那边乱...乱不...不乱啊?好欠好...好找...找..找事情啊?......

  我苦笑了,大秋啊,你也等我歇会儿再问,管不管?你看看我这一身,灰头土脸,让兄弟我先去洗把脸,OK?

  大秋赶忙从床底拿出盆子和肥皂给我,那...那你...你快...快去吧。

  到了茅厕,洗了个澡,穿着裤头晃晃悠悠回到宿舍,一进门,吓了我一跳,乖乖,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床上,凳子上都是。

  原来,旁边宿舍的同学过来闲逛,知道我回来了,一喊,左邻右舍的人都纷纷跑了过来,看到我一露面,各人伙立马就像群星拱月一般将我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这个问,资本家是不是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平时基础不正眼看咱们啊?那个问,在深圳你们是不是平时都不敢出门啊,听说那边抢劫杀人随处都是啊?另有人问,听说那边人为高的吓人,做个工人一个月也有两三千吧?.......

  横竖什么样的问题都有,五花八门,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说实话,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覆了。正在我为难的时候,阿征提着四个烙馍卷菜回来了,递给了我,顺手还帮我倒了一杯水,然后摆摆手,示意各人平静,别着急,列位列位,听我说,各人先别着急,先让三哥吃点饭,横竖他回都回来了,还能去哪里啊?等下他吃完了,咱们再一个一个的慢慢问,中不中?现在这样,你一嘴,我一嘴的,也问不出个啥来啊,是不是?

  各人哄堂大笑,连说好,好,好,三哥,你吃,你吃,你赶忙用饭......

  半年没有吃抵家乡的烙馍卷菜了,实在是太想念了,我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费了半天劲才咬下来,竟然差点给噎着了。旁边一个哥们赶忙把茶缸子递给了我,挖苦道,三哥,你快喝口茶送送。你看看,这到底是吃了半年米饭的人,牙口都退化了,咬不动烙馍了吧?

  我嘴里塞着工具呢,也发不作声音,连连颔首,接着又摇了摇头,引得各人伙又是一阵大笑。吃完后,我开始把适才各人的提问都如实详尽的回覆了一遍,我也从他们口中得知去深圳的同学回来不少了,辛庆年前就回来了,没回来的预计也就是这两天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们班的齐繁猛前天就回来了,周康也回来了,不外他们都先回老家了,应该明天就会见到了......

  在闲聊中还听到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有一个会计专业的女同学上个月就从深圳回来了,准备在家里潜心论文撰写和答辩,结果一天早上在来学校的路上被坏人给奸杀了,其时她家里人以为她在学校,学校以为她在家里,直到她的尸体几天后被菜园地的主人发现了,各人才知道她失事了。虽然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可是一朵正当璀璨的花朵就那么烟消玉陨了,哎,人生无常啊......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聊着聊着,一个个的愁容就堆上了脸,就业困难啊,谁叫我们这一届成了分水岭呢?想来真是可笑,之前我们另有些瞧不起那些当年上了专科的同学,现在想想,像宋章,人家去年结业的,直接被分配到了中学,现在有着稳定的事情,每月领着稳定的薪水,虽然不多,可是离家近,事情不是那么累,怙恃还在跟前,假期又多,这样的日子怎么会不快乐呢?这个时候,应该是人家瞧不起咱才是。

  我作为闯荡深圳的先行者,在革新开放的最前沿待了足足有半年,可是内疚啊,我对深圳的了解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究竟咱连关内都没进过,算是真正的到了深圳吗?严格的说来,我离深圳另有几十里路呢,但是又一想,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在深圳立了足,这是否也能证明,我们是可以以四年所学,到社会上奋斗一番,竞争一下呢?是不是也说明了我们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呢?

  现在实行的自主择业,我相信来找我的人大多数是还没有找到地的人吧,他们应该是和半年前的我一样,都是一头雾水,一心焦急啊,究竟有后台配景的人照旧少数,大多数同学是农村身世,也不知道未来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去企业?去事业单元?照旧出去闯一闯?我们的青春该怎么浪费,该洒到那里去,各人都在权衡,推断。

  他们想通过我来了解一下深圳的情况,来探探口风,来帮他们在人生的关口做一下抉择,作为同学,作为好哥们,能够帮到他们,能为他们传言解惑,我虽然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了。

  6月底的时候,除了我们学校,另有彭城另外几所大学又有一大批人追随着我们这批先行者的脚步杀向了深圳。在我闯荡深圳十五年的漫漫长路上,不停有老朋友离开我,他们或许是跟不上我的法式,也可能是选择了其他的路,不外我相信,他们一定有他们最好的归宿。

  虽然,路上也不停的有新朋友靠近我的身边,我也被他们坚定的法式所吸引。人生差异的阶段,会有差异的朋友相伴,珍惜这段同行的时光,能不能一起走到最后,何须强求。一起相互提携,相互眷顾,相互前进,配合奋斗,砥砺前行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配合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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