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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圳的青葱岁月

第008章 靠山吃山 辛苦脉脉无所得

我在深圳的青葱岁月 汴塘舞仕 2285 2019-10-09 00:10:00

  不外自从进了80年代末以后,所有的团体工业都被拍卖了,再也无人看管了,山上的树林,顷刻之间便都被四里八乡的村民们明目张胆的给砍光了,下手快的,家里的木材堆的像座小山似的,下手慢的,就去带着铁镐漫山遍野的挖树根,晾干之后,听说有些造型,品相好的,竟然卖出了大价钱,说是搞什么根雕,城里人稀罕这玩意。

  没过多久,这座曾经苍翠茂盛的小山就又重新酿成了光秃秃的石头山,而且是满目疮痍,坑坑洼洼,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恢复到了解放前。就这样,也没有被放过,很快,大队书记袁大豁子美其名曰的为了生长村里的经济,引进了投资,其实是什么狗P投资啊,就是他的一个亲戚拿了点钱,在山上建了一个石子厂。

  今后,每天机械轰隆隆的响着,碎石沫子满天飞,周遭几百米的山地都被笼罩上了厚厚一层的白石粉,地肯定是无法耕作了。每次我从学校回来,离着很远,就可以看到白茫茫一片,似乎下了雪似的,从山下的那条路经过的时候,大人都要提醒孩子们捂住嘴巴,加速脚步,快点离开,稍微多延误上那么一会儿,头发上,眉毛上就都市沾满了白石灰,似乎一个得道高人一样,鹤发童颜!

  山租出去了,地不能种了,可是每年租了几多钱,没有人知道,钱到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但是,各人看到的是,袁大豁子买了一台卡车专门用来运送石子到不远处的运河口岸,听说除去油费,一趟就可以赚50块钱,这个事,全大队3000多口人,都知道。

  情况遭到了破坏,团体工业被私人攫取,老黎民没有获得一点实惠,钱都进了大队干部的腰包,可是各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其间,也有人写匿名信,也有人实名去反映,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反而有的人不久就被袁大豁子堵在了家里,一阵又要抠鼻子又要挖眼睛的骂了一通,临走前还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过欠好,我就不信你能跳出我的手掌心。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20多年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国家重视环保,重提荒山绿化,这座小山才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可是整座山险些已经被挖空了,所谓山也是徒有虚名了!

  虽然,这样的小山对南方人来讲,充其量也就是个山包包吧,我还记得我太太第一次跟我回老家来,看到这座我时常挂在嘴边的山时,哈哈大笑了一通后,很不屑的对我说,正哥,这就是你天天念念不忘的山啊?这个也叫山啊?不就是个小山包吗?

  她说的有原理,之前我已经去过她们老家了,见识过了南方的大山,一想起那些大山,就使我心醉。它们拔地而起,一座挨着一座,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热潮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千姿百态,使人振奋。所以我只能三缄其口了,免得再被人家笑话,可是家乡的这座小山却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久久不散。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啊,虽然大队书记能够中饱私囊,可是他也只能把民众的工具据为己有,已经分掉了的地,他也无权干预干与。地虽然不能种了,可是地里照旧有宝物的!袁大豁子的亲戚之所以在山上开采石子,就是看中了这山上随处都是青条石,不光是做混凝土的须要配料,也是我们这里农村用来修屋子的绝佳质料。

  既然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那么别人能靠海吃海,我们虽然也可以靠山吃山了,所以开采石头卖给盖屋子的人家,赚取一点辛苦钱,这也成了家家户户特别的一个收入来源。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个活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首先需要技术,俗话说得好,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其次,这开采石头是很重的力气活,需要先在自家的自留山地里找到塘窝子(就是石头窝子,要确定那里是有值得开采的石头),把上面的土清掉,然后钻炮眼,钻炮眼很是麻烦,首先需要确定位置,什么位置呢?

  就是大石头被炸开之后,然后离开成或许几块,这几块又能够划分再雕琢成几块制品的青条石。这个需要老石匠的富厚经验和精确盘算,可不是随随便便打个眼子,一炸了事,如果这么简朴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技术活了。

  因为万一你的炮眼选址欠好,一炮事后,要不就会炸的太碎了,这样的石头肯定就是尺寸太小了,不算是及格品,自然就卖不上好价钱。要不就是炸的太大了,在那个年代,没有机械辅助,全靠人力,巨石动上一动都难,况且再进行分拆呢,纵然可以这样做,也太浪费气力和时间了,原来一天的活,就酿成了三天,四天,不光浪费了时间,还浪费了工具,炭火和炸药。

  所以一开始,父亲会先围着巨石东看看,西看看,拿着小锤子上敲敲,下听听,最后选中几个合适的位置,用小石头划上圆圈,然后带上平镜,以免被蹦起的石子弄伤眼睛,接着拿起小锤和錾,凭据刚做的记号,敲敲打打,先錾出一个个的小窝窝。

  然后接下来,就需要两人配合完成了,母亲会带着手套扶住长钎子,为什么要带手套呢?主要是因为大锤砸下来时候的力量会导致钎子强烈震动,久而久之就会把手震破的,经常一天下来,回抵家里,就会看到母亲的户口已经血迹斑斑了。而父亲呢,则会抡起大铁锤,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钎子上,靠着大铁锤的重力,一点点的往下钻孔。

  在这个历程中呢,还需要不停的往孔里面加水,缓解錾头的温度,一般情况下呢,会凭据巨石的巨细来决定孔的深浅,一般凿50-80公分,也可能更深。

  接下来就要向孔里加雷管,幸好那个年代,雷管还不是特别管控的产物,我记得每到了冬天,另有邻居拿着雷管到四周的水库去炸鱼呢。除了雷管之外,还要加黑火药,加炸药时候要加一点,然后用木锤轻轻的捣结实,然后再加焚烧药,再捣......

  这是一件很是危险的活,所以做的时候,不光要细心,还要有经验,最后扯出长长的炮捻子,点燃之前先喊几声,放炮了,放炮了。以此来提醒四周的石匠们躲一下,没有人应声了,就点燃捻子,迅速跑远,那个时候我们在山上放羊就会不时的听到炮声。

  隔了一会儿“轰”的一声爆炸,虽然有时候也会泛起哑炮,那就得重新去装火药了,而清除哑炮的历程是有一定危险的,我记得我们隔邻村的一小我私家就曾经因为炮没有响而回去清理,结果突然又响了,结果被炸残了,小时候每次从他家门前经过,看到他拄着拐,一只裤腿空荡荡的,满脸的伤疤,都市把我们吓得够呛,抬腿就跑。

  石匠们一般都市慢慢的走回去,然后趴在四周再多等一会儿,视察一会儿,最后确定不会再炸了,才开始上前去清理,修理,再点,再炸。等到炸开巨石之后,就要分石,镌刻,最后的制品还要自己驮上来,放到石塘上面,凑够了一定数量,就可以卖了。

  一般每块石头都是长方体,长60-100公分,宽30-40公分,高25-30公分为佳,这样的一块青板石,经过千辛万苦开采出来来的,还要是品相好的,才气卖上3毛或者3毛5分钱。凑够了一车,也不外10几块钱而已,可是这却在来年就会酿成孩子的学费,家里的化肥,农药......

  关于开采石头的錾,许多人不知道是什么工具,甚至不认识这个字,其实,就是铁钎子,或许20公分左右的长度,下面是尖的,也有扁的,各有各的用途,上面类似螺丝帽似的以便承接锤子的敲打,一般父亲每天会带20来根錾,然后经过一天的劳作,这些錾的尖尖就全部都磨断或者磨平了,回抵家里之后就需要去重新打磨。

  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小家伙们就能够帮上忙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经常资助父亲烧小炉子,加点碳,拉着风箱,把炉火烧得通红,把磨平了的錾插进炭火里。火候一到,父亲就会左手用夹子夹起烧得红红的錾,右手抡起小锤子,在砧子上“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随着铁棒的红色褪去,恢复了原来的铁青颜色,父亲就会再度把錾放进炭火里烧红,经过频频的捶打,终于把錾尖打磨的尖锐了,但是绝对不能太尖,否则容易折断的。

  这个时候就要迅速的把錾尖放进旁边的已经盛了水的破碗里,进行淬口,只听得“滋”的一声,冒起来了一阵白烟,接着就会把它丢在旁边冷却了。虽然我们那个时候不明白是什么原理,可是这一套法式,我们是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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