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旁观者清(两情相悦无从语,伤至深处退无痕)
叶凡算是知道郑文风天天没正形是被谁熏染。她不敢抬头引人注意,便偷偷视察说话的人。眉间倒是与郑文风有些相似,但是郑文风是圆脸,而这人则是一个大长脸。而且郑文风说话让人很亲切,反观此人言语轻浮,形骸放浪,边说边翘着一个兰花指,让人忍不住想抽他一巴掌。
“二弟,我们与皇子去楼上,不必理会他。”
“好的,年老。”此人刚要转身离开,看到低头品茗的叶凡又停了下来。
“哎吆吆,三郎,这是谁家的小令郎啊,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快抬头让本令郎瞧瞧。”
“郑文子,你敢动他!”郑文风瞬间将佩剑抵在叶凡一侧,阻断了那个即将侵犯的爪子。
郑文风的功夫,叶凡见识过一二,硬是动武的话,这些人纷歧定是他的对手。这也是她没有强行拽走他的原因。
但是他的名字,文子,蚊子。。。天知道叶通常怎么憋着不笑的。
“哎呀,人家不外是想看看是哪家令郎能入三郎的眼,何须抄家伙呢?”
郑文风神色阴沉,直接起身推开那人,拉着叶凡就要往外走。
叶凡腹诽,早走哪有这事。
俩人刚走几步,就又被人盖住。
“让开!”
“三弟,此人是谁?”
“跟你无关!”
“呵呵,姨娘久病多日,郎中早就说她药石无医。先前姨娘称病托梦回娘家,但是有人却告诉我她去了三不问。这几日姨娘大病痊愈,而你却有事没事总往一个医馆跑。看来三不问确实出了一个神医。这个神医会不会就是三弟的这位朋友?”
郑文风双眼微眯,“你视察我。”
“年老我是怕你误入歧途,着了别人的道。”
如果不看郑文风的态度,叶凡一定会对眼前这位彬彬有礼,有理有据的贵令郎发生好感。
“郑文朗,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我的人,你想都别想。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
郑文风站的挺直,看不到任何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影子。两人相处这么久,从来不外问对方的身份和家庭。眼下这情形有些庞大,看来这个叫郑文朗的人对她有兴趣。不是个好消息。
“文朗,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咱们私下好好说。文风,咱们也许久不见,今日我做东,可以带着这位小哥,一起坐坐。”
说话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五官方正,一脸笑眯眯,很是客气。
但是郑文风并不理会。
“文风,殿下受惊,卧床不起。昨个还在念叨你。有空去看看他吧。”
郑文风哼了一声,带叶凡离开。
俩人各怀心事,未再多言。
。。。
回到卧房,叶凡就把郑家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照旧更在乎灵修的事。虽然她一直在努力修习,轻功已有小成,法式诡异,保命没问题,但是聚灵方面就差的多了,想跟人打架那更是不现实。现在可以研究一下医治灵伤,也许会有所进展。
叶凡这一琢磨起来,就会意无旁骛。她马上开始凝神聚灵,感受充沛的灵气洗涤全身,慢慢的引灵气释放,但是差异于往日灵气四散消失,今日似乎所有的灵气都汇聚在一处,叶凡这才注意到墙边靠着一小我私家。来人黑衣笔直,剑眉星目,正是周云翊。
“是你”。
“我出行未便,只能晚上来找你,会不会唐突了?”
忖量多日的人突然泛起在眼前,叶凡有些无措,后又想到这么多天了无音讯,又有一些生气,慌忙遮掩心里的不平静。
“云翊哥哥夜入内室偷窥,不能比小时候玩闹无伤风雅,传出去,怕就不只是唐突了吧。”
“我,不是。。咳咳。。”
叶凡这才注意到周云翊脸色煞白,眉头结霜,她这一兑把人急得气都不稳了,暗自痛恨。
“你怎么照旧不禁逗呢,傻瓜,你现在是朝廷要犯,冒险跑来看我,我怎会怪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适才没打招呼是不是一直在难受”。
周云翊这才喘匀了气,低声慰藉道:“我没事,老毛病,入冬后重了点”。
叶凡灵光一闪:“难道是灵伤?”
“嗯。”周云翊面露疑色,“我记得你以前不会。”
“要以生长的眼光看问题,本女人以前不会的事情多了。”
“嗯,叶神医,在下受教了。”
哈,周云翊前程了,都市接下茬了。
“别站那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说完看到杂乱的床铺才有点欠美意思,忙俯下身整理。
周云翊走到旁边静静的站着,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份隐隐的炙热感烧的叶凡内心有点慌。
“躺这儿吧”。
周云翊犹豫一下照做了。这回叶凡犯难了,怎么看呢?需不需要脱衣服?按理得脱啊,可是总感受怪怪的,叶凡在一旁做思想斗争,周云翊似乎觉察到了,慢慢解开衣扣,露出胸腹,脖颈上空无一物。
叶凡自嘲,她究竟在期待什么,怕羞什么。人家一个令郎都这么大方,自己一个医者却想东想西,暗骂自己太不专业。再说了,他身上哪没看过,没摸过,现在磨叽是不是更显得做作了,于是就摒弃杂念,上前检查。
周云翊的伤口全愈合了,除了当初几个深的伤口另有疤痕外,险些没留下什么痕迹。
叶凡自言自语道:“白老仙驻颜霜果真好用,改天得再去寻点以备不时之需”。
周云翊笑道:“好,我跟他说”。
“呃。。”周云翊这一笑,如同雨过天晴一般,叶凡瞬间就丧失了反抗力,暗骂“真是犯罪”。这可怎么专心治疗啊,于是把头转向一边,排除杂念。
周云翊见此突然眼神昏暗,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叶凡光想着排除杂念,并没有注意到周云翊的变化。她努力调整美意态,凝神双手聚灵,左手推向右手,右手灵气倾泻而出,弥漫在他的胸腹。
他胸口骤然泛起一个苍白泛蓝似有白霜的掌印,灵气散的很快,似乎被掌印吸收殆尽。叶凡发力继续实验聚灵,并将所有汇聚的灵力推到掌印上。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灵力的消失,掌印上的白霜变化虽不是一成稳定,也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叶凡力竭,满身是汗,只能停止,坐在床边半天不想说话不想转动。
周云翊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睁开眼,看到叶凡的状态,很是担忧:“你,没事吧”。
“我还好,可是你这伤够重的,我没措施治好”。
叶凡对于灵伤刚开始接触,并不清楚周云翊的情况,感应深深的无力和挫败,很是的沮丧。
周云翊苦笑一声,起身穿好衣服,慰藉道:“我已经感受舒服多了,之前全身冷的如坠冰窖,骨头不停的被冷风削割一样疼痛,现在虽然身上照旧有点冷,但是已经不疼了,我的情况有点庞大,白邈仙不会御灵治伤,所以现在没有特别好的措施。”
“御灵治伤?”叶凡觉得自己听到了重点。
周云翊脸上有了痛恨的神情:“叶凡,你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能够治灵伤,我的情况我也会想措施,你不必担忧。”
叶凡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周云翊解释到:“习武之人打架受伤,在所难免。据我所知,曾经有一人,确能医治灵伤,但是每次医治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这件事被人知道后,此人被人胁迫,最终灵气精血散尽而亡。”
“啊!”叶凡很是受惊,怎么还会丢了性命。
周云翊继续说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晓,总之,由于聚灵御灵需要花费许多功夫却不能防御伤人,因此很少人习修。而且习修之人需有天分,否则一定不得要领,御灵困难。你也别再修习了”。
叶凡理解周云翊的担忧,但是叶凡更担忧他的伤势,说道:“可是你的灵伤怎么办?”
“无妨。”周云翊温柔的接道。
“怎么可能?”
他是很淡定,但是叶凡就不行了。眼下情况不明,她便说道:“对了,那个。。。我要再见一次白老仙”。
周云翊犹豫了一下,看着叶凡,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照旧说道:“好,三天后,我们一起去怡风院,清晨在城西门外长亭荟萃”。
“一言为定。”叶凡很坚定,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两人说完,周云翊默默的看着叶凡。叶凡也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周云翊一颔首,一阵风消失了。
这几日,叶凡闭门不出,修养身体,聚灵修习,放松全身,门脉大开,灵气徐徐的围绕着叶凡的大脉不停循环,但就是进不去焦点。于是叶凡就试着将灵气关在体内,屏蔽八方,由内而外,五行分而合之,合而分之,循环重复,慢慢的将灵气吸收进去,散而融之,幻化五行,似乎在体内形成了一股暖暖的热流,最终散入血液,归于平静。
她感受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灵感又一闪即逝。
三天的休息,疲劳乏力已然消失,元气值恢复满满。眼看日出东方,她简朴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冬日干冷,西风萧瑟,天色阴沉,一片肃杀,距年根另有月余,街头巷尾人流稀少。然而护国寺的香火依旧壮盛,路上的行人多是去供奉香火的路上。其中不乏少男少女,令叶凡百思不得其解。他们难道不应该去找月老求个姻缘?烧香拜佛有啥用?
叶凡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深红色的大斗篷长到脚踝,里面还裹着围巾就剩两眼露外面,衣服就更别说了,里三外二五总是有的,可不是像一个行走的粽子吗?
她来到西城门口,发现大门已封,只留小门,一群守卫严查往来人员,城墙上充满岗哨。据说是宫中失事,抓到了刺客,严查是为了防止有人里通外和。
叶凡一个小丫头独自出行肯定会被人关注,为制止多生枝节,只能想此外措施。吃喝拉撒找师兄,杂七杂八找文风。郑府扩建,就在城西,于是她赶忙跑去郑府,也不管郑文风在干什么,就迫切火燎的让他帮她出城。
郑文风拧不外叶凡的威逼利诱,只能放下手里的事,亲自驾马车送叶凡出城。
城门守卫看是郑家马车,郑三令郎驾车,里面就一个小丫头,跟刺客八杆子打不着,也就卖小我私家情未检出城。
郑文风刚一出城便开始诉苦:“小祖宗,你一小我私家计划跑哪去?”
叶凡自然不能告诉他。
“别管”。
“哎,你这个家伙”,郑文风很是着急:“你知道外面有几多坏人吗?你医术虽比我高,这为人处事就差多了,好赖人你都分不清,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办?”
叶凡心想就你还为人处事,真是不要脸,不外想归想,照旧拍拍他的肩膀,慰藉道:“没事,我能有啥事”。
“不行,你去哪,我必须陪你去!”郑文风半威胁半玩笑的说道:“你才多大,小心遇到坏人把你掳了做压寨夫人”。
叶凡一听乐道:“呵呵,是啊,我才多大,还没发育,嘿嘿,你放心,不会有人想要的”。
“呃,羞不羞。”郑文风骂道。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十里长亭,发现这里也比以往有所戒备。
叶凡趁着郑文风进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在马车上留下勿念两个字,便悄悄的溜了。
当她走到一个无人隐蔽之处时,突然感应后面一阵风声袭来,她立马转身,脚下闪避,将将躲开。
原来是徐元革正要像之前那样捂住她口。
徐元革面色铁青,心下却暗叹,这么短时间,这丫头身手又见长了,只是怎么跟郑家人搞在一起,而且孤男寡女,有说有笑,内容暧昧,不雅尴尬。
叶凡哪里晓得这徐元革的心思,看着这人频频都这样,叫道:“徐老。。。咳,伯,你又来这一套,要说话便说话。”
“哼!”徐元革扭头不说话。
这把叶凡急了,问道:“哎,徐老伯,你生什么气?我也不是故意晚的,云翊哥哥呢?”
徐元革愤愤的说道:“亏你还记得翊儿,哼!”说完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