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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与骤雨的女儿

9.1 黑夜之幕·序幕

黑夜与骤雨的女儿 境界书 7419 2019-11-06 21:11:07

  3

  不愧是有名的品牌,限定巧克力很是美味。虽然,也是因为沙发上另有另一小我私家陪我一起分享,才让它变得更好吃了。

  在巧克力的魔力下,安室也久违地在客厅渡过了上半夜,最近的夜晚他不是出门去做侦探的事情,就是早早回卧室去了。难得他对我堆放在桌上的书有兴趣,我也不再对着电脑,而是和他同样找了本书看。

  窗外似乎响起了雨声,这个冬天雨水还真是多。

  “看来明天会冷一些呢。”身边的男人唐突地说道,“你不是怕冷吗?记得穿厚些。”

  我虽然颔首回应。想到在玻璃馆时,他也总是体贴我会不会冷,但现在已与那时差异了。

  今晚的新闻刚宣布了警方的两条侦查进展——花园事务所加入违禁药品买卖,西川玻璃馆修建事故疑似有人为痕迹——黑黑暗的谜团一点点接近黎明,所有其时在馆内的人,一定和我一样逐渐放下了心头的极重。

  有些意外的是,三海遭遇的事故在今天被认定为人为的事故,是安室告诉了警部角川(免)的存在,照旧他们自己视察得来的呢?

  “日本警方可不是推理作品里那样没用的存在。”对于我的提问,安室却答非所问地吐槽。

  低下头看向茶几,上面恰好放着我的几本拙作,我好歹也是创作推理故事的,难道他是在不满我的作品里没有警方吗?嗯……这虽然是因为,主角是侦探啊!

  我拉回飞驰的小心思,继续之前的话题:“那,警察也会去抓阿角……呃,那个自称是免古地棲河的角川吗?”

  “我想他们还没视察到那个田地吧。”安室翻过一页书,似乎在念着书上文字般,视线未曾离开过书面。

  “会发现人为痕迹,应该是在维护玻璃顶的操作中有很明显的人工失误,咨询过专业人士后,警方发现这不是失误,而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那就是很明显的犯罪了。可惜监控里都没有捕捉到酒店方供出的嫌疑人选——某临时派遣工,警方纵然结合酒店方提出的‘高峻男人’的口供,也很难完全锁定嫌疑人。究竟谁会想到之前入过警视厅的某人还会和这次的案件扯上关系呢?当视察陷入僵局时,实时宣布视察进展和监犯信息,反而可以通过新闻散播让情报浮出水面也说不定。”

  说完,他停下了翻书的手,又淡然一笑道:“——这点上来看,一课该是有个很勇猛的治理官吧。”

  “可是,这样不会让监犯注意到,然后实时处置惩罚掉知情人或者犯罪证据吗?”

  他转头看向我。脸上的微笑没有因为我的追根问底消失,我想他的美意情还在延续。

  “你说的没错,这样做确实会提醒、甚至刺激到监犯。”他的手指将书本放下,移到自己的脸颊边,对着颞颥点了点,“但是,好好思考的话就会知道,这是一个虽然有风险,但十分正确的选择。现在网上对三海雅司事故的讨论你应该知道。”

  “嗯。”那真是我不愿意去关注,却不得不去关注的热门要害词。

  《女Z》杂志那边关于三海和十二林火乃、六林凛王的稿件确实被压下去了,凛王的身世没有袒露。但取而代之的,三海整容的蜚语却在今天我出门在外时开始在网上流传开。直到下午收到小兰询问的邮件(园子告诉她的),我才得知此事,和安室在网上看了一圈各色蜚语:从整容展开联想,追名逐利,抛弃女友,与高层男女性都有权色交易(???)……甚至是惋惜三海去世的饭们都不愿面对他的死亡,反而开始主动讨论起这些蜚语了。这样这场事故就像是酿成了对三海的天罚,她们就不用感应痛苦了。

  我难以理解这样扭曲的爱,但如果说这是种逃避伤心的要领,我却能感同身受。究竟我也一直在用“三海不外是追随着其他几人的后尘,这就是他不得不面对的命运”这样的理由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现在想来,除了在电视采访上哭成泪人的凛王和语带哽咽的十河与大山导演,另有几多人会为他伤心呢?

  “三海的事故已经被各人用另一种形式平静接受了。”

  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个艺人死亡后的新闻价值,只有八卦。生时取悦他人,死后也是……虽说他确实为了名利抛下了火乃,可这样的结局,也难免让我发生悲怜。

  似乎看穿了我开始阴郁的内心,安室向我靠近,他的声音也离我更近了:“如果这样下去,各人都市认为他的事故只是一场意外,甚至他活该遇到这样的事。那么谁也不会注意到真相,凶手也就逍遥法外了。”

  “所以警刚刚要宣布吗?”

  “没错。既提出存在人为干预,又不明确指出是有目的的谋杀。这样网上的风向便会一转,原本接受了事实的人,无论是同情照旧讥笑的家伙,都市热衷于做一个云侦探,为了加入讨论而选择以警方通报为依据,从而在心理上相信了人为的可能。人们总喜欢去太过挖掘一件事的真相,就似乎只是有人提到三海的已往一角,就牵扯出一系列臆测。今晚,他们也会开始太过想象,事故是针对三海的谋杀?照旧对别人的?或者说……有没有可能是八光制造的自杀机关?或是八光他们背后另有人在作祟,进一步阴谋论则是各事务所的势力斗争导致的玉石俱焚。又或许是另一起案件,正是对三海已往行为的复仇——两场复仇剧在那出影戏中上演——原本在讨论八光和二四音一案的人们,会全都被吸引过来。”

  他的语调突然转低,似乎从一个身份转移到了另一个身份那般,心情也不自觉地严肃了。

  “民众的想象力没有尽头,总会有稀奇离奇的想法在今晚、明天冒出来。只要有人讨论其可能性,那监犯想蒙混过关的目的就无法到达了。重复的谈论只会让民众心中他杀的想法越加根深蒂固,也可能在当中有酒伙计工,或是其他目击到他的人匿名提供线索,还会有人自称知情人士爆料,让讨论热度不停炎上。接下来,酒店相关者就会主动放弃这家酒店迅速恢复使用的想法,将酒店恒久封锁,这样就更有利于警方展开深入视察。”

  被他说的我好想打开电脑看一眼网上的讲话,可是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让我不愿打断这样两人讨论的气氛。我照旧继续提问吧。

  “那安室先生说的风险,是指酒店相关的人可能遭遇到危险吗?”

  “他们虽然会有警方的掩护。”

  “像阿一那时候一样?嗯……但是我觉得阿一不靠谱。”

  只和阿一见过一面的安室,却淘气地对我眨眼道:“这可未必,也许只是在你面前如此而已。”

  他对日本警方真是很有信心呢。

  “另有酒店的经济损失怎么办?要是酒店关门了,员工也没有事情了……”

  “有人为痕迹的修建事故,保险公司的视察会跟进警方,这样保险理赔便会延长法式时间。而让现有员工在杀人案后继续事情,他们也许会要求酒店增加薪资。生意受到攻击,员工用度过高,也得不到理赔,对于这个小体量又是小我私家经营的酒店而言,最多也就只能撑一两个月。立刻关停酒店,反而对酒店持有人而言是实时止损。”

  也对,死了那么多人,还发生过修建上的事故,就算是来凑热闹也不敢入住里面吧,倒不如改建成旅行地还听上去宁静些,或者可以做成几位艺人的纪念馆……

  “……搞欠好,饭们反而会来圣地巡礼。”不知不觉,我的想象已经到了很是遥远的境地。

  “不愧是作家小姐,今天也想的很远呢。”笑声传来,安室自然地搂住我的肩,拉着我一齐陷入到柔软的沙发靠背上。“限定巧克力真是厉害,让你今晚的脑细胞如此活跃。”

  那是,我现在可是思路很是清晰可以媲美侦探——我是说毛利侦……………………

  “………………??!!!”

  ——为什么安室先生会对我做出似乎一对恋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的亲密行为啊?!!

  随着我脸颊的热度上升,身体成正比地僵硬起来时,我感受到背上的手臂和肩上的大手也瞬间一紧。

  他不会是现在才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太对劲吧?!喂喂,智慧的大侦探怎么能一时糊涂啊啊啊?

  “那、那个?”“啊,这是……”

  不小心同时发作声,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也更暧昧了。

  他会马上放开手吗?可是这样就显得不够从容了,总是游刃有余的他应该不会做这种有失风度的行为。也许他会拍拍我的肩再放开,或是自然地在接下来的聊天中悄悄松开……我或许只能想到这两种解除尴尬的要领了。

  然而,他什么转移话题的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任何乱来已往的举动。

  抬眼,想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偷偷看他,可我却瞧不出他的神情。他早别开了脸,我没措施推理他的心情。

  至多也就是看到他耳根颜色渐深的水平。

  是、是在怕羞吗……安室先生?——我好想这么问,但我知道,我一定得不到肯定的回覆,因为他总是狡猾地避开任何直接的讲话。

  在酒店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说的什么关系“会变味”,对我“做了太过的事”,叫我“有点自知之明”,另有什么“你是小我私家太好了”?永远都是在绕着弯儿说话。

  要是现在也被他这样绕已往的话……我会忏悔为什么要多嘴一问——果真照旧退一步选择缄默沉静好了。

  然而……我的体感时间至少过了4分钟(也许事实上只有40秒),他依然没有放手。

  身体太过贴近,我听获得他喉咙里发出的细微声响,似乎是咽了口水。可当我想仔细听听时,窗外的雨声就突然提升了音量,打乱了我的听力。被这雨声扰得心痒,比起不敢开口的胆小,好奇在我心中占了上风,而且随着雨点的极速逐渐放大。我终于照旧张开了嘴:

  “安……”

  可才一个音就很快忏悔了。肩上的手突然一震,我想或许是吓到了他。不外这位大侦探应该不像我这么胆小,难道他在思考此外事,所以忘记了手里还搂着一个我吗?

  既然都开口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室先生,雨变大了。”

  “啊,明天会更冷吧,记得穿厚实的外套和长裙。”

  “哦……”

  …………怎么酿成看完天气预报后的对话了?

  但是……他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兴奋得有些模糊。

  差池,是很是模糊。

  就像是脸颊发烫水平同样的模糊,宛如在梦中的遥远。

  雨声也随着远去了,现在我只听获得自己的心跳声,另有——耳鸣。

  …………耳鸣?咦,为什么会……对了,只要说话就行了,肯定是太久没听到他的声音,耳朵抗议了。

  ——安室先生……

  奇怪,我明明喉咙震动了,可是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是声音也突然哑了吗?

  我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他,他的脸显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神色怪异地张嘴动了动。

  ——咦,他在说什么?

  ……他也太久不说话声音哑了?

  ——安室先生……?

  安室的神情变了,很是离奇的扭曲,他搭着我的手不知何时酿成双手握着我的双肩。

  他又开口了:

  “…………——————里不适吗?你能听到吗?!”

  啊,有声音了。

  “……嗯。”我总算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所以适才是突发性耳聋吗?……原来如此,是突发性耳聋啊,我竟然知道这个词。

  放下心来的同时,才注意到适才经历了多可怕的事,心脏比火山喷发跳得还急,让我忍不住求助般地拉住了眼前人的衬衫前襟,躲在他的怀里。这样的接触至让心中的忙乱徐徐平息了。

  “莓爱里小姐?”

  他的手由下往上,来到了我的脸颊旁,他捧起我的脸:“适才你很痛苦,到底怎么了?”

  原来体现得很明显吗……

  “我…………——?!”

  还没等我说出那个刚想到的名词,我的身体突然失重了,这是……

  这是……我竟然被公主抱了!安室先生那么强的吗?!我以为这只能在漫画中泛起啊!!!

  这下张大嘴的我只顾着惊讶,顾不得说话,更忘了拿起手机拍照留念。

  “我带你去卧室休息。”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时机,他强硬地把我“搬运”到了卧室内。

  这是我第一次躺到这间屋子的卧室床上。卧室里没有几多安室生活过的痕迹,只有简朴的家具,让我微妙地失望了。要是地上有睡衣或是内裤的话也许会更“有趣”吧,可惜安室透显然不像这么“有趣”的人,能见到那些工具的时机只有在洗晒衣物的时候而已。

  但连一些生活用品都看不到的卧室,绝对是无趣的——总算,在阳台边的矮桌上,我看到了一台条记本电脑。与我事情用的大机型差异,那台显然要更小巧轻薄,我猜是新型的超极本。

  “另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替我盖上被子后倒未立即离开,而是打开空调,坐回到床边拉起我的手,像是在确认体温。

  我想摇头,但很舍不得枕头的触感,不想转动,只能用“没有”作答。

  安室吁了口气。当我以为他是放心了时,他却低下身凑近我,大而有神的浅色眼瞳直视着我的双眼:“我知道你不想去医院,但我希望你告诉我出了什么问题。”

  我确实不想为这种事去医院,究竟就只是一分钟不到的小“障碍”。可如果现在我说出“耳聋”,他会不会马上又“抱”我去医院呢?究竟这也不算是小病吧。

  算了,说的小一点吧。

  “……耳鸣。似乎是雨声听太久了。”我随口说了个理由,究竟确实有本格推理小说里泛起过类似的情况。

  我这才发现他只顾着打开空调,都忘了开灯,我只能借由房门外走道的灯光注意到他眉头一皱。

  他放开了我的手,正要失落,却见他以利落的行动移动至矮桌边掀开了他的条记本电脑,屏幕亮光霎时照亮了他的脸,电脑很快就在他的操作下放出了一首舒缓的曲子——我记得这首音乐,是那次看影戏时,车站报时的曲调。

  温柔的琴声搭配着雨声,竟然像它们本就是完整的一首曲子那样协调。

  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次没有再拉起我的手。幸好他依然坐在同一位置,我冒充无意地重新拉住了他。可惜他一抖,我就知道又被发现了。也对,不被发现就怪了。

  “……我不会睡觉。”转移话题,赶忙地。没开灯真是太好了,这样他就看不到我又提倡热度的脸。

  我听到他的叹息。尔后,手被回握住了,是他恰到利益的力道。

  “我想可能是不眠症导致的,太过的疲劳会引起突发的神经性耳鸣。”

  “我也这么觉得。”

  最近确实太累了,出门多,人际交流多,案件也多。累积下来的压力和疲劳,加上适才太过……呃,兴奋引起了自主神经的瞬中断片,或许就是这样一回事吧。

  “闭上眼休息会儿,不睡也没关系。”他的声音终于又温柔起来。“别让我太过担忧。”

  担忧——这是安室对我最直接的表述方式。他对我向来是:体贴,担忧,注意。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我照旧希望有更亲近些的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在意”啊“牵挂”啊或是“喜欢”也可以的吧?我是说作为朋友的那种。

  他不会是个从来没对朋友说过“喜欢”的人吧?虽然,对越亲近的人越难说出口这种事,我想也是有的。就似乎我可以很自然地向小兰、小哀、园子、柯南他们说出朋友的“喜欢”,对安室,似乎越来越难了。

  现在想来,圣诞节那天对他挖苦着说“喜欢”是何等遥远的事啊!那时候回应我的安室,恐怕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词的重要吧。

  如今我们住在一起,同处一室,牵着相互的手,要再说出这个词,反而暧昧过头了。可我照旧希望……

  ——在这一刻听到他温暖的话语。

  “安室先生……”

  “请别说话,你要休息。”

  “喜欢……”

  他的手没有太大的力道,他果真还没有意识到我说的话吧。

  “……!”可我才这么想着,就感受到他的手一紧,温暖的体温从他的大手间涌入我的手,转达而来。

  他的呼吸都变调了,这个词杀伤力那么大的吗?

  安室一语不发。我等了几秒,最后照旧只能认输:

  “……这首曲子。”

  完全不用猜,他直接重重呼出一气以示放松。

  ……就这么嫌弃的吗?伤心。算了,横竖这一下我也精神了,放我一人出去冷静吧。

  “我休息好了,现在把床还给你。”

  我本想帅气起身,然而慢吞吞地还没撑起身子,就被他直接压下来的半身堵了回去。

  “你给我待在这里。”语气虽温柔,但却是命令式。

  “……可是安室先生要休息……”见他刚要开口,我猜他肯定要说他出去,赶忙先拉住他。

  挨得近的利益是,我能直接抱住他不让他走。

  可我这个行为倒让他更说不出话了。因为距离近得鼻子快要抵在了一起,一时间我们都转动不得,只有缓慢而忧郁的音乐在我们的耳边游动。

  “……我只是出去关电器,不行?”他小心翼翼地说着,呼出的气息照旧难免烧到了我的脸上。

  都这样问了还能不行吗?羞得侧过脸后,我也只能乖乖放开手,转而试图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还好他没骗我,一分钟后他就回来了。接着便强行钻到了被窝里,正要探头看他的我吓得惊呆了。

  “你一定会说我不能坐在床边睡,要我进来吧?”听声音,他是在笑。

  他猜对了,可我是要出去的啊?

  “这样也不坏,我可以监视你休息了。”他正面对着我,这可一点都欠好。

  这个生长绝对哪里差池。

  “安室先生……”

  “晚安,莓爱里小姐。”

  “……晚安。”

  4

  过了很久,我才从僵硬的行动中放松下来。

  他应该睡着了吧?

  “……喜——”

  “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怎么还醒着!

  “……喜欢这个枕头。”

  “是吗?这是我之前买的,你喜欢以后给你用吧。”

  又很久后,雨声已经停了。

  “喜……”

  “喜?什么?”

  “……喜欢雨后的味道。”

  “那明天我们早点出门,我带你去我晨跑的地方。”

  又过了一阵子,窗外传来鸟叫声。

  “喜……”

  “另有什么中意的吗?”

  “……喜欢……鸟叫。”

  “我知道了,也会带你去四周公园,那里有许多鸟类呢。”

  天色从窗帘外透进来,从灰色逐渐变浅。

  “喜……”

  “现在就要走吗?”

  “……呼……吸……呼……吸……呼……”装睡,装死。

  ——安室透,你基础就没睡吧!

  5

  今天是帝丹高中演出系社团的对外发表会。包罗合唱部,吹奏部,轻音乐部,舞蹈部,啦啦队舞部……另有演剧部在内九个社团,进行共三小时的演出。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被她们演剧部的同班同学拉去资助准备了压轴舞台剧,因此才招待我们去寓目运动。

  至于为何会找她们俩,在安室先生车速较平日稍慢的白色马自达内,我总算听到他提前给我揭秘的惊喜:

  “她们今天会演出一出改编自现代小说里的舞台剧——《夜和雨的魔法之药》。”

  这个标题我自然很熟悉。看向身边驾驶座上的人,见到他恰好瞥来的一笑后,我知道心里的推测已是正确答案:

  “——《他不在的午后》第八章‘梦想穷途的午后’里登场角色克丽丝所写的故事。”

  “不愧是原作者老师,反映很快。果真这部门不会堕落呢。”他的赞美里带着挖苦,我想起他昨晚坐在我身旁时看的书恰好是收录了那篇的卷数。原来他其时看那本书是因为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他对我的作品稍稍有兴趣了呢。

  我开始回忆自己小说的剧情——虽说是自己写的,但究竟是几年前的作品,不是能很快追念起的。幸好这几周刚温习过自己的小说(虽说是为了寻找影象),我至少对这段还记得清楚。

  梦想穷途的午后之章,讲述的是一位梦想成为作家的女士克丽丝,在30岁时逐渐远离了梦想感应痛苦。她的本职是家庭主妇,唯一的作品是《夜和雨的魔法之药》,由于定位是童话,却通篇描写十分现实因而收到过多投诉,由此受到攻击无法再次提笔。在小说女主角火乃花打工的水族馆里,她遇到了一位自己的小读者。对方对这个故事的解读让她感应意外,在火乃花的开解下,她放下了心结,决定要写一篇水族馆的故事,尔后,在整本书最后的结局里,她写出了一部以火乃花为原型的作品《他不在的午后》。——也就是现实里的整套书。

  由于在小说里童话段落篇幅不多,能被改编成舞台剧还真让我意外到不行。

  “兰小姐她们之前没告诉我。”

  “我想她们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安室心情愉悦道。

  可我却与他相反的沮丧:“可是我提前知道了,这就不是惊喜了。安室先生是故意的吧?”

  “是吗?我只是没睡好说漏嘴了而已。”

  不不,怎么看都是对我打断他安睡的抨击!某方面来说太孩子气了!!而且很太过!

  “可是这样会让兰小姐她们失望的……”害我一人就算了,为什么要伤害她们?救救jk!

  他却毫无悔意,只是一笑:“那就是你要烦恼的事了。想措施骗过她们试试?”

  “我不擅长说谎。”

  “那样才好啊~请为了不让她们失望努力吧,莓爱里小姐。”

  就算他笑得如此阳光,我的心也和阴沉沉的天气一样。

  好讨厌。

  但是,喜欢。

  不,照旧讨厌。

  可就连这讨厌的部门,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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