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成了她？
赵沐听后，急遽行了个跪礼，坐卧不宁地退了下去。
拉着夏凉来到了池中石桥上，盏盏强忍住笑意道：
“你可真能忽悠，你说你是赵家成仙的先祖，那个傻天子还真就信了。”
夏凉却连连摇头，“他不傻，他智慧着呢。”
随意瞟了一眼依旧是一双，却已换了工具的鸳鸯，夏凉又说：
“住进皇宫已有三个多月，朝廷发动所有力量却依旧没能找到疑似何进和贾宝律的人……你画功极好，肖像和真人一般无二，绝不会是画像出了问题……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易容。”
“可不止是易容，易种都有可能。”想起何进酿成的那只小香猪，盏盏急遽提醒道。
“……既然连易种都有可能，难保不会像孙大圣那样七十二变。”夏凉不由暗叹一声，他没想到赢下杀局的最大困难竟成了找寻对手自己。
“……那还怎么找啊！”盏盏急得直挠头，秀发散乱地飞扬着，夏凉怀疑她再这么虐待自己头发，很可能会被自己给撸脱皮，“要是能像我爸那样卜卦就好了……”
夏凉听后马上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好措施。
既然身处武侠世界，卜卦算测之术自然是存在的，否则也不会有二人一开始那场，因五百年前空空道人的一道命卦而引发的血案。
“我们不如去龙虎山探探路子？”夏凉不由提议道。
盏盏稍作思索却立即否认，“虽是武侠世界，可这世界的武林却一代不如一代，否则你也不会被人看成谪仙。我想神机妙算之术也是如此……不怕他们算错，就怕我爸故意干预干与卜卦结果，引诱我们踏入陷阱。”
“……也是。”出于稳妥，夏凉照旧取消了这个念头。
见夏凉有些失望，盏盏又嫣然笑说：“我们可以自学成才嘛。”
她再次向夏凉指明了一条路。
二人立即行动起来。
说是自学成才，其实和闭门造车区别也不大，夏凉在藏经阁翻阅尽皇家典藏也没能发现些真正靠谱的卜卦书籍，倒是《贵妃秘史》，《春宵秘戏图》，《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这些经典启蒙类书典藏颇多。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有寻觅到有价值的书籍，二人最后照旧离别了这藏经阁。
想来也是，要真另有文籍流传，武林又怎么会一代不如一代。
夏凉不再将希望寄予卜卦，他起了主动外出探寻的念头。
他将自己将要离开的消息见告赵沐，并让他昭告天下，宣扬得人尽皆知。
虽然，外人并不知道消息是夏凉主动宣扬的，赵沐只说是自己为了隆重饯别先祖，这才广而告之。
就在夏凉准备离开皇宫的前夜，午时三刻夜深宁静时分，皇城内外无人，仅有三两名守夜巡逻的火者与宫女在深宫中四处游荡。
月黑风高峻地昏沉，没有人知道黑暗有谁在潜行。
夏凉匹俦合卧的天罡阁也位于皇宫之中，按理来说除了天子家室，外人是不能居于此的，可夏凉也不是外人，他是被赵沐认可的赵氏“祖爷爷”，更况且他是天师，即是屁股痒了要坐龙椅，想必这赵沐也不敢有丝毫忤逆。
夜已深，人马倦，匹俦二人此时已经沉入梦乡，浑然不知有一道与幽暗世界完美融为一体的玄色阴影已经离他们二人越来越近。
屋内檀香自顾自地燃烧，守卫一旁的太监宫女不知为何竟然全都晕倒在地。
这时黑影已经开门而入，她步履轻盈宛若飞燕，踏雪无痕不留落针声响。
她乌纱遮面看不出容颜，但见这身姿婀娜感人应是女子。
只见她一直以手掩住口鼻，似乎不敢吸入这檀香。
因为她知道今夜的檀香特殊，有迷魂软骨之效——这檀香本就是她懊匚沛换的。
蹑手蹑脚地来到匹俦二人榻前，黑黑暗她看不清两人容颜，也分不清谁是谁，可她却并不为难，杀谁对她而言并无差异。
悄无声息地抽出腰间匕首，刀刃寒芒毕露，映画出黑衣女子模糊的身形。
早已坚定复仇决心的她没有丝毫犹豫，紧握利刃猛然即是朝其中一人脖颈处刺去！
“死！”她实在是恨极了夏凉，心中呐喊道！
“嘶啦！”“啊——！！！”
撕衣破喉的尖锐嘶鸣混杂着被褥下二人的惨叫！
“乐成了！我乐成了！”为复仇支付肉体支付灵魂支付了一切！忍受过无尽屈辱，大仇在现在终于得报！黑衣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厦悦，开怀大笑作声！
然而还没等她从狂喜中冷静下来时，却突然听见房檐上传来一道无比冷然的声音。
“既然乐成了，为什么你还在这？”
黑衣女子听后竟瞬间呆滞就地。
是啊！我若是乐成击杀白方，黑方早该胜利出局才是！可现在……难道说！她险些是下意识地便朝屋檐望去！
却见一名手持柄青尖锐刃的黑衣男子正直朝她娇嫩的咽喉突刺而来！
男子正是夏凉。
早在说话之前，他便已经开始朝女子杀来，预计到女子将要察觉剑势后，他这才故意作声喝问，意图让她陷入片刻茫然。
女子的这片刻迟疑显然十分要害——夏凉已经乘隙近身于她！
夏凉极有掌握将其一击瞬杀！
“锵锵！”
刀剑碰撞之声！
居然没有入肉！夏凉瞳孔猛然张大，他万没想到眼前那女人竟然能挡下自己这倾尽全力的一剑！
这人可能并不比自己弱几多！夏凉意识到这点后，借助被格挡时发生的反弹力，迅速退却，急遽推门窜离狭窄的天罡阁！
他临时改变了对策，想要引诱敌人到开阔处战斗。
果真，那黑衣女子觉察对方也不外如今后，竟真按夏凉预想，立即驱身追杀而去！
皇宫之内即即是午夜时分，却依旧灯火通明，快步行走于汉白玉石板铺建的前庭，夏凉发现不少火者宫女都已经发现了此处异动。
他们正飞速朝天罡阁奔来！
夏凉并没有让这些赶来的火者宫女上前阻挡那黑衣女子，这除了徒增伤亡毫无意义。
黑衣女子也没有在意这些普通人，她直追夏凉而去。
夏凉不停逃逸，一直奔袭到后宫的金明池前，女子这才看到夏凉停下身来不再逃窜。
目标就在眼前，她不由大喜，立刻拔出腰间血剑飞身跃过荷塘直刺向夏凉！
夏凉见势不妙，颇有些忙乱地转身迎击。
“锵——！”
清脆难听逆耳的刀剑碰撞声彻底打破了荷塘月色的宁静！
“没想到你的剑气竟如此强大。”夏凉一反常态，有些惶然地夸赞道。
见夏凉似乎有些畏惧，黑衣女子强压下滔天恨意，愤愤道：
“为了获得杀你的力量，你可知道我到底支付了几多价钱吗？”
夏凉从她语气中听出了太多情绪，怨毒、凄厉、扭曲、以及——自我厌恶。
他眼神不由眯起，锁定了女子黑巾下整张面容中唯一外露的一双眼眸。
这双眼眸，夏凉感应颇有些熟悉。
追念一二后，夏凉心中猛然升起无尽惊诧，竟然是他！……可怎么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