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壹)
见国师一脸凝重,少帝突然想起自己刚出宫时,也是遇上同样的事,不由得轻笑作声。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少爷笑甚麽?”国师问他。
晃晃解释道:“阿轩可还记得我们刚出来时,也是遇上了威远镖局送信,然后去了剑啸山庄?”
国师颔首,“少爷宅心仁厚,但不应为着他人之事身陷囹圄。”
想到贵为九五之尊的少帝差点就出了意外,国师心里又有些后怕,纵然少帝没有怪罪,他心里也是自责万分。
肖逸扯了扯嘴角,说:“可若没有剑啸山庄之事,我与年老怕也没了手足情分。”
少帝伸手拍了拍肖逸的手背,也有些感伤,“能结识二弟和三弟,亦是我幸。”
“若此事了了,我定与年老二哥对酒当歌酣畅一番。”肖逸说完,面上居然破天荒地漾了一抹笑意。
左右是捱着时间等人醒,三人继而又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天色有些暗了,一行人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肖逸脸上难免挂上一丝急躁。
晃晃见状,颇为无奈道:“要不我们佯装昏睡,乘隙看看打我们主意的到底是谁。”
国师皱了皱眉,说:“最有可能即是刚刚老汉提过的狼头寨,若只是草泽之辈,待护卫一醒,我们便能脱身;但对方若是另有所图的江湖人士,怕是跟唐门有些干连。”
肖逸有些头大,“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措施,总得想个脱身之计。”
他不是爱动脑子的人,能用武力解决的事绝对不会犹豫片刻。
“那便依少爷所言。”国师望向肖逸,心情很是认真,“我们佯装倒下,引背后之人现身。”
肖逸看向少帝,问:“年老意下如何?”
晃晃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得颔首,“不外三弟押送之物若落入对方手里,如何跟唐门交接?”
肖逸不甚在意地说:“生辰纲的名项列有票据在我身上,为免遗漏,脱身时照着票据清点频频便可。”
悬着的心放回肚子,晃晃立马挺尸般往地上一倒,呲着牙道:“三弟若早说,我也不必硬撑到现在。”
肖逸很想说你也没早问呐。
在国师闭眼后,肖逸极为做作地做了个突然晕倒的姿势,究竟冒充晕倒这种事,他不是很有经验。
几人再醒来时,果真已经换了地方。除了薛庄主依然睡得很死,其他人倒是精神了,都被五花大绑,周身转动不得。
不用多说,也都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四下一瞧,少帝突然惊奇地瞪了眼,劈面绑着个十分眼熟的人。
他扭头朝右边不远处的国师挤眉弄眼使眼色:真的是唐影?
国师朝他点了颔首:是。
少帝于是又把脑袋凑向身侧的肖逸,小声问:“唐影怎会在此?”
还着了一身很是悦目的男装扮相。
“我也很想知道。”雇主和被雇之人同时被绑架,肖逸有点郁闷。
“那我们问问她?”
“年老没看见唐女人正瞪着我们吗?那意思必是不让我们指认出她的身份。”
“我看她眼里明白写满了再遇故人的欣喜。”
肖逸噎了噎,也不能说自家年老眼神欠好,便想换个话题。
这时巡视的大汉走了过来,一手叉腰一手晃着刀,在印有火光的土墙上重重敲了敲,“都给老子闭嘴!再嗡嗡叽叽直接砍了!”
抵在墙根的薛战刚刚睡醒,仰头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正拖着胖刀来回掠过他的头顶敲在墙上,刀口还悬着朝下,于是吓得一个气没喘上,又歪脸晕了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