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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血画眉录

第三十八章 二狼

剑血画眉录 白馍夹酥肉 2180 2019-10-18 21:00:08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胡元青坐在一面发黑的白墙上,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三尺六的直刀。这是缉魔司的制式武器,有两尺四与三尺六两种规格,可无论那种尺寸,这直刀的刀身及刀刃都是漆黑的墨色,除了刀刃的最下方,有一块耀眼的方形血色。

  洁白的绢布细细的在那血色的方块擦了擦,随即刀刃一闪,那血色方块中的“屠魔”二字愈发耀眼。

  大雍缉魔司,不属于朝廷任何机构统领,他们效忠与叩首的工具只有一个,那即是天子陛下。

  且只有一人卖力整个机构运行,那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自雍世祖挥刀将前赵皇室斩尽杀绝后,元鼎二年春,雍世祖举鼎与泰皇山,如今一算,也有快要三个半甲子”

  墨色的刀光一闪而过,

  “咔嗤,”

  那被擦拭事后,如同墨玉一般清澈的刀刃慢慢封于青铜筑成的刀鞘中。

  “元鼎九年,皇城百里县葛家庄一夜之间,全庄之人,无论老弱,照旧年幼,皆被摘去头颅,如同被巨兽噬咬,脖颈上齿痕犹在。据传,三里之外,有人看到夜空之上有疑似龙形之物在天上游走。”

  “元狩六年,九阳郡典吏钱镌发现妻子三个月来,每夜三更天便会离奇出门,终于有一日,他偷偷尾随,却发现,妻子径直进入一个府邸后,便消失不见。他立即召集人手,待数十位男人突入那处府邸之时,却发现,那处府邸中,除了荒芜的杂草,即是排放的整整齐齐的人皮,而典吏钱镌妻子的人皮,也骇然夹杂其中。”

  “元狩十八年,剑南郡清贫之家王秀才,在短短五年,连中两元。一次酒醉,朋友问他,为何学业会在短短数年突飞猛进?

  “他嬉笑答曰,”

  “无他,书中自有颜如玉,红袖添香夜念书。”

  “一时间,此事被誉为美谈!!”

  “然,元狩十九年,王秀才被发现死于家中,仵作开尸发现,此人脑壳之中,于两年前,便空空如也。”

  “自元鼎九年到元狩十八年,快要两个甲子,此等无头悬案,查遍大雍天下的案牍库,也不外短短二十七起,”

  “而从元狩十八年到天佑元年,近一个甲子内,此类事件如同爆炸般的增长”

  “而在今年,元初十四年,短短数月,这片龙谷原已知此类事件已多达二十起,而放眼整座天下,更是不知凡几,”

  “朝廷自三年前,便开始年年加税,缉魔司更是年年扩大,只是.......”

  胡元青忽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墨色的小本,及一只细小的毛笔,

  毛笔在舌头中慢慢蘸了蘸,

  在墨色的本子上翻了翻,终于找到一张空页,便写了起来,

  “元初十四年,六月初九,风沙卷地,缉魔司夜巡使,真元通剑境胡元青与下属游士一阶刘世等人,来白沙城二百里外赵家庄时,全庄两千三百四十二人,已然全部毙命,其死因皆是心肝被挖,现开端怀疑,此头魔与北星城那头乃一类,甚至就是那头逃窜此地,”

  天空越发昏暗了些,只余些许残阳,微微照亮着大地。

  ..............

  “沙沙沙,”

  轻轻地脚步声响在一条蜿蜒的小路上,

  周问轻轻呼了口气,将手中的短剑握的更稳了些。

  他手中的短剑很是劣质,剑柄更是连格挡都没有,与其说是剑,更不如说是一把长一些的匕首。

  唯一值得赞美的,即是这把剑的剑身很厚,且两侧剑刃被打磨的很尖锐。

  周问也想买一把好一点的剑,可无奈,囊中羞涩,他原本在那些被婢女春兰及那老嬷嬷死尸上拾到的金钱,当初在掉落山崖时,丢失泰半。

  只余一片银叶子在鞋底,以防万一。

  现在已全然压在了客栈中,一年下来,虽说没有亏损,却也没挣几多。

  越往沙山上走,周围的树木越是多了起来,山脚下的树木才到周问的腿间,现在已勉勉强强能遮蔽周问的身体。

  周问抬了抬头,

  山顶离他另有不到一千米,而天色虽然已是残阳,可照旧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赵家庄,而且折返回来。

  只是,

  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刚刚在山下,那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恶意,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错觉。

  周问更是将心神紧绷,既然时间赶得急,那不妨走慢点,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工具,在装神弄鬼。

  念及此处,

  周问将速度放慢少许,徐徐地向上走去,每一步都踩得无比坚实。

  在这片大漠上,每日最不缺的即是风沙,尤其是下午,那卷着沙子的风,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在这片大漠上肆意飞翔,打在人的身上,更是隐隐作痛。

  可此时,

  没有夹杂半点沙子的风,徐徐地吹过山林,柔和的简直像女人的小手一般,温和柔软。

  只是,也吹得周围树枝桠上挂着的血色布条,慢慢随风飞翔。

  这些血红色的布条,毫无疑问,都是从死人身上的衣物上刮扯下来,而险些每块布条上都浸满鲜血,而沙路上,更是撒着点点滴滴的黑红硬块。

  周问只迟疑了一下,便谨慎的向前走去,只是,手中的剑已经微微的发出亮光。

  自他踏上这座沙山开始,或许说,自那股极大地恶意将他盯上开始,他便没有退路,他也不想有什么退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不知道里面有危险吗?

  他不知道自己进去后或许会死吗?

  他知道,

  他还知道,倘若自己一直呆在客栈中,当一个闲散账房先生,此时,应该会越发轻松。

  每日不外打计划盘,喝品茗,听听来自天南海北的客人们的故事。

  似乎,白昼与黑夜照样过得很快。

  世界缺了谁都能转,不是吗?

  可是,他不想,

  周问不想随随便便,似乎是小我私家,都能将他的性命握于手掌之间,似乎是小我私家,都在对他说,你不外是个弱者,能做的也不外只有蒙受而已。

  被囚七年,短短数月,生死险境便遭遇数次。

  这更让一年后的周问明白了一个原理,

  要想生活过得去,

  忽的,

  周问顿住了脚步,他徐徐转过身,嘴角咧起,

  剑锋顺势抬起,

  .......

  树林深处,两双幽幽的嗜血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人影。

  慢慢的,

  走出了两条恰似牛犊巨细的沙狼,

  “啪,”

  一只沙狼的前蹄狠狠地踏在沙地上,而另一只,则是徐徐在后方游走,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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