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现实生活

风云医药路

五十七、柳暗花明

风云医药路 釜冠 2662 2019-11-27 23:17:00

  陈荷花骤然一问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但那气势和语气倒实实在在的把梁艳怔在了就地。

  “我……”梁艳支吾着一时竟找不出个合适的借口,“我……,欠美意思”

  “欠美意思?欠美意思还做什么生意,”陈荷花一见梁艳那带着惊骇的尴尬相,便又接过话茬,“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生意可以不做,人情可不能不要。你大老远的过来,我请你吃顿饭,尽下田主之谊,是我的一番心意。没准吃得开心了,生意又谈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嘛。你这一拒绝,我心里不痛快,那后面的路不就堵死了嘛?”陈荷花又是责怪又带教训却也隐含着几分关切。

  梁艳被她犀利地盯着眼光无法逃脱,只定定地望着她,心里有些发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巴嗫嚅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陈荷花看梁艳一脸的狼狈,目光便柔和起来,“你这么年轻,就也做上了副总,可见你也是很努力很优秀的,”她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宝物女儿陈丽娜,眼前的梁艳比陈丽娜还小了些许,“唉,都照旧娃呢!”她心里嘀咕一下,油然升起一股怜爱。眼光和语气便越发温柔起来,“坐下吧,”她一指身边的沙发缓了口气,“你们那边怎么样啊?这么些年一直支持你们,现在日子好过了,也该记挂着点我们哪!唉——”说这话时她没有看着梁艳,而是望向前上方的天花板,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穿过天花板射向寥廓天空,眼神里若有所思,最是那一声叹息里有怨有责也有着无奈。叹息事后她徐徐端起面前脊亓一杯枸杞茶呷了一口。

  这最后的几句话,梁艳总感受不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里面隐含着的富厚的信息已经大大超出了梁艳所能解读的领域。她对这既像问话又像自言自语的表述实在拿捏禁绝,竟一时语塞只愣愣地看着她犹在沉思的侧脸。

  陈荷花似乎也并不期待梁艳的回覆,沉吟片刻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缕不行捉摸的光线,又倏然昏暗下去,踅转头便不再吭声。

  朱萍这时走了过来,虽然经过打理已经一身洁净利落,但脸上仍能看出些许倦意。她款步走到陈荷花面前拿起一根香蕉剥了皮递已往,陈荷花接过香蕉看了看又转手递给梁艳,“娃,给你。我照旧嫌凉。”说话的口气已是尊长对晚辈,没有丝毫的客户意味了。这让梁艳感受到了温暖和亲切。她赶忙双手接过,“好的,陈姨。谢谢!”

  朱萍见此情景略一思索,便乘势挑开话题,“正好各人都在,梁总已经来了两天了,起风下雪大老远的也挺辛苦,总得给人家个交待,她回去也好交差。”说着看看陈荷花又看看崔氏父子。

  崔长贵咳嗽一声,咧开嘴望向朱萍笑了笑,“我们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朱萍目光移向崔来福。崔来福勾着头不吭声,心里正在纠结,提价是自己主动提出的,如果现在让步,即是自己打脸,以后还怎么说话呢;如果不让,看今天这气候另有老爷子私下的劝说,恐怕要冒犯不少人。他又是个直肠子,不会隐藏自己的看法拐着弯说话。他心里急得如同猫爪子抓心,抬起头看看朱萍,一遇上她浅笑期待的目光又连忙畏缩地低下头去。他跟朱萍年龄相仿,朱萍一直独身,他的家室又远在河南安国,聚少离多,这个正值盛年的男人难免想入非非,但他心里也很清楚,那是只天上的飞鹅,自己是趴在烂泥里的蛤蟆,当神供在心里可以,要实在发生点什么纠葛那是绝无可能。由于心里多了这点龌龊,崔来福既想见着朱萍,又畏惧她那又犀利又温柔的眼光,生怕被她一眼洞穿自己躲在阴暗处的秘密。客厅的气氛跟他内在的情绪一样沉闷,无边的寂静形成了无尽的压力,竟压得他额上沁出了几粒汗珠,他又一次抬起头望了望劈面的梁艳,接着瞥了一眼朱萍,终于蹩足一口气嘟囔了一句,“几多加点吧。”

  虽然声音不大,朱萍照旧听清楚了,“你是说在原来价钱的基础上加一点?”看到崔来福点了颔首,朱萍探询的目光便转向陈荷花。

  陈荷花却不急着亮相,她转过身望着梁艳,“娃,你看呢?”

  梁艳紧张的心情一刻也没有放松,她明白这是最后的决策了,想起昨晚与肖雅碰撞的教训她再也不敢自作智慧地发表任何宏篇阔论了,她说了声:“谢谢!”便矜持地站起身朝陈荷花一躬,接着转过身朝朱萍又是一躬,最后对着崔氏父子也是一躬。

  “娃懂事,行,我同意!”陈荷花铿锵说道望着梁艳满意地笑了笑。

  朱萍一看此事该收场了,于是郑重说道,“这次就按各人的意见办,具体加几多崔师傅测算下,不外仅限此次,下次要按市价供。”

  梁艳心头一热,想到这几天苦没白吃,总算有了一个好的结果,一阵欢喜忙不迭地说道:“谢谢!谢谢!”

  陈荷花乐呵呵地站了起来伸个懒腰,望着梁艳哂笑道:“娃,这次是看你的面子,要好好干,年轻有为呢!”那亲热就像看到了女儿陈丽娜。

  陈丽娜这些天可是忙得焦头烂额,连续两个复目标剂泛起输液反映,一个在湖南,一个在江西,虽没有死人,但却没有上次在江海幸运,两边都上了不良反映陈诉榜,给市场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由于管鲍的强势竞争,青囊原本就丢失了五个省的普药,现在新品又出了这档问题,销售便一滑再滑,陈丽娜和吴建设快要顶不住了。

  曹无难这次到潞党行色急遽,只过了一夜便急急赶回西安,也是因为这档子质量事件。

  肖雅虽然已由成药调至饮片但照旧深深地牵挂着这件事,一方面分工不分居,究竟照旧青囊的事;二方面她是从青囊市场出来的,对那边的人和事都有着深厚的情感。她每天跟古根生的联系谈得最多的也是这件事,她也不时跟陈丽娜和吴建设联系交流一些看法交流一些战略。现在,她跟朱梅已经熬好了赵婷婷的药膳粥,两小我私家说说笑笑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陈荷花正在眉飞色舞地叙说着她年轻时上山采药的神话般的故事:我们三小我私家上山,到了山上差不多海拔2000米左右,开始疏散采药,每隔半小时一小时就要吼一声。知道为什么吼吗?陈荷花神秘兮兮地望着一张张疑惑的面孔。

  “是畏惧,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梁艳神情肃穆地说道,似乎自己正孑孓置身于高山。

  “是看看有没有野兽,吼一声吓吓它们。”崔来福两臂箕张十指怒勾,脸上做出狰狞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扑向野兽。

  “不会吧,你这一吼不正好招来野兽嘛。”朱梅朝着崔来福一撅嘴。

  “野兽是用闻的,它鼻子尖灵着呢,老远就闻着人味儿了,哪需要听你吼啊。”崔长贵一边咳嗽一边显示着自己特殊的见识。

  陈荷花站在客厅中央听听这个看看那个笑得合不拢嘴,最后敛起笑容郑重其事地说道,“隔段时间吼一声是相互照应,听到吼声的人必须接着吼一声,让人知道你没失事。如果有小我私家没有吼那可能失事儿了,得赶忙去寻。有一次跟我们一道上山的老孙头,就没见回应,厥后在一个山坳里找到了他,左半边脸被抓烂了,一只胳膊正好齐肩被扯掉了,幸亏滚下了山坳保住了一条命。”陈荷花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直说得个个毛骨悚然,心惊胆颤。“知道采药人有多辛苦有多危险吗?”陈荷花感伤不已长叹一声。

  “那究竟是什么野兽呢?”崔来福追问了一句。

  “熊!”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