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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先生,你家风水缺我

第4章 不是好差事

成先生,你家风水缺我 朱仙萌 2046 2019-10-16 14:57:42

  整天遥定下神来,死马当活马医了,捉起他的手指,点在自己手心上。

  他手心中天然有纹理,竟似含苞的莲花,只微微张开了两瓣。

  整天遥把着朱晨指尖,顺着花瓣的轮廓画已往。

  朱晨指尖极烫。而整天遥的手,却似一捧冰雪,着他指尖所触,颇感不适,皱了皱眉。

  朱晨却似乎全无所觉,只管沿着银莲纹一路描摹已往,到最后,险些不用整天遥指引。

  一朵莲华描罢,朱晨缩回手,道:“我明白了。”

  整天遥急问:“明白什么了?”

  朱晨不答反问:“家兄当年掩护的是你么?”

  整天遥顿了顿:“是先父。”

  “所以家兄掩护他的契约没有乐成,才转到了我手里?”朱晨又问。

  整天遥蕴藉道:“我只知道先父早故,不知道贵先掌门有否乐成。”

  就似乎医生的笑话:手术很乐成,但是病人死了。

  整天遥只知道结果,不知道当年朱晗掩护的经过细节。

  朱晨颔首,陷入沉思。

  “你到底明白了什么事?”整天遥追问,到底不是太上忘情的冰雪人儿,也有情绪颠簸、也会着急好奇。

  朱晨又咧开了嘴:“道可道,很是道。”意思就是不说了。

  “你!”整天遥玉面含嗔。

  “天黑之前不会有什么事。”朱晨起身道,“我先回去准备一下,天黑前再来——放心吧,朱家契约不管转几多代都是算数的。再说家兄既然与令尊有交集,我还想找家兄当年失事的线索,绝不会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谁、谁担忧了?”整天遥有点儿口不应心。

  “是!”朱晨笑着,脸有意无意地对着茶桌后面的某处,“横竖您也不止我们家一个保镖。”

  后头一个凿桃木符的,突然差点手一滑,伤了手指头。

  朱晨走到巷口,与光与影中,停住了脚步,在衣兜里又取出了个手机。

  那手机屏幕上现在显示的是一个指南针似的鱼形指针纹样,半黑半白,如今水平不动。

  这是阴阳指示仪。

  万物皆在阴阳中。阴阳不调,就像磁场般发生一个扭矩,阴阳鱼指针就会开始转动。

  任何地方,一般都市阴比阳多点、或者阳比阴多一点点,只要扭动得不厉害,完全无碍。

  如今这阴阳鱼一动不动,却说明在这阴阳处在绝对的平衡状态。

  朱晨抬头看看:太阳正在中天。

  不知今晚会如何。

  他往前踏出一步,阴阳鱼指针忽朝逆时针偏向转动起来。

  阴盛!

  朱晨警觉地低头一望,脚下水泥地颜色竟突然变深了,像被水泼了一样。

  那水渍般的颜色徐徐扩出去,像电视的五毛特效一样,化成一个侧身蜷体的人形。

  那双腿上收、勾头蜷缩的样子,倒像婴儿。

  若说脚下这水渍是婴儿,它却是一米见方的巨婴!

  巷外行人来去急遽,没有人注意这边。偶尔有几小我私家经过时,缩了一下身体,甚至打个寒噤。

  这些都是八字太轻的人,才会有寒意。

  地上这玩艺儿属阴,因巷口这块地面正幸亏影子里,才气显形!然而究竟照旧青天白日的时候,就敢显出形来,胆子也忒大了!

  “哪里来的哪里去,前世折花来世叙!”朱晨指间晃出小小血色术笔,在空中摇了两摇,笔锋画处,织作一张罗网落下,罩定了巨婴,那婴形水渍就从外到里化为轻烟袅袅,直至最终一粒芝麻大的细点子留在地上,似乎乞怜般的哆嗦不已。

  “胆子这么小?”朱晨冷笑,“我看你是贪心忒大了!尽着我讹了!”话是责怪的,尾音却收得温柔。笔尖回过来朝指尖点了点,这次连一滴血都没有,只是些须血气,往芝麻粒上一甩。那芝麻粒就摇头摆尾、烟销雪融的,解脱升天去了。

  巷口经过的行人,听见喃喃说话声,有的往里看一眼,只见这小哥挥手移步,也不知在抽什么风,倒也不来管他闲事。

  朱晨看看手机上阴阳鱼。虽然超度了一个婴灵,但鱼针却照旧更往阴面扭转了。

  此地要失事。

  怪不得朱晗特意要他来一趟呢!

  却不知跟朱晗遇到的煞劫有何联系。

  算算日子,明晚百鬼夜行,今晚则应无大碍,况且他们店门口有上一辈传奇明老板留下的招牌镇着。但朱晨谨慎起见,照旧决定回去置办了行头,即行过来。

  信手又打发了几缕不知死活的游魂,朱晨回到自己住处。

  他住的是个兴兴轰轰的杂巷子,下头一个店肆,没有报物居那么矜贵,就是个小吃摊,一半靠着墙,另一半拿塑料布拉出挡雨棚去,下头几张条凳,一张破木桌。城管来拆过频频,不济事,排队买卤味的人照旧摩肩继踵,连城管自己家人与上司也要吃的,说要拆只是虚张声势,倒是有劝摊主换个店面的。齐绝山一般的个子连动也不动,埋头瓮声道:“人挪死树挪活;老卤一挪要臭豁。”管事的只好由他。

  ——对了,这小吃摊是齐绝开的。

  齐绝也懒得日日给外人掌勺,就拿给朱晨做菜的下脚料与汁水,指点伙计火候,着他们卤去,日日爆满,卖掉三格就不再卖,封火打烊,明日请早。有竞争对手嫉妒,谣传说他卤水里有人肉,还真叫警察来查过,哪里查得出什么?倒是那挑事的,厥后嘴角肿了三天。人见了都说是天罚。

  齐绝知道不关老天什么事,转头对朱晨埋怨:“偏有这闲时光!你哥留下的工具你都学全了是吧?”

  朱晨嘀咕了几句,没敢直接驳倒,但那人的嘴角厥后就消了。齐绝的小吃摊仍然懒懒的红火下去。

  如今朱晨从后楼梯蹿上住处,叫齐绝:“齐伯齐伯,快点快点!”

  “怎么了?”齐绝慌了,“你见到那人了?棘手?”

  “急急如律令的绝妙妙手。”朱晨道,“我预计得在那里住几天。得带点工具。”

  “什么工具?”齐绝撸袖子准备资助。

  “卤味。”朱晨严肃道,“够三人两日的份!”说出来突然自己都觉得有点YD。

  “……”齐绝差点一抹布甩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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