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曦心里打鼓，话筒那边只有裴清洛绵长的呼吸声，她半晌，才开口说，“对我来说，你不是在浪费时间，相反，我很开心你会愿意跟我说这些。”
“是这样吗？”柳晨曦总觉得裴清洛在慰藉她。
“你也知道，我没有其他朋友。徐子硕虽然跟我一起长大，他会担忧我，但是我和他之间有种种各样的隔膜在，不像你，晨曦，我们可以坦然地告诉对方现在自己内心的感受，不会有所忌惮。”裴清洛说，“认识你，我很开心。”
即便知道了木婉心跟裴宋的那些破事，柳晨曦也没有想着疏远或是刻意用什么态度面对她，而是与往常一样，光是这样，就足够她感受到温暖了。
“我也很开心，不，应该是我觉得很幸运。”柳晨曦说，“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
她笑着说，“真好，小洛。”
挂断电话，裴清洛看时间不早，准备关上电脑，却发现了异常。她眉头紧皱，手指飞快地在软键盘上敲击，看起来很快便解决了小问题，面色却不太悦目。
别墅区另一处，林四凑到夏衍身边，盯着电脑屏幕上闪过一串串看不懂的字符，好奇问，“怎么样了？”
夏衍迅速伸手关了显示屏，又断了网线，摇头，“被发现了。”
“哦？”劈面的陈沫直起身子，歪头看了眼电脑，“你也有这种时候。”
夏衍哭笑不得，“boss，四少，作为黑客来说，我的能力并不算好，如果对方是世界上排得上号的那几位，刚刚我早就被对方反追踪到具体位置了。”
林四照旧有些不敢相信，“那也很厉害了啊，裴清洛的能力这么强的吗？她难道是攻击了五角大楼都能全身而退的那种吗？”
夏衍想了下，答道，“目前还做不到，不外一两年内，足够了。”
听他们在聊裴清洛，坐在一旁看书的林谨言抬起头，“你们在做什么？”
刚刚回抵家里，进门就看见夏衍端坐在电脑前，林四跟陈沫直接凑了已往，他以为是生意上的问题，便没有理会，眼下听起来，是与裴清洛有关。
“唔，总归是和你亲近的人。”陈沫解释说，“她的相关，都必须要弄清楚。”
说着，她招呼夏衍，“把你查到的都说一遍。”
夏衍将准备好的资料交到三人手上，厚厚一沓，看起来像是把裴清洛家里祖宗十八代都挖了出来。
林四忍不住感伤，“夏衍啊夏衍，你给沫沫当助理真是屈才了，这能力，给国家当特工都绰绰有余，怪不得林语宁一直想挖你。”
“其实裴清洛的信息很是好找，许多事稍微探询一下就知道了。”夏衍解释说，“她爸爸之前作为艺术家在浅川这个小都市也算小有名气，她家的事，不算什么秘密。”
陈沫好奇问，“她家出了什么事？”
“十年前的9.12特大连环杀人案，四少与boss另有印象吧。”
说起这个，林四点颔首，“嗯，凶手是个极具艺术天赋的失常杀人魔，当初老三还在外洋没有回来，听说了这事捶胸顿足，说是忏悔没来现场一探究竟。”
“那与裴清洛有什么关系。”林谨言紧张问道，却忘记了他紧紧握皱的资料里就有纪录。
陈沫已然明白过来，低头翻找，顺口念了出来，“裴清洛的爷爷，是那个凶手的第四个目标。”
说罢，客厅里一片静默。
林四与陈沫另有些印象，那凶手的犯罪手法十分猎奇，将死者的尸体塑化后重新革新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当初出过现场的办案人员都去做过心理领导，相关报道一张现场照片都不允许流传，生怕引起民众恐慌，只流传出种种谣言，最后成为都市传说。
自己的亲人成为这种失常恶魔手中的亡魂，无论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更况且其时裴清洛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