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李姝看到娘脸色有变,忙扭头:“弘武,还不外来给娘致歉!”
弘武慢这才快步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说:“娘,我错了!”
李夫人忙稳住心中急切,蹲下身子:“弘武,医馆里的假羽士给了你什么?”
突然那弘武一下子来了精神,傻乐道:“娘,假羽士骑马要跑,我给追上了。你给他看病这么久,他居然都不想着付诊费,没门,嘿嘿,于是我讨了个宝物回来!”
“哦,什么宝物?娘看看?”李夫人稍微有些宽心,只要孩子不乱说,定是相安无事。
只见那李弘武乐的嘴都快歪了,一边笑一边从怀里摸出一物:“娘,你瞧,这是金的,我用牙都咬过了!”
这一瞬间,李夫人静止了,她的嘴巴张的老大。
“这金刀是那个假羽士给你的?”李夫人声音都有些哆嗦,忙双手接过弘武说的宝物。
那是一把巴掌巨细的金刀。
只见那金刀,同样金光闪闪、小巧别致,而那刀柄的部位却刻着的是一个“楚”字!
“对啊,没想到假羽士这么有钱!嘿嘿,假羽士还舍不得给我呢,他说这是他们兄弟结拜的信物!”
“结拜的信物?”李夫人不禁又想到张勇第一次把“张”字金刀交给自己时说的话,突然泪如雨下:“痛煞我也!”
原来三个孩子一出门就碰到了假羽士楚凌云。
弘武喊住了他,张口就是训斥不告而别,然后又要讨要这一个多月的诊费。
楚凌云摸摸口袋后,说钱都买马和干粮了,那弘武哪儿管他说什么,更是扯着马尾巴不让他走。
“哪儿有看病不给钱的原理?你若不给,今日别想离去!”李弘武说。
楚凌云没措施,只好从包裹里摸出“楚”字金刀,有些不舍的抚摸了很久,这才叹气道:“这把金刀是我们晁家庄五兄弟结拜时的信物,就送给你们吧!”
李夫人泪如雨下,突然从自己怀里摸出“张”字金刀,把两把金刀都递给了李弘武!
黑小子李弘武惊呼:“娘,你怎么也有一把金刀?也是假羽士给你的?”
李夫人满脸泪水,一把抱住弘武:“我苦命的孩子啊,娘对不起你!”
李弘武从没见到李夫人哭的如此厉害,也随着哭了起来。
李夫人擦擦泪水,强打精神:“李姝,你快去把医馆的门和后院的门插好,娘给你们说一件事!”
于是李夫人从八年前认识张勇开始说起。
当弘武听到那个叫张勇的男人交给自己娘一个孩子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响,不禁更是眼泪汹涌,忙问:“那个孩子是我?”
李夫人用力的点颔首:“其时张勇把你交给我,说第二天天亮来接你,如果回不来,就让我养你成人!”
弘武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成想自己娘居然说出这番故事,不禁泪雨滂沱,哽咽道:“那张勇就是我爹?他没有回来接我?”
李夫人也哭的厉害,摇摇头继续道:“我不知道张勇是不是你爹,我只知道第一次遇到张勇的时候,他说他有四个结拜兄弟。
他们五人结拜之时,他们的年老晁子瑜命匠人打造了五把金刀。
用的是上好的黄金,请的是最好的匠人,每把金刀的刀柄都有一个字,划分是晁、燕、张、屠、楚。”
李夫人停顿了一下,把两把金刀的刀柄露出来:“这个有张字的金刀是张勇送给未出世弘文的晤面礼,我一直贴身保管。
而另一把是那个假羽士给你的,他叫楚凌云。
我不知道你爹是不是张勇,但楚凌云作为张勇的结拜五弟,他一定知道你的身世。”
接下来李夫人把这八年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包罗楚凌云找了他八年,也包罗络绎不停寻找他的各路人马,甚至一直以来她对楚凌云的戒备和警惕也说了。
李弘武平静的听完,突然跪地不起,任由泪水不停的滑落:“娘,我想去找楚凌云,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李夫人一边哭一边颔首:“去吧,娘和你一起去!”
李姝跑过来:“弘武,我也去!”
李弘文也过来,拍拍李弘武的肩膀:“弘武,我是你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我也得去!”
李夫人泪水又流了出来:“我们都去,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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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等人去车马行租了马车,一路上风餐露宿,不停追赶楚凌云。
等到了第十六日黄昏,李夫人四人才赶到了齐云山地界。
这是一个叫紫阳镇的地方。
马夫说再往东走两日就是齐云山,又说舟车劳顿建议修整半日,于是众人约定好第二天午饭后再继续赶路。
李夫人劝慰道:“弘武,不用急在一时,再有两日就见到你楚叔叔了,到时候什么都知道了!”
“娘,有没有可能楚凌云才是我爹?”弘武又开始问了。
李夫人抱住弘武:“好孩子,你现在胡乱推测,只会自己徒增烦恼。
当初张年老对我们李家有恩,如今下落不明,我也很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但是事不能急,你看你自从知道身世后,已经几多天没笑过了?”
李弘武泪流:“娘,我心里堵的慌,一想到张勇满背是伤还用刀护着我,又想到楚凌云整整找了我八年,就感受自己整小我私家揪的难受。
我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也不知道亲生怙恃是何人,更不知道张勇和楚凌云是我什么人?”
“傻孩子!”李夫人抱着弘武,不自觉的也随着陷入泪水中。
第二天天一亮,李夫人就起了床。
因为中午饭后才气出发,李夫人决定今天上午带三个孩子去紫阳镇转转。
紫阳镇是岭南的一个边陲小镇,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泗水镇完全纷歧样。
四人先是游玩了这里的神月湖,又沿路吃了些当地的小吃。
李姝和李弘文究竟孩子心重,又缠着李夫人买了几件蹊跷有趣的小玩意。
只是那李弘武依然心事重重,对所有事都漠不体贴,这让李夫人很是担忧,只能不停的劝慰。
临近中午,李夫人带着三个孩子随便找了家酒馆,准备吃完饭就回客栈与马夫汇合。
吃到一半,突然有人走过来问话:“敢问夫人可是泗水镇人氏?”
李夫人抬头,是一个秀气的白面书生,于是回道:“敢问先生从哪儿得知?”
白面书生笑道:“那夫人可是姓李?”
李夫人受惊,女人出嫁随夫姓被喊做姓李也是常事。
这些年别人李夫人李夫人的叫着,自己也慢慢习惯了这个称谓,只是这书生从何而知?
于是李夫人有些警惕了起来:“先生有什么事吗?”
书生一看李夫人心情,继续笑了起来:“哈哈,错不了,敢问夫人八年前可是收养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