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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

108:又见宋三

周宋 一了伯僧人一 2300 2019-11-14 00:00:08

  徐无道长轻叹一声道:“高官勋贵老夫倒认识一二,可谁会为这事冒犯当朝重臣?再说今上励精图治,凡事都亲力亲为,几位宰执都成了传声筒,反而不如张美说话有份量。”

  秦越讶然,“另有这种事?”

  “这两年,多有官员上书谏言,说什么四海之广,万机之众,虽尧舜不能独治,必择人而任之云云,全被束之高阁。”

  徐无道长冷笑道:“你们这位圣上,雄心有,能力有,魄力也有,唯独这一点,比之老皇,照旧差许多。”

  甲寅没想到从自个的事又扯到朝廷大事去了,不由心急,天大地大没有自己的事情大。

  徐师娘见其着急,便笑道:“那张美能顶替景范当上三司使,想来颇通财计,以我拙见,擅财计的就没有欠好财的,想来他的手脚不甚洁净吧。”

  徐无道长摇头,道:“此人品性,圣上皆知,王相尝言,圣上其实极其藐视,频频当众斥骂,但他在财计上,就是有本事,只能重用他。”

  “如老夫所料不错,他看中的不是人,而是苏家的钱财,真惹急了他,一个恶计出来,想来抄家所得八成归国库,圣上也乐意见到。”

  甲寅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懒僧人一拍桌子,“这事你别管了,为师出马。”

  甲寅忙道:“大师父先别急,我们先想此外措施,总有路子的。”

  徐无道长道:“真要想顺当解决,有一人出头,定然万分顺利。”

  “谁?”

  “端明殿学士,权知开封府的王朴。这是个顶厉害的家伙,圣上对其险些言听计从,若能让他出马,那真的是一句话的事,张美在他面前,屁都不会放一个。可惜为师与他差池路。”

  秦越笑道:“这就奇了,另有你搞不定的人?”

  徐无道长冷笑道:“就陈抟来也搞不定。”

  秦越一拍桌子,道:“既然此人厉害,那我们慢慢想措施,肚子饿了,我们先用饭,走,先为花枪兄接风洗尘,啊,师娘,你别忙活,家里的菜精细,我和他们到外面去吃。”

  徐无道长笑道:“也好,你们去吧,莫贪杯。”

  秦越起身一推甲寅,道:“把心放回肚子里,搞欠好酒一喝,灵感来了,就想出措施了。”

  甲寅情知这事一时办欠好,只美意事重重的随着众人出去。

  秦越点吃,必须精品,四海升平楼。

  三楼凤池阁雅座,五人空落落的坐下,小二唱了菜名,秦越只管好吃的上,说军饭吃了泰半年,肚子里的馋虫都饿死了。

  小二又问要不要唱曲儿解闷的,被秦越绝不犹豫的拒绝了。

  纷歧会功夫,酒水,菜肴流水介的上来,秦越少不得妙语连珠,讲几个应景的段子,和花枪套套近乎,把酒场气氛哄起来,众人有喝有笑的,连带着甲寅也暂时放下烦忧。

  洒足饭饱,众人离席出门,恰好隔邻雅座也有一行人走了出来,却是一群锦衣华服的小青年,最大的看上去也不外二十三四岁。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见到他们后明显愣了一下,秦越似笑非笑的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对方先行。

  “宋三,你们认识?”

  宋炅见同伴见问,干笑了一下,道:“我以为你也认识呢,那让某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三叔经常念起的虎牙营都虞候,秦越。”

  那年长一些的年青人脸就黑下来了,阴阳怪气的道:“尼妈的,原来是专门断人财源的亡八蛋呀,好,有种。”

  那人说罢,就想用爪子来拍秦越的肩膀,秦越略一侧身,避过,笑道:“我不跟陌生人打交道,您先?”

  “哟呵,有胆识,小子,以后走道小心点。”

  那人说完,转头与同位们哈哈一笑,率先下楼。

  甲寅目送他们下去,心想今天九郎怎这般老实?

  却见秦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下楼,手中银光一闪,然后就听到二楼有人“啊哟”一声,就有人骂道:“谁,谁银子也不收好,害老子崴了脚,啊哟……没人认是吧,没人认那就归某了……”

  甲寅对秦越竖竖大拇指,真贼大方。

  懒僧人则没好气的倒竖着大拇指,朝下一比,满脸藐视。

  秦越嘻哈一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不外结帐时却化了很久时光,磨蹭到懒僧人开始大吼了才嘻笑着出来。

  “几个官二官三而已,那看着嚣张的家伙叫张守恒,是兵部尚书张昭之孙,预计他家是孟县哪伙贼窝的背后主子,吃了哑巴亏,这帐要算到我们头上了。”

  “啊?”甲寅大惊,忙问该怎么办。

  秦越笑道:“放心,都是快过气的,掀不出大风浪来,真正掌权的红人,哪会走这种见不得光的盐路。兵部尚书,听着好威风,好象只卖力给我们发官凭照身?”

  懒僧人没好气的道:“朝中尚书总共只有六部,好大的口气。”

  秦越更是鄙夷,撇嘴道:“闲曹而已,你这大僧人天天打铁,哪知兵部无戎帐的故事。”

  甲寅见秦越说的轻松,也就放下心来。

  且说张守恒与众友人别过,急遽回府,径找三叔张秉阳,哪知方到跨院,便听到令人心跳的“啪啪”撞击声,只好与守门的婆子说声,让三叔得空了来品茗,有事相商。

  回到自己院中,换了家居常服,三道茶喝毕,张秉阳才跚跚来迟,却是软着腿,十分疲惫。

  张守恒没好气的对这年纪相仿的三叔道:“白昼行乐,小心老爷子再请家法。”

  张秉阳往椅子上一瘫,没好气的道:“天天在家禁足,哪另有乐子可言,请家法就请家法,老子怕个鸟,有事?”

  “今日见着了一个叫秦越的人,这小子回来了。”

  张秉阳倏的身子一直,重重一拍桌子,骂道:“回来了就好,嬢的,老子好不容易搭成的盐路子,尽给这亡八蛋给毁了,这回不把他整趴下,老子不姓张。”

  “你连大门也出不去,怎么整他?”

  张秉阳托着下巴,把食指用舌头轻舔着,想了想道:“这事,还得老头子出马。”

  张守恒好吓一跳,道:“你不怕被打死?”

  张秉阳冷笑道:“你以为他只会埋头故纸堆,不食人间烟火么,家中收益少了三分之一,你当他爽呐。哼,看着一身正气,功名利禄心可比我们做小辈的还重三分,你可知老头子最近在做什么?”

  张守恒摇头示意不知。

  “他一介从未上过战场的老书生,在撰兵书呢,名字都取好了,就叫《承旨兵法》,要满打满写个十卷出来,呵,别以为是笑话,老头子主意正着呢,真要整,一营人马可以喝的连汤都不剩。”

  “可老爷子怎会为这事费心?”

  张秉阳拍拍胸口道:“知父莫若子,这事老子自去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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