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一些轻伤的队员陆续出院,赵伦也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愿在医院待下去,医生却差异意。最后他再三保证不摘掉胳膊上的绷带后,医生才勉强同意。
在医院这半个月,可把他憋坏了,出了医院大门,狠狠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马上神清气爽。
随手招了一辆黄包车,坐了上去。
“师傅,东划街。”
“好嘞,您坐好。”
路边的光景徐徐倒退,车不晃,跑的很平稳,一看就是老司机。
到了东划街,赵伦让车停在一个面馆前,下车付了钱,进面馆吃了碗面,然后才优哉游哉的走回家。
捉拿堂是有团体宿舍的,也是在栾房巷,距离堂部不远。
可是赵伦不喜欢住那里,自己租房乐得清净。
东划街的位置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很差,房租业舯坫实惠,每月一块五毛钱。
这里的一块五指的是秦元。
新秦历十五年新皇挂号,鼎力大举革新,建设国家银行刊行纸币正是革新之一。
赵伦每个月的人为是二十元,一块五的房租他照旧可以蒙受的。
简朴收拾收拾,躺在床上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黑,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伸了个懒腰,坐在床上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宁愿宁可,下地穿上鞋,出了门。
……
下了黄包车,刚要钻进一条小巷子,就看见巷子里头走出来几人,赵伦立马折了回来,走向一旁。
这几人正是捉拿堂四室的人,之前在堂部碰过几面。
原来这条小巷子正是杨府后院那条,当日就是这里头的几间居民房藏了大量特务。那天事后稽察司就派人过来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之后又让捉拿堂的人在这蹲守。
等了半个月都没消息,今天恰好收队,却被赵伦碰个正着。
待几人出了巷子走远,赵伦才慢慢悠悠的走回来。凭据邓友年说的那三户,开始逐个转悠。
转悠泰半天,也没发现啥有价值的工具,想想也应该,究竟已经被稽察司那些专业的人搜查过,漏掉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医生说得对,他的手臂简直还没完全康复,走的时间长了,照旧连累到了手臂,隐隐有痛感。
这屋里该拆的拆了,该收的收了,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最后准备靠柱子歇一会儿。
屋子框架是木质结构,檩子和柱子都是木头的。简朴的讲柱子就是竖着起支撑作用的,檩子是横在房顶承重的,又叫房梁。
钉子?
刚刚还没注意,当他靠近柱子才发现在头顶高的位置钉着几颗钉子,而且还钉的很死。
柱子上面有钉子很常见。许多人家都市钉几颗,或是挂一些零碎儿工具,或是挂一条绳子连到另外一处,可以挂衣服毛巾之类的。
不外那要留个钉子冒儿在外面不是,否则怎么挂?
而这个柱子上的四颗钉子不光把钉子冒儿都钉了进去,还钉出一个漂亮的四方形。
赵伦伸手敲了敲四方形的中间,又敲了敲别处,两厢一对比,立马来了精神。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厚一点的铁片,又找到一个圆形棍儿做支撑,一点点的把钉子翘了出来。当最后一颗钉子下来的时候,连带着还跟下一小块木板,漏出柱子里面的空格。
赵伦伸手从空格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打崭新的钞票,面额都是一百的,足足有半指厚。
赶忙把钱重新包好,揣进口袋,又捡起那块木板重新钉了回去。
绕着柱子转了几圈,再没有发现其余钉子后,才出了屋。又去另外两户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工具后,才退出来,顺着巷子走了出去。
出去后,尽力克制住立马回家关门数钱的激动,走进了杨府劈面那家茶室儿。茶室内没有几个客人,跟那日他和邓友年来时相比冷清了许多,想来是杨府的枪战带来的影响。
叫了一壶茶,上了二楼,依旧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琢磨着思路。
四室的人在此泛起,就证明那几栋屋子一只都在他们监视之中。今日又都大模大样的走出来,说明已经不怕暴漏,换而言之就是放弃了监视。也就是说他们认为不会有可疑人物会泛起,没有守着的价值了。
倘若赵伦转一圈没发现这些钱,也会和他们一样想,但现在却差异。这么一笔巨款,少说也有一万多,就这么扔了,放在谁身上会宁愿宁可?
要知道现在国民生活水平并不高,钱的购置力极强,赵伦每月二十块的人为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况且是一万多。
藏钱的人一定会回来。
而且很有可能就藏在周围,一直没有泛起或许是因为他发现了捉拿堂的人。而捉拿堂四室的人刚走,自己就泛起了,就算他想去拿钱也没有那个时间。
赵伦推断出这个可能。
那么自己有没有暴漏在那人的视野之下呢?
赵伦回忆着。
巷子后面那些民房高度都差不多,况且那整条巷子都很窄,并没有什么好藏匿盯梢的位置。另外那里人员稀少,冷不丁的站小我私家站一会儿都市显的格外突兀,遑论长时间守着。
算来算去似乎只剩下杨府。杨府有两层,站在二楼完全可以越过巷子看到居民房,自身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他想着又摇了摇头,也差池。
后面的居民房都在捉拿堂的监视之内,重中之重的杨府怎么可能会不派人盯着?
难道?
赵伦瞬间想到一个可能,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漫不经意的喝着茶,又坐了一会,起身下楼。
出了茶室并没有坐黄包车,而是没有目的的逛了一会,专挑人多的地方走。走了一会儿,转进一个胡同,在里面又拐了两个弯儿,边走边慢慢的摘下挂着左臂的绷带。
向右一转,狂奔了两步,恰巧看见一户的窗子开着。他双手搭上窗台,双臂用力,脚下一蹬,跳进了屋。
屋里有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正在用饭。
他嘴巴大张,筷子上夹着的一块儿豆腐‘啪嗒’掉在桌子上。
赵伦直接掏出枪顶在他脑袋上。
“嘘!”
这男人额头的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举着筷子拼命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