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被放翻的持刀少年的校服衬衫，谢安勒紧腹部，简朴堵住肚皮上的伤口，甩了甩手上的血，谢安张嘴往手心的刀口上喷了一口唾沫，这才用撕开的衬衫布条缠上手掌。
口水能消毒，还能促进伤口生长，这是每一个联邦人都知道的知识。
“呼……”
喘口气，谢安捡起脱手飞出去的左轮，为了反抗大口径弹药的破坏动能，鹰式左轮接纳了合成金属，很结实，现在捡起来还能用，一点不影响。
瞧了眼适才被自己一枪打翻的少年，子弹打穿了他的腹部，在这么近的距离，11.7毫米的弹头险些像穿透一层餐巾纸一样，留下一个险些笔直的空洞，击穿了他的腹部腔体。
“你很幸运，其时我瞄的，是头。”
瞥了这其中枪的少年一眼，谢安道，“如果你再离我远一点，子弹就会留在你的身体里，然后翻腾、跳跃，把你肚子里的那点儿玩意全都搅成肉酱。”
苍白着脸，少年就连喘息都变得艰难，他只能用眼睛看着谢安，想记着对头的脸。
抬眼，谢安不再理睬这些手下败将，他看着宗明的手臂，那里有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肉已经烂掉，“受伤了？”
宗明冷笑，“这句话，你应该去问我的对手，我相信，有人比我更惨。”
笑笑，谢安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谢安。”小队频道里，有人开口说话，“你们在哪里？”
看着频道里的全息投影，谢安上下审察，那是候闪的身影。
瞬间，谢安的脸上便堆满了不怀美意的冷笑，“没想到，你还敢联系我？”
候闪道，“我更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分在一个小队。”
谢安笑嘻嘻开口，“瞧您说的，候闪同学，你在哪里啊？赶忙来我这儿，我给你准备了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另有崭新的高斯电磁步枪呢，都给你准备好啦。”
“是吗？”
候闪面无心情道，“谢安，我可没看见你的猪肉炖粉条，我只看见你的机枪，另有迫击炮了。”
“啧啧啧。”
宗明加入了群聊，他大大咧咧道，“猴子，我可以作证，谢安真没骗你，慢慢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另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呢，什么炉猪、炉鸭，哪个叫松花小肚儿，甭管是溜肥肠、炒腰花，红烧狮子头，全都有，来吧，不打你。”
冷笑，候闪满脸不耐道，“少空话，我在遁迹所，现在被困住了，如果不是没措施，我也不会联系你们，尽管很不愿意认可，但现在是团队作战，你们也不希望用残队和别人的满队交手吧。”
谢安脸色稳定，“不会是阴我们吧？”
候闪道，“爱来不来，没人逼你们，但我只说一遍，这里高斯步枪没有，但镭射枪械，管够。”
一边说着，候闪一边扬了扬自己的手，智能眼镜的全息投影中，他的手上确实有一把镭射激光步枪，看样子，是战前的联邦军制式武器——镭射陆战-7。
“位置？”谢安不动声色的开口。
候闪直接共享了自己的实时位置，他颇为老实的说道，“快来吧，这里另有其它的一个小队，我被堵在了堆栈里，如果不是没措施，我才不会联系你们。”
正说话间，通信频道里突然发出一阵轰鸣，听声音是手雷弹爆炸了，候闪脸色一变，急遽忙道，“他们开始进攻了！”
“咻！”
血红色的激光镭射通过步枪端口的战术凸镜破开空气，向堆栈里不停射击。
候闪面容狰狞的低吼着，疯狂扣动扳机还击的同时，他退出了通信频道。
小卖部里，宗明看着谢安，“咱们怎么办？”
谢安眼眸晃了晃，“不着急，咱不是另有一个队友吗？”
“你是说……那位……”宗明眼前一亮，把眼神定格在队友名单的最后一人名字上，笑了。
……
“王雪茹，就算是你，也没措施同时搪塞我们七小我私家吧？识相的就把物资交出来，然后主动投降，你也能看出来，我们不想对你动手。”
核子武器试验区的边缘，军用公路的两侧，七名少年堵住了一名少女，为首的一人紧了紧绑在手腕上的陆战队弯刀，虎视眈眈。
少女正是刚刚从高能辐射区一路走出来的王雪茹，她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巴基，你应该知道，对我脱手会怎样吧？”
七人里，主事的那个少年就是巴基，他是尖子生班的学生，与王雪茹同班，正因如此，巴基才不敢对这个全校第一有任何的轻视。
沉声，他说道，“我们这边有七小我私家，光是尖子生班的学生就有三个，剩下的也都是灵窍数量在三十个以上，你虽然有七十七个灵窍，但……你赢不了。”
面无心情，王雪茹道，“差池吧。”
巴基心里一紧，“怎么？”
王雪茹：“你们……有八小我私家。”
巴基：“……对，我就知道瞒不住你，另有一个狙击手，所以，你不要冲……”、
激动还没说完，巴基的眼前就是一花，紧接着，有一根手指就插进了他的胸膛。
血花，溅开。
手指，洁白。
纤细、紧实的胳膊徐徐放下，王雪茹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巴基的身旁，她开口，语气淡淡，“巴基，你应该知道，对我脱手会怎样吧？”
抬头，那双凉凉如雪的眸从众人身上扫过，王雪茹扶了扶眼镜，“如果没有做好赴死的觉悟，就不要随便对我脱手啊，呆子们。”
……
地下遁迹所，物资堆栈里。
坐在弹药箱上，景琣手里捧着本老旧的纸质书，书页已经发黄，书皮上画着两个小人在放鹞子，上面写着一行字：纸与鸢。
这是一本小说，一本七十多年前印刷的小说。
“年老。”
忽的，有人走了过来，半跪在地上，低垂下脑袋，“适才又扑灭一队，我们总共干掉了29个杂鱼了。”
“嗯。”点颔首，景琣问，“王雪茹呢？”
“她……她在候闪那一队，候闪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她应该很快就会来。”
“哦，知道了。”
景琣继续看书，他倚靠在弹药箱上，眼睛里似乎藏着一个世界，眨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