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降临,风语城上空开始飘起黄白色的绒花,城内随之亮起光线,带着照亮别妖使命的萤火妖,来到了各自的岗位,似乎大街上的路灯,默默无闻,却又兢兢业业。
生命不在渺小,而在于价值,有的妖,虽然处于妖界的底层,但是他们却受到万妖的恋慕,萤火妖是一种,壮蚁妖是一种,另有蜂妖以及种种给妖怪们带来生活便利的妖。
他们多数身世卑微,没有高尚的血统,然而,他们却无怨无悔的在实现着自己的价值,用余温温暖他妖,用真心默默支付。
妖界,凭据血脉强弱将妖怪划分为九个品级,划分是:
妖兽、小妖、妖灵、妖精、大妖、妖将、妖王、至高妖皇、远古大妖。
此时,至臻的家中,阿狸正部署着一个个妖怪有条不紊的摆放商品。
“对对对,老坛酸菜放这里。”
“你傻啊,说了几多次了,火腿肠要放在方便面的旁边。”
“喂,多手,把你的口水吞回去,别对着猪肉脯流口水。”
“另有你,多脚,别盯着牛肉干看个不停,赶忙把工具摆好,马上要开门了。”
“……”
多手多脚,是卖力算账收费的双胞胎蜈蚣妖,兼顾清洁工,每月人为一个金币,足够他们买十桶方便面。
哆来咪发嗦拉西,至臻家里的七个萤火妖,他们的存在,使得至臻的家在夜晚也亮如白昼,虽然,他们并不卖力房间里面的照亮。
干将莫邪,两个相爱相恨的竹妖,卖力至臻的饮用水和洗澡水,每日一大早就跑到风语城四周的万花谷,去那里收罗朝露。
六眼火猴,专门监视有没有妖偷藏商品。
莫得情感,灶台里那团火的名字,因为他只有一张嘴,至臻便赋予了他这个名字,形象生动。
在妖界,万物皆可成妖。
“主人,我们去哪里?”风语城外,某个无名小山坡,一头健硕如大虎的黑狼载着至臻口吐妖语。
至臻望向天空悬挂的猩红圆月,指着右前方:“流沙河。”
黑狼点了点狼头,随即仰头对着圆月嚎叫一声——嗷呜!!
接着,他朝着流沙河的偏向疾驰而去。
流沙河,每当月圆之夜,那里会发生梦幻般的变化,河面会生起袅袅青烟,如梦似幻,据说每个踏入青烟内的妖都没有出来过。
凭据寻找人王尸骨的第一条定理:人王尸骨所在的地方必有异象发生。
此行,至臻即是为了一探究竟。
黑狼脚下生风,速度很快,仅仅只用了两个小时便抵达了流沙河。
其实,如果至臻变身成九尾,两个小时的行程最多只需要几分钟。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因为收了黑狼做为自己的坐骑,就要让他有存在的价值,不能冷落他,这是待人待物的基本原理。
然而说到底照旧一个字,懒。
自从到了妖界,每日的生活起居都有妖照顾,至臻高尚的勤劳品格早就被腐朽了。
所以说,这小我私家呐,闲不得,不能闲,闲下来就忘了初心,忘记了年少的梦想,自己奋斗的目标。
虽然,有钱人的闲叫享受生活,而普通人的闲只能叫做浪费粮食。
……
红月光照射在流沙河的河面上,微风拂过,只见河面泛起层层涟漪,站在河滨的至臻捡起脚下的一块石片,三指夹住,身体微微倾斜,咻,石片脱手…咚,转瞬掉进了河里。
有点尴尬,本想打个帅气的水漂,结果……
一定是石片太厚了,不够薄。至臻在心中强行解释了一波。
咻咻咻……
另一边,黑狼化作了白面小生的人形模样,学着至臻捡起一块更厚的石片往河面随手一扔,结果石片直接弹射到了河对岸。
至臻瞟了一眼,拍拍手:“凭据适才石片下落的声音,流沙河的这个位置或许有二十七米,对了,你在做什么?”
黑狼站直身体,冷酷道:“学主人扔石片。”
“那你学到了吗?”至臻负手而立,“我扔石片是为了丈量水深,你呢?直接给我扔到了河对岸,怎么,显得你有本事?”
黑狼面容依旧冷峻,但是他额角的汗珠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该怎么回覆?要是惹得主人不兴奋,会不会吃了他?
一向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的黑狼外貌稳如狗,内心慌得一匹。
“主人,我错了。”黑狼低头说道。
“知道就好。”至臻走到黑狼身边,把手搭在后者的肩上,“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黑狼茫然地摇摇头。
见此,至臻拍了拍黑狼的肩膀,用尊长教训晚辈的语气说道:“你错就错在了,在不知道我做什么的时候,盲目跟风,啸月啊,你这是差池的,要改。”
“嗯,主人说的有原理,啸月学到了。”黑狼酷寒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崇敬,主人不愧是主人,每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举动,却有着推测不到的目的。
转而,啸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主人,你是怎么通过石片丈量水深的?”
至臻深深吸了口气。
“通过水泡上浮的速度来判断的,你适才有注意到没,从我扔下石片到气泡浮出间隔了多久?”
“没注意到,主人,我……”
“欸,不要责怪自己,究竟你基础不清楚我在做什么,哪会去关注这些。”
至臻的话语,让啸月酷寒的眼眸泛起了温度,他主人的胸襟太伟大了,非旦没有怪罪他,反而还慰藉起了他。
得此主人,一生何求。
接下来,至臻扯出自由落体,经过一番胡编乱造后,强行解释了他是怎么通过石片丈量水深的。
横竖啸月听不懂,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总不能真的跳进河里丈量水深吧。
噗通!
至臻一个没留神,啸月还真的跳进了河里,没过一会,又在河面露出脑袋,对着河滨大叫:“主人英明!二十七米,一点不差,一点不多。”
其实,啸月也不知道水深具体有几多米,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弥补适才所犯的“错”,拍起自己最深恶痛绝的马屁。
酷寒的河水里,头发湿漉漉,不苟言笑的啸月终于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但是,感受还蛮不错,因为他在主人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如沐东风。
啸月随着学,咧出了一个诡异的僵硬笑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原来,拍某些妖的马屁,看到某些妖的笑容,感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