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苟富贵,勿相忘
这人的眼光极其放肆,先是看脸,再看腰,如今又盯着他的手,目光裸露又直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目光多招人。
幼年时,她也喜欢这么赤裸裸地看着他。
孩童不知羞为何物,喜欢就一直瞧,瞧得少年时的他脸红耳赤。
“你是我的人,我看不得?”年锦书在他面前一贯放肆,她摇着还魂铃的穗子,神采飞扬,宛若一名真正的十六岁少女。
生动辉煌光耀,意气风发。
雁回越是缄默沉静,年锦书越是要欺负他,已成习惯,“你刚和年老许诺,不会辜负我,真的呀?我好开心。”
雁回缄默沉静,不接话。
“若是辜负我,六道轮回,不得超生。”年锦书郑重其事地说,“自己发的誓言,可别忘记。”
雁回已然是一个哑巴。
任她调戏。
“我那么恋慕你,你也喜欢我,我是天底下最开心的女子。”
雁回听不下去,“你哪儿学来的痴情话,萧长枫教的吗?”
“咦,你在嫉妒吗?”
“呵!”雁回别开了目光,不看她灵动的眉目。
年锦书冷笑说,“萧长枫外貌风物霁月,内里阴暗龌龊,我从反面他说俏皮话,似乎说点什么就玷污人家风物霁月的君子。”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雁回蹙眉。
年锦书至纯至善,从未对人如此厌恶过,除了他。
“你若知晓,是要替我报仇吗?”
雁回静默片刻,“我打不外他。”
年锦书,“……”
年锦书着实好奇,“你为何改变主意,又同意这门亲事?”
“我娘说,若差异意这门亲事就把我逐出家门。”雁回淡淡说,“她觊觎你的还魂铃,希望我娶了你,杀了你,获得还魂铃。”
年锦书停下脚步,面容冷静地看着他,看不出一点恐惧,也看不出一点震惊。
此时,她又是他不熟悉的年锦书。
似乎……过尽千帆,经遍苦难。
雁回目光黯然,看着少女灵动的脸,唇齿间一片苦涩。
不夜都就是这么一个火坑,你为何非要铁了心往里跳。
“怕了吗?”
年锦书凝视着他的眼眸,“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须直白说出来。除了还魂铃,雁夫人在仙门内寻任何一女子当儿媳,都比我强。”
雁回眼眸微垂。
不,不是的!
年锦书说,“我人嫁去不夜都,能不能杀,那就看你们本事。”
雁回蹙眉,“为何非要嫁,你在宛平城,年君姚会护你平安,你若不嫁萧长枫,他也不会欺压你。”
“因为我爱你啊。”年锦书深情款款地讲明,“我爱你,明知道你只是觊觎我的还魂铃,满嘴假话,我仍对你痴心一片。”
“我白昼里想着你,黑夜里念着你,日思夜想全是你,满眼风物仍是你,我会追求你,我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我会感动你酷寒的心,真心实意和我白首偕老。”
她情深义重地握住雁回的手,“雁回哥哥,苟富贵,勿相忘啊。”
雁回如触电似的,挣脱她的手,语气冷淡,“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我不喜欢与人有身体碰触。”
年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