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杨风等人这么一闹,龙应天也只能让众多武林同道先行休息,武林盟主一事暂且搁下。因为龙应天发现,龙虎盟虽然能独步北部武林,但是南部武林的三大宗门依然是江湖人士心中的圣地。且不说贺震南阻挡,就连当日台下的众多好汉,也有贺震南的亲信。
想到这里,龙应天便决定以退为进,先安置好这些人,送他们宁静回到各自的门派,留小我私家情再做计划。
杨风已经被困在院子里一天一夜了,虽然饭菜还行,却像被囚在笼中的小鸟,失去了自由。
正无聊地练着剑术的他,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开门声。
杨风定睛一看,龙小缘已经露出泰半个身子。
杨风也不假思索,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昨晚刚做好的木剑,就奔上去要袭击龙小缘。龙小缘惊叫一声,身后早伸出了一双大手握住了杨风的木剑。
杨风愣了一愣,这人好大的力气,任凭自己如何抽动,硬是拔不出来。
龙小缘反客为主,一脚踩在了杨风的脚上:“哼,叫你袭击我。”
杨风吃痛弃剑退却了几步,刚想伸拳头,龙小缘身后的大个也泛起了。
龙小缘依然双手插腰,一副巨细姐模样:“怎么?不平?”
杨风冒充饶头:“服了。”随后兀自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背朝着龙小缘。
龙小缘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端茶送水。”
“我端茶送水?”杨风反问:“把我囚禁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不成?”
“那可不。”龙小缘走到了杨风跟前,也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要不是我向爹爹求情,只怕你现在早被关在赤炼堂的地牢里了。”
“那又怎样?跟这里有啥区别?”
“哎,你这人真不识好歹。”龙小缘道:“给你这一屋一院还欠好?”
“我以前住在将军府,比你这草泽屋子许多几何了。”
“行吧,既然你不领情。”龙小缘站了起来喊道:“来人,给咱们杨风杨大侠部署到赤炼堂享享福。”
说罢看向杨风:“不外我可警告你,进了赤炼堂,就不要想着越狱了。”
“那是我的事。”杨风满不在乎。
“我可告诉你。”龙小缘道:“赤炼堂连通外面的门路上,满是毒蛇。自龙虎盟建设以来,就没有哪一个监犯能在世走出赤炼堂的。里面的监犯,要么被叶千红那个老妖精折磨致死,要么有点节气出逃被毒蛇咬死。”龙小缘说完观擦了下杨风,继续道:“可怜啊可怜,还没下地狱,倒在人间先见识了地狱。”
杨风赶忙打住:“行了行了,我不走了。”
“这就对了。”龙小缘很是满意:“那还不跟我说声谢谢。”
“你也甭跟我套近乎。”杨风再次语气强硬了起来:“我是肖天途的义子,算半个朝廷将军,你父亲武功再高,也不敢和朝廷对着干!把我请到这里,也是我应该享受的待遇。”
“嘿,看来你照旧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相信,龙虎盟有多厉害。来人,把这个杨大侠关到……”
“打住打住。”杨风赶忙上前捂住龙小缘的嘴道:“我开玩笑的。”
他这一举动,身后的大个早早觉察,下一秒,杨风就被提了起来。只听见大个在其身后徐徐说道:“不能碰巨细姐。”
龙小缘打小深居龙虎盟内,从没有哪个异性碰过她,杨风这一举动,她居然有点脸红,于是赶忙把话题转移到适才那把木剑身上:“咦,你手还怪巧,那把木剑做得倒挺别致,拿来给我看看。”
大个将杨风放下,杨风这才不情不愿地去捡回那把木剑。
龙小缘拿得手里,仔细翻看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有一套,几块木头几把钉子就把这木剑做得如此悦目。”
“那是。”杨风也是爱听好话:“昨晚我就地取材,将房间内的木头椅子卸了,才有的这把木剑。”
龙小缘道:“只可惜美中不足,椅子的木质过于粗拙,这种剑用起来并不顺手。”
说完将剑扔到了一边。
杨风刚想阻止,见剑已经被扔了,马上心都碎了。龙小缘继续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干嘛?不就是一把木剑吗?大个,给他!”
杨风一愣,身后的大个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背后取下一把精致的木剑来。杨风拿得手中左右比划了一下,确实顺手了许多。
紧接着,大个又取下一把木剑扔给了龙小缘。
龙小缘见杨风比力满意,也十分自得:“这两把剑,可是接纳上等南山红木做的,已经陪伴了我五年了。每次与人练剑,我都是拿这两把剑对弈的。今日来找你,也是为了和你练剑。”
“我?”杨风受惊地指了指自己道:“你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龙小缘一脸认真。
“你找我练剑?我可是研究剑圣武功多年的……”话还没说完,龙小缘的剑已经刺了过来。杨风一惊,赶忙躲闪到了其身后。
龙小缘转过身来,一脸自得地看着杨风:“现在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了吧。”
话刚说完,又举剑刺了已往。
杨风也来了兴致,心想既然如此,我让你尝尝手下败将的滋味。
两人一阵格挡,徐徐地杨风已经占了上风。
“走你。”杨风抓到龙小缘的破绽,一脚踢中了其腹部,龙小缘整小我私家往后撤了几步,大个见势赶忙转过身去,龙小缘重重地撞在了大个背上,才停了下来。
“喂,说好的比剑,你怎么出脚。”龙小缘气得木剑都扔了。
杨风不平道:“原来比剑跟交锋另有差异啊。”
这时只见大个也转过了身来,怒目圆睁,杨风赶忙做出自卫行动:“喂,你别过来啊。”
龙小缘抬头看了看大个,又看下有点狼狈的杨风,马上笑了:“也罢,以前总有人觉得我是巨细姐不敢动我,今日和你比试,我才知道我不是天下第一。改天再来看你,大个我们走。”
龙小缘走到门口,大叫了一声痛快,留下杨风一小我私家在院子里凌乱,这个巨细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太平城内醉梦楼。
楼顶。
一个红衣女子宛若天仙,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她即是这醉梦楼的第一招牌,只卖琴艺不卖身。靠着这一手足以醉人的琴艺,近到朝廷王侯将相,远到江湖英雄好汉,都知晓其玉蝶儿的存在。
然而,今晚的玉蝶儿只接待一人,这人即是一个青衣令郎。
青衣令郎漫步走了过来,年纪二十有余,手拿一柄山水画扇,十分斯文。
“好琴,好声,好人。”青衣令郎一上来便夸赞道:“今夜皎月如杯酒,不醉人心醉人眼。女人这面容,纵使没有抚琴悦耳,亦能天仙感人。”
玉蝶儿起身施礼道:“令郎见笑了。”说罢付托左右:“你们先下去,今晚我要陪令郎喝几杯。”
人走了后,楼顶就只剩下青衣令郎与玉蝶儿两小我私家了。青衣令郎一反适才的红尘之色,转眼面庞严肃,背手而立。而玉蝶儿则是敬重地站在其身后施礼:“玉蝶儿见过令郎。”
青衣令郎道:“你不是说要和我喝几杯。”
“令郎,爷爷交接不能让你喝酒。”
“也罢。”青衣男子苦笑,双眉紧皱,额头处竟泛起了几行皱纹,这与其年轻英俊的脸庞,显得那么地差池称:“消息可靠吗?”
“可靠。”玉蝶儿道:“听内廷的尚书令郎讲的,吴尚书这几日都没回家,住宫里处置惩罚政务了。”
“那你可知他要去哪里?”
“往南走了,具体不清楚。”
“嗯,好。”青衣令郎也不说话,转身便要下楼去。
待到青衣令郎走到楼梯处,玉蝶儿这才喊道:“令郎,注意宁静。”
第三日清晨,太平城南。
贺震南一行三人跃马扬鞭,手持将军府令牌,一路流通无阻,转眼便出了城。
一门生见贺震南注视着太平城门许久,忍不住问道:“师父,留恋的话为何不多住几日。”
贺震南摇头道:“不是留恋,只是这几日来照旧看不清这里面究竟有多深。”
“师父,依我看再深也不外是人多而已。”另一个门生自作智慧道:“都说皇宫妙手多,只怕其中武功最高的也就肖天途了,不足为虑。”
“你懂什么?”另一个门生道:“人多可以布阵,一个大阵足以困住一个武林妙手,朝廷的实力一向不行忽视。”
两个门生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非要争个明白。
贺震南看着这两个最小的徒弟,笑道:“你们知道为何这次为师选你们两个同行吗?”
两个门生都愣住了,摇了摇头。
“那为师就告诉你们。”贺震南道:“在为师的有生之年,雷震门在江湖武林的职位一定始终如一。江湖武林也罢,朝廷也罢,为师都没须要讨好任何一个。这次助朝廷抓凶手,不外是为师卖给朝廷的一小我私家情,日后江湖武林有什么大的变故,我雷震门也能求一生存。龙虎盟再大,也大不外空净九玄,你们还年轻,未来的雷震门将在你们身上发扬光大。”
两门生面面相觑,眼睛一亮:“谢师父指点。”
贺震南道:“不外是为师在为了雷震门的未来抉择而已。未来等为师百年之后,你们也就要焦头烂额地为下一辈做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