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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梦归家乡

第十七章:皇兄是你吗

山河一梦归家乡 且与 4852 2019-10-11 21:02:56

  燕卿坐在江滩上,看着那一地的灰白灰烬,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自己抱成一团,顾欢有公务要处置惩罚,就叫辛梅河辛河在远处盯着,等顾欢处置惩罚完公务,已往一瞧,她手里拿着王湘送她的佛珠,她在为那些亡灵默诵经卷:“都是些可怜的无辜冤魂,不知道是被谁残忍杀害,做成培养这些毒花毒草的养分,我能做的,就是为他们诵经祈福,时间有些紧张,没来及沐浴易服、食素几日,有些反面规则,但希望……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送还一些罪孽吧。”

  燕卿说完话,就有些累了,她歪着头靠在顾欢的肩膀上:“阿顾,我饿了,等我醒了,给我做些好吃的。”

  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她从来没有一夜如此耗神,顾欢抱起她的身躯朝着船上走,对着辛梅道:“传御医来。”

  回去的路上,正碰上了春竹,春竹只是呆呆的看着顾欢怀中的燕卿,她可以累了说累了,饿了说饿了,轻声柔语的喊着“阿顾”二字,可她知不知道,这船上有几多人嫉妒她的福气,顾欢那么一小我私家,从来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就觉得很不错了,可只有燕卿能近身,能歪头靠在肩膀上,喊着累喊着饿,南疆女君真不是一般人,后宫三千的人,对男人的使用心得,可真是比一般人多些领悟啊。

  顾欢这样的一小我私家,从小在细作营生活,看尽人间百态,更是熟知女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春竹,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顾欢总是对旁人如此警惕,春竹苦笑,紧了紧手里的香囊,她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虽然她没有修为,帮不上什么忙,知道南疆这些宫里人做的香囊,几多有些避毒、解毒的作用,怕他吸多了毒花毒草的气息,怕他吸了后中毒难受,才痴痴地等在这里,等他回来。

  “妾身还能做什么,虽然是等皇上。”

  春竹摊开手掌心,一个小小的香囊躺在掌心,正要说我是担忧你而来的,可低头看见顾欢腰带上挂着的香囊,止住了声音,那是曾经挂在燕卿腰带上贴身的香囊啊,摇摇头,笑自己怎么这么傻,等在这里,担忧这她,他们却好的跟什么似的:“你瞧,妾身是白担忧了,皇上与女君情感如此好。”

  顾欢不看她眼中的泪,脸上失落的苦笑,略过她的身躯,朝着船舱内走去,她追在身后:“皇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妾身哪里做的欠好,惹得你不兴奋,妾身知道你不喜欢我,妾身都明白,可妾身不求其他,就想替自己求一求,求一名分,求一相随左右的时机,皇上能给楼家的,为何不能给我,我春竹在南疆也不是奴役人家,我春家也是位列文臣……”

  经历了这一夜的折腾,船舱内的人险些都没几个真正合眼安睡的,闻声都跑了出来,他们看着春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一声声的追问,就像在追问一个亏心人似的。

  春竹此举,就像在给燕卿脸上打上响亮的巴掌声似的,打得燕卿脸上无光,奴婢有了喜欢的人,与之相随这些年,做主简直浑然不知,也不为其做主,现在也不管春竹是否与顾欢清白,落在在场的人眼中都是不清不楚的事情了,都到了这份上,主子依旧不管不问,这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主子的差池。

  燕卿被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悠悠的从顾欢怀中醒来,满身酸疼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阿顾,放我下来。”

  “这里没你的事情,继续睡。”顾欢这句话,更是惹得在场的人小声议论纷纷,这情感事女君和奴婢喜欢上了同一人,所以做主的才不给奴婢做主,私心里想要夺了奴婢喜欢的人,怎么天下另有这种人,会恬不知耻到和奴婢抢一小我私家。

  差池差池,南疆的人嘛,恬不知耻,基本教养。

  燕卿从顾欢怀里挣扎着站在船上,看着春竹跪在地上哭的什么似的,一副天下谁都对不起她似的。

  “你觉得跪在这里,哭成这样,闹出这等笑话,我就会为你做主。”

  “照旧你觉得跪在这里,以自己的脸面相要挟,中原帝君就会可惜的你的脸面,给你名分。”

  “你怎么说的,我春家也不是奴役人家,位列文臣,你祖上几代,在南疆是有名的文豪,曾做过几代帝君的老师,祖上光宗耀祖,头脑清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

  燕卿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她虽然病的没力气,但问的掷地有声,问的人人心中都在反问,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点到点子上的,她能管一个卿本,能治一城的人,就一个春竹,只是想管与不想问的事情。

  都逼到这个份上了,虽然燕卿是个“有话关上门自家人说,有事自家人解决”的性格,但如此莽撞,打的她脸上生疼,满脸无光,她还要念主仆情分上给春竹灼烁体面吗?要是好好的来与她说,喜欢的人是中原帝君,燕卿会想措施帮她争取位份,给她个圆满。

  可如此掉臂南疆脸面,掉臂春家脸面,掉臂女君脸面,莽撞至此,就不需要在给任何情面了。

  燕卿从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态度,她虽然善良,从为人考虑的角度出发,但却不是小我私家善被人欺的性子,都欺负到关乎南疆脸面上的事情了,她就不会手软了。

  燕卿捏着春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燕卿的目光:“我跟你们每小我私家说过,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两情相悦下,我会为你们做主,送上丰盛的妆奁,尤其是你,你与我多年主仆情分,你若早些来与我说,你喜欢的人是阿顾,你是觉得我不会帮你争取照旧……”

  “呵呵,女君,你会帮我争取?”春竹反问,笑的厉害:“女君这几日,与帝君不是恩爱的很嘛,动不动,就是阿顾,我饿了,女君可曾对谁说过如此的话,女君难道不怕,帝君如此靠近你,不是为了像当年搪塞二殿下一样,在洞房花烛夜狠狠的捅你一刀子吗?”

  “春竹,帝君简直是个秒人,秒的很。”燕卿不否认,顾欢简直是个秒人,秒的很,和他在一起,相处模式就是很舒服的:“可是,春竹,这不是你担忧的事情,你该担忧的是自己的亲事,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你如今闹成这样,就算帝君有心要娶你……我也不会允许了。”

  “燕卿,你这样对我,你就不怕下了地狱,愧对我春家吗?”燕卿松开捏着春竹下巴的手,春竹站起身来,追问着燕卿,这句燕卿,几多年没听见了,从在北疆囚禁的事情,北疆给她改了名字,她就几多年没听人喊过燕卿,从前听来,这两字是何等的舒服,如今却何等的难听逆耳。

  地狱,早就身在地狱,还怕下地狱。

  愧对春家,有何愧对,留了春竹这么多年,也给了她这么多时机坦白,她不珍惜……

  燕卿的手扶上了春住的头顶,她的眼睛盯着春竹的眼睛,春竹知道她的眼睛代表什么,闪躲着、甚至闭上眼睛躲开燕卿的眼睛:“太迟了……”天旋地转,春竹晕的很,感受脚底都没了力气,就像踩了棉花似的,在睁开眼,哪里有船舱、哪里有顾还,哪里有那么多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四周黑漆漆的暗的厉害,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燕卿做完这些,眼里两行泪留在脸颊上,看着春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四处乱走,毫无目的的乱走,就算她不这么做,打了中原的脸面,顾欢会怎么对她,恐怕比自己对她都要残忍吧:“阿顾,是我教人差池,留了她的命吧。”

  “燕卿,善良,不是对这些人的。”顾欢站在燕卿的身后,一手蒙上了燕卿得眼睛,一手紧紧的圈着燕卿的身躯,他比燕卿高了许多,他弯腰嘴唇贴着燕卿的耳朵:“阿卿,你留着她的命,未来,有位高人破了你的术,解开了封印她五官的术,那时候,她会比今天更厉害,更厉害的反咬你……我不会再蒙受一个失去你的时机了,你知道,十年前,那时候我多畏惧吗?我不想在经历了一次了,绝对不会了。”

  顾欢一声声的不会了,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了……他说的降低,磁性,十年前,从废墟堆里,挖你出来的时候,手有多抖吗?多好怕,就算用修为护着你的心脉,多畏惧……燕卿,你基础了解不到那时候的畏惧。

  耳边,一声惨叫,燕卿止不住的泪,她挣扎着身躯,想要脱开顾欢的手掌,不要……不要,那个女孩,喜欢了你这些年,她有什么错,她不外是被气疯了头脑,说了糊涂话……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阿卿,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想要有任何危险,靠近你,伤害你,就算你铁的跟刀枪不入似的,但你也是一小我私家,有血有肉的人,明枪易躲,冷箭难防,我不会让任何时机伤害你。”

  顾欢翻过燕卿的身躯,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哭湿了自己的衣襟,顾欢虽然知道,春竹对她意味着什么?陪她囚禁北疆十年,就着十年,就是燕卿珍惜她全部理由,燕卿啊,你照旧太年轻了,同甘苦容易,共磨难容易,同富贵就难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能生出善念,也能生出邪念。

  “阿卿,哭吧,哭吧,哭累了,你睡一觉,吃点药,我给你去做做饭。”

  顾欢低下头,轻轻地吻着燕卿的发丝,感受着燕卿用力的抓着他后背的双手,那样痛的清晰,痛的记着,闭上眼,都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哭的哆嗦,哭的歇斯底里,那样疼痛的哭泣,反而更能说明白,她比谁都珍惜这些家人,亲人,她想要的,一直是家国圆满。

  她曾经是南疆最骄傲的小公主,有着哥哥姐姐护着长大,无忧无虑,是顾欢,亲手撕裂了那片为她遮风挡雨的天,为了送还,今后以后,顾欢就发了疯的让自己生长,拥有权力、军力,以及结实不行摧的中原皇朝,他要成为她的天,为她遮风挡雨,不管她愿不愿意,随时做好准备,如若有一天,她全心全意的靠在他肩膀,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做着她的天,为她挡去一切灾难。

  “喜欢你说,阿顾,我饿了,被你需要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夜里,燕卿的发烧更厉害了,全身滚烫的就像从滚水中捞出来似的。

  就算在睡梦中,她哭的也是很厉害,脸上分不清是汗珠照旧泪珠。

  “主子,春竹的事情,要跟女君明说吗?”

  辛梅拿着温热的毛巾,给燕卿擦拭着脸,她担忧的看着燕卿,经历了一夜大起大落,人的精神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在经历大悲大喜,普通的人尚且要支撑不住了,况且是她啊……不外也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顾欢一直背对着他们站在窗户口,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了,仔细想了一圈,照旧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

  要怎么和她说呢,在南疆的时候他们早就认识了,顾欢留着春竹、接近春竹、给春竹无限的瞎想,也只是为了让春竹乖乖的听他命令而已,没有什么,比恋爱更好使得武器了,智慧的燕辛也难逃顾欢设下的迷魂阵,又况且是心智单纯的春竹呢。

  这十年下来,春竹的心越发的大了,想要的工具越发的多了,多到有时候顾欢要想一想,要不要给她。

  十年来,顾欢给了春竹几多玲珑绸缎、金银珠宝,叫春竹拿这些值钱的工具,换银两给燕卿使,可这些年,不止一次看见春竹身上穿的衣裳,就是他要给燕卿的那些,他不说,一次次的旁敲侧击,她装作听不懂,厥后,顾欢单纯地以为,春竹只是爱财、贪财了些,她要的起,他给得起,给的比以往多了一倍的量,要她留下些自己用,其他的换银两给燕卿,可那些多了一倍的量,辛梅最近在春竹的卧房全部搜到了,搜到的更多的是,她变卖首饰的寺库票据和换来的银两。

  但凡联系到春竹,要她通报给燕卿一些外部消息,她专挑那些不痛不痒的说,连着燕之州失踪的消息都隐瞒不报,如果当初燕之州一失踪,燕卿就知晓了,或许那时候找到燕之州的可能性更大些。

  另有一桩事情,顾欢最近在北疆查清的事情,春竹除了与顾欢保持联系,私下里,还与那人联系,那人用一堆我会帮你匡扶南疆的鬼话来诓骗春竹,骗的春竹多年来给他卖命做事。

  这也是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年春竹专挑那些不痛不痒的话说给燕卿听,燕卿知道的越少,对那人越有利,因为恐怕在春竹的计划里,要么就是匡扶南疆自己为大,要么就是嫁与顾欢荣华富贵一生,横竖都是对自己有利,左右都是局,就看哪局能赢了

  春竹偷偷将那些培养毒花毒草的要领,悄悄地说给那人听,那人,应该是一个不问世事,一副高屋建瓴的样子,灰尘不染,可那人如今何等模样,顾欢太清楚不外了,月秀山的江滩四周,燕卿寻到的那颗佛珠,顾欢一度确定就是他所为

  “北疆湘王府全部灭族,火光连天,湘王殿下可有寻到?”前几日的夜里,北疆湘王府不小心失火,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皇城的天空,潜伏在北疆青楼内的中原细作获得消息,第一时间悄悄地隐没在那些救火的人群中,冲进王府寻找湘王殿下的的身影,湘王妃鱼氏那模样,已经辨不清了,一副白骨,精血皮肉全无,死的及惨

  那样子,就像是燕之州来寻仇。

  可普天之下,哪里来寻获得燕之州的身影,燕之州早就死在五六年前,死在月秀山了。

  顾欢叹伤:“五年前,杀了燕之州?三年前,月秀山四周频发发生人口失踪事件,将那些人的尸骨埋入地下,培养毒花毒草?另有,北疆蛊虫之祸、湘王府失火……这一切,是你做的吗,皇兄,弟弟我真的不敢想,阿卿,是那么的崇敬你,那么的相信你,弟弟我还该不应继续坚持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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