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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血咒传说

第九章 无名了悟(3)

修真血咒传说 九问傲文 2191 2019-10-27 20:00:00

  江杳云见状,忙三步两步遇上,在后叫道:“请留步!”老人并未停步,反而越走越快,江杳云在后站住,屏足中气:“您以一诗就欲与我相见,又因我一番话转身就走,您就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听您为诗,点我迷津,得您长笑,解我心闷,我以父老事您,您翻脸色变,我也不知您是否可相交结,何不就暂留下来,你我就这黄花苦菜捣汁为酒,痛饮三杯,若言语不合,再走不迟。”

  老人听得,停下脚步,一边转回来一边笑道:“不想你这小女娃儿另有这伶牙俐齿,我道你就只会雨中奔跑乱撞!来来来,我去摘些果子,你去捣苦汁子,咱喝三杯!”说着从袖中翻出两个小小酒杯和一樽酒坛,三物均通体翠绿,迎着太阳余晖,在地上映出淡淡的花鸟虫鱼图案来,细细看那酒坛杯子,又似平常之物。

  江杳云心知特别,不以为意,去捣了汁装了满满一酒坛,太阳早下山去了。老人用袍子前襟兜了一大堆果子——有几样是江杳云这几日吃了的,另有许多都是江杳云从未见过的——都放在青石板上,二人对坐共饮。

  天色渐暗,刚落座时尚可看到青石板上果子形状,刚喝两杯,四周一片漆黑,虽仍可见劈面有人,但五官心情,俱不明晰。

  老者放下酒杯,笑道:“这夜中饮酒,确有别一番风味,可半点灼烁也无,明日醒来,难免误作梦中。”

  江杳云说:“也入夜了,我们明日再饮为时未晚。”

  老人说:“诶,说好了饮三杯,这才两杯嘛!”

  江杳云莞尔一笑,起身道:“我去捻些草来做灯芯。”

  老者说:“那草能烧几多时候,一会儿再起身去弄,扰了酒兴。”

  江杳云微一沉吟:“将那长长的草抽成细细的条儿,搓成棉絮状,也能点些时候。”

  老者微有讶异:“好,咱一起抽去!”

  二人很快摘了一捆长草,抽成条儿搓了,老者从树上摘了两个果子,打开后满满的油,将灯芯从中过了一过,悬在树上,老者单指一弹,两个条儿都燃起来,虽并不明亮,也足以照亮青石板的小酒桌了。

  两人起杯续饮,登时三杯已过,江杳云见老者兴致很高,自己在蒲泽院时候也只偶尔和师兄师姐在丹房饮茶聊天,从未有夜中与人对饮畅聊之事,只觉心怀俱开,胸中痛快酣畅,于是不再提三杯之约,与老者闲话。

  饮过三杯,老者闭着眼睛咂摸着味道,过会儿才说:“虽然是苦汁,但苦中细品,回味却甘,苦而不涩,自有一股清香,嗯,你倒是挺会找吃的!”

  江杳云笑言:“也是凑巧,您都知道我雨中狂奔,就恰好到此处,随手抓了来吃的,觉味道还好。而且此物有辅佐伤口愈合的功效,想来苦中是味良药。”

  “你还懂药?”老者有些惊奇。“前日沾了些汁液在手上,手上的伤口很快好了,自然这是药了。”江杳云虽并不特意掩饰,也不愿多说自己的过往。

  老者点着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玄色的瓷瓶上绘着什么画,草芯灯下看不甚清。老者将瓷瓶封口打开,倒了些粉末在江杳云的酒杯里,手一扬:“喝吧。”江杳云待粉末融化在青汁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落肚没一会儿,江杳云头上一阵疼痛,天旋地转,坐立不稳,从青石板上滚落下来,一头栽倒在草丛里,只觉晕晕荡荡,思绪杂乱,江杳云强摄心神,却丝毫无用,余光瞥见老者端坐在青石板上,自斟自饮,连道“好酒”。

  晕了半响,头清明起来,江杳云仍争挫不起,略歇了歇,头上已不痛了,脑子也不似这几日这般昏了,略一运真气,通行无阻,虽然仍无真元之感,但已无阻塞了,心下微喜,过来与老者见礼:“谢您赐药!”

  老者哈哈大笑:“你这娃儿,就不怕我放了毒药在里头?”江杳云一笑:“生死有命,您修为远胜于我,若要伤我,何用毒药。”老者问道:“你怎知我修为?”江杳云又一笑:“您与我搓那灯芯,是非相若,我的那根早就燃尽了,您的这会儿还只燃了半根,可见您搓得细得多,但您并未花什么功夫,修为就可想而知了。”老者听罢,又一阵大笑:“女娃儿有几分小智慧,不错,值得我这一瓶青粉了!”说毕顺手拿了个果子大吃大嚼起来。

  夜色渐深,两人将壶中的青汁饮尽,老者离去,江杳云欲挽留一句,又不知说什么,立在潭边。老者走出几步,转头用手指点着江杳云:“你是想问我还来不来吧?有你这智慧的娃儿,我会再来的!”顺手扔来一个瓷瓶,江杳云忙接在手里,再抬头时,老者已不见了。

  江杳云凑到草芯灯下,低头看那瓷瓶,瓷瓶上画着漫天六出,瓶底一个小小的雪花,每个分支雕得精细,深深浅浅,她待要再看,草芯灯爆了爆,徐徐暗下去灭了。江杳云也不多想,揣好了瓷瓶,在草垫上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杳云就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看天色,身旁的小黄花们还笼罩在黑暗之中,只有个或许的模糊轮廓,江杳云翻身对着花儿,准备再睡一觉,脑海中突然闯进刘成辩的影子,心下黯然,再无困意,却又不愿再追念往事。略略回思,记起昨晚与老者对饮之事,从怀中掏出瓷瓶,伸手扯了几根叶子包着粉末咽下去,呛得咳嗽,不得不起身到水潭去取水喝。

  水潭还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工具,江杳云喝了水,坐到昨晚与老者对饮之处,手抚着石板,愣愣入迷。

  不久,阳光射进来,江杳云一怔,看太阳升过了山头,已大亮了,自己忙洗脸收拾,想着那奇怪的老者是否会再来。

  吃过了果子,为头上的伤口敷了汁液,江杳云顺着潭岸走已往,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小河口,几丛高高的芦苇长在那儿,若非沿着岸过来,都很难发现。河口很窄,江杳云略跳一步就能已往。

  沿着小河继续走去,河面宽阔起来,两旁的高草也变为低矮的草地,转个弯儿,江杳云见到河滨有血迹,暗红色,结了块儿了,难免警惕起来,见四周并无异样,蹲身检察,触手一摸,坚硬很是,再看看四周,沿着血迹已往,有个干了的小水洼,龟裂成块,细细寻去,另有四个手指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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