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壶美酒作伴焉能不喝他个痛快。
一壶酒又怎够两人痛饮,张飞二话没说便让人去买酒,还必须得买上等的好酒,否则都对不起他今天结实的这位酒友。
随行的仕宦哪敢违抗张飞的意思,哪怕知道这个时候上官喝酒是违例的行为。
可谁让张飞是主公的三弟,又有一双能打死人的拳头,这些人被张飞这一呵叱,忙不迭的便去准备酒水……
“来!喝!”
美酒在喉醉意上头。
张飞左手揽过那人,右手拿起酒壶便往嘴里灌。
这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年老交给他的任务,哪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忍了泰半个月没沾上一点酒星,那破戒了又岂是轻易能停下来的。
张飞喝两口就得灌那人一口,自顾自的哈哈大笑,也不管那人愿意不愿意……
不外就看那醉鬼这身板,预计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没那个能力。
个头矮身体轻,虽然不是弱不禁风却也肯定比不上张飞的虎背熊腰,更被说张三爷那熊掌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挣脱的……
日初时分,张飞到的这耒阳县。
现在是日照当空午时正点,张飞还在府衙后堂喝着酒吃着肉,竟是整整喝了一个上午。
不外那位他今天初识的酒友却早早便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只有张飞一小我私家战斗力爆炸,一壶接着一壶的喝,到最后他都嫌弃酒壶麻烦,分量太小,直接上酒坛了。
果真张三爷照旧海量啊……
“嘶……”
张飞那边喝得正酣,爬在一旁的酒友却似乎是缓过了酒劲,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杵在地上,一副头痛不已的样子。
“呦,醒了啊!”
“来来来!再喝!”
此时已经七分醉意的张飞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伸手便要拉起那人再续一坛。
“我是谁,我在哪,这个大汉又是谁?”
此时庞统脑中只有满满的问号,他的影象还停留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更是一点都不知道张飞的到来。
宿醉的影响导致他的脑子十分的模糊,一时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还能知道其他的……
艰辛的推开张飞,庞统摇摇晃晃的靠在廊柱上,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缓了好一阵才勉强回过神来。
“汝这厮!为何在我的府衙里饮酒狂放,难道不知这里是县衙公堂所在!”
自己的土地突然泛起一个陌生的大汉在喝酒,看这样子照旧喝了不少,连自己最心爱的酒壶都被扔在了一边,庞统马上怒吼道。
“嗯?你的府衙?”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耒阳!乃至荆南四郡都是我年老刘玄德的土地,你个小小酒鬼怎敢称此地为你的!”
张飞酒劲正盛,猛然听到庞统的话就地便炸了,挥舞着大手就要扇出去,要给庞统个教训。
可他都喝的醉醺醺了,就算身手再高也没法子,庞统只是简朴一个侧身便轻松躲开。
不外这时候已经醒酒的庞统却是听明白了,原来他眼前这壮汉竟是名震天下的张飞张三爷。
难怪了,能够视耒阳县衙为无物,又在这里放纵饮酒,没这份身份配景又怎么可能如此行事……
“原来是张将军台端,下官耒阳县令庞统参见巡查上官……”
张飞代刘备视察荆南四郡各县的事早就传下来口讯,庞统自然也是知晓清楚,只是他跟张飞这还真的是第一次晤面。
以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要否则也不会闹出这般乌龙事来……
张飞刚还带着些许怒火,可突然听到庞统自称耒阳县令,醉意七分的脑子马上反映了过来。
他到耒阳来干什么了,不就是为了视察县令的事情吗。
到这时候张飞才想起来来,他早上到府衙的时候就一个劲的找耒阳县令,可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声,只发现了个醉鬼。
现在这一看,原来醉鬼就是他找了半天的耒阳县令啊。
难怪其时他那么喊都没人回话,醉成那副品德还能应答就见鬼了……
“咣当!”
“嗝…………”
张飞把酒坛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吐出几分醉意。
原本迷离的眼神也徐徐恢复了一些清醒,虽然这酒劲一时半会还无法彻底消除,可好歹缓解了几分。
耒阳县令既然已经现身,那张飞再喝下去喝酒差池劲了,他带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受了自己年老的指示,等到回去肯定要被打小陈诉,现在张飞只能希望自己任务不砸顺利完成,也能让年老刘备少责骂几句……
“汝既知吾名,当知吾之来意,耒阳县上下诸事当速速呈报不得有误!”
办正事的时候,张三爷照旧满靠谱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和适才纷歧样了……
“王主簿!王主簿何在!”
“在的,在的。”
庞统扯着嗓子大叫了几声,从后堂就忙不迭的跑出来一人应声。
“王主簿,张将军要问咱耒阳县上下诸事,你且说于将军听。”
“这,这,这……”
“这什么这,有什么说就说什么,难道我耒阳县上下有需要遮遮掩掩的吗!”
庞统皱着眉头呵叱道,顺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肩,他总感受这边有些酸痛,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躺在地上酣睡的缘故。
“那卑职可就说了啊……”
王主簿一脸的为难,搞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似的……
“呔!你这厮犹犹豫豫莫不是心中有鬼!还不速速招来!”
一旁的张飞都等的不耐烦了,他可没这闲时光跟庞统王主簿两人耗着,荆南四郡几多个县,他这才哪到哪。
王主簿被张三爷这一呵吓了个哆嗦,当下挺起自己干瘪的胸膛将声音提高八度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耒阳县自庞县令至已有二十五日,二十五日内巨细案件一百三十五宗,无审理,无结案,仍余一百三十五宗!”
这番话似乎用光了王主簿所有的勇气,说完便缩着头躲到了旁边,生怕上官生机殃及池鱼。
“!!!”
到任小一个月了,却一个案子都没审理。
张飞视察各地县府,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不卖力任的县令。
在联想到之前庞统那副醉酒的样子,这明显就是一个混日子碌碌无为之辈,竟然还给他做了这么久的县令,白白浪费自己年老的秩俸!
张飞马上双眼圆瞪,火从心起,抄起身旁的酒坛作势便要砸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