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王腹黑（3）
“我是楚若惜。”
楚若惜公务公办地说着，这个慕千绘看着倒是可亲，虽然有点自来熟的味道。
“楚若惜，是个好听的名字。”
慕千绘略带恭维地说着，将三弦琴靠在肩上，问道：“想听什么曲子？”
“我初来这里，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曲子。”
楚若惜并不掩饰自己的外来者身份。
慕千绘闻言，将楚若惜上下一通审察，道：“难怪你的妆扮看着有些不常见，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说话的时候，她伸手挑了下耳旁的乱发，看似简朴地震作，却有说不出的娇俏味道，让楚若惜也生出亲近的感受，暗想：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如果是男人，怕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慕千绘感受到她的注视，生硬地放下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似乎我……”
“没什么，突然发现你长得真悦目，”楚若惜道，“适才只是觉得你长得五官规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你……”
“许多人都说我动起来比力悦目，”慕千绘笑道，“师傅也说我天生就是跳舞的质料，可惜……自从师傅……我就再也不跳舞了。”
“师傅……”
“对，”慕千绘微笑地说道，“流浪者是没有根的浮萍，不知道怙恃是谁，没有家乡也没有去处。所以我们总是师傅带着徒弟一起走。师傅是个好人，他教会了我许多工具，我也很爱他，如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的。”楚若惜紧张地说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慕千绘露出伤心的心情，自己竟似乎被人抓着心脏一样难受。
或许是因为慕千绘的五官是普通的规则清秀，但当她流出欢喜或是伤心的心情时，就会有一种活色生香的感受。用皇书侯的话形容，她拥有的是“一笑万里春，一哭万古愁”的魔性之美。
“你长得真悦目，”她情不自禁地说道，“不张扬的美丽，但却让人……”
“楚小姐才是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慕千绘说道，“如果我有楚小姐万分之一的美貌，想必也不会让师傅……”
“难道说你师傅是因为——”
武道世界强者为尊，欺凌弱小的事情比起文明法治社会只多不少。
楚若惜不是圣母，但是遇上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没什么，不外是遇上了强者赏识，但是因为不够精彩，无法获得足够的呵护。”慕千绘淡淡地说道，“流浪者四海为家，难免会遇上一些不幸的事情。”
“……但是你……”
楚若惜很是理解流浪的辛苦，究竟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骨头都已经化成灰了，回忆也只会徒增伤感，”慕千绘淡淡地说道，“倒是楚小姐你，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实不相瞒，我连这边是九界的哪个角落都还没搞清楚。”楚若惜欠美意思的说道，单看周围的风物，显然不是冥界，但也不是仙佛界和尘界。
“你来自九界？”
慕千绘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愕。
楚若惜闻言，反射性问道：“这里不是九界？”
“这里是罪域，一个曾经战乱不休现在也依旧贫瘠荒芜的地方，”慕千绘低声道，“传说九界随处都是蜜糖和绸缎，人给家足，歌舞升平，是我们罪域居民做梦都憧憬的地方。”
“你错了，九界并不美丽，也有战争和沙漠，穷人吃不起饭，只能把自己的孩子卖掉。”楚若惜道，“那里并不值得你们憧憬。”
“可是至少你们只有一个太阳，”慕千绘认真地说道，“不像我们罪域，有两个太阳，白昼一个太阳，晚上一个太阳。白昼的太阳资助作物生长，晚上的太阳……身体虚弱的人会被它生生冻死！”
“啊？”
楚若惜抬起头，看到玄色的天幕挂着一轮玄色的太阳。黑太阳放出的光是极寒的光，就算是楚若惜也必须运转凤凰火才气不感受严寒。
“是不是觉得很不能接受？”慕千绘反问道，“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来我们都是这样过的。比起已往，我们如今的日子还算很不错，至少没有战争，也没有大规模的杂乱。”
“罪域许多战争吗？”楚若惜问道。
“直到六百年前，罪域都没有宁静，”慕千绘淡淡的说道，“战争在罪域是很正常的事情，无数强者崛起又陨落，在主上统一罪域以前，罪域历史上维持得最长的宁静也就不到一百年……”
“主上是谁？”楚若惜又问，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主上就是主上，让罪域回归统一的那一位，”慕千绘的脸上浮现真实的欢喜，“他是个伟大的人，他让罪域没有战争，他还委派官员，让大部门都市都能维持宁静。虽然，也因为他的原因，流浪者的生意变差了。因为没有新的强者故事，我们只能唱几百年前的英雄故事……所以也有不少人恨他，不外我倒是觉得无所谓。究竟，乱世能够降生许多故事，可我们也得有命唱出来啊。”
“是啊，生在乱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足够艰难……”
楚若惜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无奈。
慕千绘看她神情昏暗，挑了挑三弦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楚若惜问道。
“英雄的歌，据说这人曾是主上的老师，最终为了主上死掉了。”
女孩调了调嗓子，开始赞美。
空旷的荒原，平静的夜晚，她的嗓子又清又亮，明明是一首送别情郎的歌，却被她唱出了铁马金戈的强势，楚若惜也听着有些醉了。
一曲终了，她意犹未尽：“真好听。”
“因为这是真实故事改编的，”慕千绘放下三弦琴，解释道，“传说主上出生的时候被预言是罪恶之子，长大以后会杀死全族，包罗自己的亲生怙恃和所有兄弟。于是，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将他亲手掐死，扔下山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预言。然而主上并没有死，他被一个流浪者捡到，一点点的抚育长大。这个流浪者，就是主上的第一位老师，这首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