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诗战战兢兢地把手抬起来,光圈随着师诗的手向上移动。
师诗低着头不敢抬头,临卿的视线追随着光线向上移动,一张苍白的脸斜斜地吊在洞顶,是个女人,眼睛下陷,空洞洞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身子没了一半,藤蔓缠了满身,已经深深嵌进快要腐烂的肉里,挂在洞顶,摇摇欲坠,与此同时还陪同着一股尸臭味儿。
“这应该是之前失踪的女孩之一吧。”
师诗推测。
“临卿你说继续往前走会不会有许多这样的。”
师诗见过死人,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死状这么阴森恐怖的,胃里开始排山倒海,想吐,师诗总觉得那个女孩下一刻就要掉下来,要是砸到自己身上,师诗一定会疯掉,怕是要用酒精重复泡频频,才会觉得没有尸臭味。
“我们快走吧。”
师诗拉着临卿。
“平白无故失去了性命已经够可怜了,死后还在这吊着。”
临卿对着尸体鞠了三躬。
师诗对临卿的举动有些费解,转念一想白筝,随处考究礼仪法式,也有些理解临卿了。
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死者为大,师诗能把你的刀和打火石借我一下吗?”
师诗把折叠刀和打火石递给临卿,不用他说,师诗也知道临卿想干什么。
临卿找到承重的几根藤蔓,斜着把刀飞了出去,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力量准头都恰到利益,恰好阻遏了藤蔓,没有破坏到尸体,小刀只擦到了一点点石壁,然后落了下来。
应声而落地另有女孩的尸体,师诗情不自禁地又退后了几步,跟尸体保持一定距离,这尸臭味儿,着实让她不舒服,不想靠近。
从高空落下,女孩原来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经过这么一摔,越发扭曲,师诗见了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寒毛都竖了起来。
“打扰了,这里没有条件土葬,迁就一下,又鞠了三躬。”
临卿把刀捡回来,贴着镁块刮了几下,开始打火。
女孩的衣服有些发潮,试了很久才获得一点点明火,临卿调整角度尽可能让火着起来。
狭小的空间马上被照亮了,师诗和临卿被火光离隔,离得太近脸上太热了,师诗又向远处走了几步,发现墙上似乎有刻痕。
刻痕不是特别清楚,但依稀能看清几个字,有“火”字,“霜日”二字,不用说师诗也猜到了其他内容,照旧白筝看到的那句话。师诗开始肯定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有联系的。
“师诗你快过来看。”
师诗闻声赶到,女孩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来轮廓了。
“你看这些藤蔓,另有洞顶的。”
师诗看到了,这些藤蔓似乎人一样,痛不欲生地挣扎,另有洞顶的,边挣扎,边往石壁里缩,似乎要逃跑一样。
“这是动物吗?”
师诗问临卿,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他们似乎活的一样。”
火苗徐徐平息了下去,没再泛起什么异常。
“临卿,我在那边的石壁上看到了你师父房里的那几句话,虽然只能看清几个字,但是我敢肯定就是那几句话。”
临卿跟已往,看了一遍石壁上的文字,确定是自己师父房里的那几句话。
“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师诗问临卿,总觉得继续往前就会离真相更近,但是也会更危险。
“你怕吗?”
师诗被问住了,其实她赴汤蹈火许多几何次,并不畏惧死,但是她另有妈妈要照顾,相互依靠,不管是谁失去了谁都市很难受。
准确地说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
“走到哪算哪。”
两小我私家心照不宣,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路段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偶尔能看到有些地方,藤蔓软趴趴地横躺在路中央,有的时候临卿故意挑衅一般,用打火石去把藤蔓点着,然后藤蔓就会开始挣扎。
直到烧成灰烬,临卿会不屑地踢散那团灰烬。
师诗照旧走在前面,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中间二人坐下来休息过一次,吃了两口剩下的压缩饼干,然后继续往前走。
直到前方徐徐泛起一点点灼烁。
“临卿你看,前面是洞口。”
师诗没说的时候临卿就已经看到了,从师诗的语气中,临卿能感受到激动和兴奋,不自知地也随着嘴角上扬。
“快走啊。”
师诗加速了脚步,想快点到洞口,觉得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你看着点路,慢点。”
临卿在后面随着,法式也随着快了起来。
师诗很快来到洞口,临卿看着师诗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怎么了,不是出口吗?”
临卿跟过来,想看个究竟。
眼前的一切,给了两人当头一棒,师诗立刻蔫了下去。
洞口前面照旧一潭水,毫无波涛,周围一圈空地,若不是没看到之前生火的火堆,临卿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刚刚的那个水潭。
“这里似乎一个大迷宫,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可能我们选了其他的洞口,也是这样的结果。”
师诗跟临卿说,已经懈了气。
“看来我们想要真正出去,只能通过那里。”
临卿指了指水潭上方,水潭跟上方最高处的距离有快要三层楼的高度,可望不行即。
“怎么可能,我们两个什么工具都没有,别说中间另有一潭水了,就算是空地也很难上去。”
“而且这些石壁还不是垂直的偏向,都是向内弯曲,险些完全没有可以着力的点,否则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往上攀一攀。”
“若是这些藤蔓再次出去就好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沿着藤蔓爬上去。”
临卿苦笑,真是水能乘舟亦能覆舟,现在居然希望这些藤蔓再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