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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端

第五十八章 花朝节之约

青云端 风若兰佩 2062 2019-11-10 11:10:00

    因着太后的丧仪,昊京的权贵们不能大规模欢宴,各个都憋着一口气。

  别说是臣下,就是宫里也冷清的很。

  就连天子的亲妹妹进宫,都是静悄悄的,没有放肆铺张。

  有那心思灵巧的就开始琢磨了,这位阿妹可是天子唯一的胞妹,虽然是这么低调的走进昊京,但她的能量不会比舒太妃小。

  如果能攀上这门亲事,以后还怕得不到天子的赏识吗?

  天子倒也没急着给妹妹一个长公主的封号,说是旅途劳顿,虽然赶在年前到了,却一直抱恙。

  天子赐她居住结绮阁,这是距离观德殿最近的一处宫殿。

  虽说还没有封号,但这个居所就让众人明白了,这位长公主是何等得圣心了。

  但正月里的阴霾照旧无处不在,天子虽然不知道玉芝山里藏的秘密,但望舒也不知给他说了什么,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

  衡英料想,他尽管还不明白所谓的王气是怎么凝聚的,但姜太后做出的牺牲,他是亲眼看到了。

  也许,自己该告诉他,玉芝山里到底藏着什么。

  但理智把她拉了回来,为了山河社稷永固,小我私家的性命基础微不足道。

  但这,怎么能不让人伤感呢?

  作为天子,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下一次,去献祭的人,又是谁呢?

  云婕妤想着天子到底伤了心,看他闷闷不乐,就有些不忍。

  她没措施告诉他全部的实情,更没措施去慰藉他,以后的献祭依然不行免。

  但她想了一个妙招,来让天子开怀。

  “花朝节,我们出宫去走走吧。”碧霄宫里,云婕妤似乎不经意的说着。

  “花朝节?”

  姬繁生的心里,一年中只有秋汛来时的螺祖祭典,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

  他完全不知,花朝节,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花朝节是昊京最美丽的节日,陛下,可要允许跟我去好悦目看。”

  “最美丽的节日……”姬繁生突然陷入了遐思,昊京这座都市,他还没有好好去看过呢。

  “好,朕允许你。”一瞬间,他又拿起宣德帝该有的样子来。

  郑重之际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意,让他看着平添了许多贵气。

  云婕妤也在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

  这个男人,开始变的纷歧样了。

  但她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差异。

  她自小在贵族圈长大,经见的都是风度飘逸的男子,但姬繁生纷歧样。

  他有着一股旺盛的生命力,一股子不平输的劲头,一种始终向上攀登的韧性。

  可能一开始觉得他言语粗疏、行为鲁莽,但如今他竟一点点变了。

  他的语气、行动,无不透着尊贵的感受。

  难道,职位就是这样慢慢改变了一小我私家吗?

  最要害的是,他每次看自己时,那双闪耀着光线的大眼睛,如同传说中密林中九色鹿的眼睛。

  那眼睛是那般纯净,又充满了涌动的深情。

  这两种奇怪的工具交织在一起,却显得那么和谐,似乎上天就赐予了他这样一双美目用来传情。

  他也绝不惜惜的把这种赐予,都献给了自己。

  衡英的心,开始有了一点忙乱。

  忍了一个月,到了二月里,昊京从上到下就开始热闹起来,最为牵感人心的就属花朝节会了。

  二月十二,花朝节,士庶游玩,原来是民间戏耍的玩意。

  朝廷从来不在这一日举办聚会会议,也会给官员们休沐一日,以示膏泽。

  今年的花朝节会因为茂隆客商的加入,显得更为别致。

  年前华少的归来,就是带来了许多茂隆的客商。

  他们听说了昊京有花朝节的庆祝运动,各家的妇人都市上街采购、游玩,便对这次婆罗洲之行,趋之若鹜。

  白芷国的各色玩好,尤其是瓷器和彩缎,映衬着各色花朵,让人们大开眼界。

  往年的花朝节都是到郊外游览赏花,踏青归来女儿家结伴剪了五色彩笺,取了红绳,把彩笺结在花树上,谓之赏红;

  另有扑蝶会也都是闺阁游戏。

  这一天一般都是家家祭拜花神,还要到花神庙去烧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未出阁的女子最爱赏红拜花神,吃花糕,行花令,祈祷自己像花一样生机与美丽。

  昊京之俗,简陋好花,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

  差异于剪纸花,而是簪真品,鸿音王朝中男女都风靡簪花,戴于头上。

  刚开始流行时,顽强的老臣们都是强烈阻挡的,厥后民俗演进,觉得花朝节时簪花是应节,也算赏心乐事。

  若是平日里,男人也簪花,就难免被腹诽一番。

  但贵族子弟多招摇,簪花、熏香、服药,都是民俗,谁也不愿低别人一头去。

  所以花朝节上,更是争奇斗妍,贵令郎们个个妆扮的清贵风雅,簪花流露出的自然风情,让他们越发风骚潇洒。

  有那好事的诗人便做了有花朝诗云:“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说的即是这些贵令郎们,出门游玩,随处都有蜂拥的人群相随,到了夜里不少女人还跑出来跟白昼相中的情郎相会。

  今年的花朝节,也因为华少的归来,显得更五彩缤纷,花郎社也恢复了活力。

  他这种野路子身世的令郎,若不是容颜出众,在昊京是混不下去的。

  他偏又好强,将令郎哥那套本事都练得出众,别说骑马、射箭、行酒令这些大路货,就是听曲、抚琴、品茶、簪花,他也是一流的本事。

  说起来轻巧,不知背后支付了几多汗水,就为了一句人前赞美,为了一份贵族圈的认可,他真真是费尽了心思。

  清池曾经劝他,别那么拼命,要注意身子,他也是一笑,说人活一世,总要留点声响,该忙便照样去忙了。

  他又心思活络,组织了一个花郎社,平日里定期聚会会议,四时赏花,各季取乐,笼络了一批青年令郎。

  若没有人援引,还没措施进入这个花郎社,让一群外围嫉妒的要命。

  虽然花郎社可不光单是社交娱乐,随着老一代政坛人物的凋零,花郎社的不少成员开始升迁到比力重要的位置上了。

  这些结构,都是费了多年心力,如今也是该慢慢收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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