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感受到茶室窗口似乎有不善的目光,等她去看的时候,窗口已经空无一人。
一顶软轿在他们面前停下。
“沈将军,沧月女人。”江采薇从软轿中走了出来。
沈舟澜面色一沉,那一日他没能实时赴约,都是因为江采薇突然来访,让母亲拖住了他。
事后他视察过江采薇,一个闺阁女子,确实没有什么证据指向她,但这让沈舟澜越发不喜她。
于是没做停留,便携着沧月一同离开。
将军府近几日忙于修葺,置换物件,也见仆人进进出出的添置好些工具。
路过的人都议论纷纷,上将军这是要办喜事了?难不成是上将军要娶妻?
隆冬徐徐已往,树枝上抽出了嫩芽,桃花也露出星星点点的粉色,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的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揽月斋里沧月又研制出了新糕点,陌浔手里拿着一件大红绣着精美鸾鸟的嫁衣。
“这嫁衣真悦目!”陌浔摸着随处都精美的刺绣。
“以后等你嫁人了,也能穿这么悦目的嫁衣。”沧月笑着放下手中的账册。
那群杀手最后照旧被沈舟澜抓住,只是到死都没问出幕后指使者,可见这背后之人不简朴,不外沧月依旧没有放弃追查。
“那可纷歧定,嫁不嫁的出去照旧个问题呢。”陌浔一边说,一边偷偷看青琅。
青琅只是一下一下的擦着自己的剑,很显然,他不开心,沧月马上就要与沈舟澜大婚,那嫁衣瞧着耀眼。
这嫁衣是沈舟澜亲自找卫城最好的铺子做的,里面的绣娘都是一等一的好。成衣之后也是他亲自送到揽月斋,沧月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婚期将至,沈舟澜在将军府看看他们的院子还缺漏了些什么,沧月喜欢海棠,他便开辟一块园子,种植着种种品种的海棠,把这处院子的名字也改为海棠居。
沈舟澜站在海棠居前,嘴角挂着笑意,似乎看到以后与沧月琴瑟和鸣的景象。
胭脂心如刀割的看着面目全非的将军府,这里即将有女主人,却不是她,做了诸多努力照旧够不到沈舟澜的衣角。
想到以前他照顾自己的细心柔情,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感,明明是她先与他结缘,为何沧月成了新娘。
她快步上前,抱住了沈舟澜的腰,深情的说道:“你可知我心里有多在乎你,因为你,我不惜一切,为何你眼里就是没有我?”
沈舟澜被惊的挣开胭脂的手,与她保持了些距离,面上疏离的说道:“女人,请自重,若你想留在将军府,我定款待,若是你想离开,我也不拦。”
“她有什么好?只不外是个鲛人。”胭脂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里。
“好与欠好,都轮不到你来定论,她是我沈舟澜的未婚妻。”沈舟澜面色越来越冷。
“你定要娶她?可别忏悔?”
“女人,若是在非议她一个字,我会让你忏悔。”
胭脂想不到沈舟澜如此决绝“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忏悔,等着!”
有些时候,爱衍生出来的恨也毁人理智。
沈夫人不知从那边得知,沧月就是沧海里的鲛人,如今这鲛人就要嫁给自己儿子,她如何能忍?
沈易被夫人急急的叫进屋,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如今澜儿执意要娶沧月,可她是鲛人啊,横竖我是差异意,你给我想想措施,阻止这亲事。”沈夫人直接下命令给沈易。
沈易倒是对这亲事没什么异议,澜儿从小做的选择从没有错的,他经历沙场数十载,生死都看淡了,况且这些身份之别,门第之见。他也见过沧月,岂论容貌极佳,性情也率真,善良。所以他觉得只要澜儿心里喜欢比什么都好。
可偏偏他这夫人,死活差异意。
“夫人,婚期都已经定下,婚贴都发了出去,澜儿也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心思,你就不要棒打鸳鸯了。”
沈夫人竖起柳眉,不悦沈易基础不阻挡这事“你怎知她没有坏心肠?那以后的子嗣呢?她能不能治理好将军府?”
沈易拍了拍沈夫人,笑道:“夫人,你放宽心,这些澜儿自有考虑。”
这个丈夫是靠不住了,看来只有靠自己了,鲛人这个身份她接受不了,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沧月嫁给沈舟澜。
十几日后,春景明媚,上将军府挂上了红绸,贴上了大红的囍字,沈舟澜一身红色喜服,骑着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沧月坐在镜前,手里捧着的是她爹的鲛魂,这是娘前几日送来的,说是爹给她的大婚之礼。
“沧月,迎亲队伍已经来了,吉时已到,你要出门了。”
陌浔替沧月戴好头冠,便携着她一起出了门。
从房门到揽月斋门前,沧月没走一步,便心跳快一分,到了最后,心险些都要跳到嗓子眼。
沈舟澜也是同样的感受,沧月一步步朝他走来,他竟然紧张的的手心冒汗,这身嫁衣穿在她身上,真是美的不似凡尘俗世!
沈舟澜轻轻执起她得手,往软轿上走去,这时青琅去用剑盖住了沈舟澜,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沧月,然后对沈舟澜说道:“好好待她!”
“我会守护她一生。”
迎亲队伍启程,声势赫赫的往将军府走去,沧月坐在轿中,如同喝了蜜酒般微醺。
来宾已至,吉时已到,大红的绸布被他二人各执一头,进去喜堂时,才觉察堂上却只坐了沈易一人,沈夫人没来,堂下喜有人在议论纷纷。
沈易有些尴尬,站起来对各人解释道:“今日我家夫人,身体不适,无法起床,故而没有出席,请各人谅解。”
悄悄对沈舟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接着行礼,沈夫人死活不愿来,沈易没措施,拗不外她。
礼行至一半,沈夫人旁边的丫鬟茯苓,满面焦色,行色急遽的进了喜堂,对着沈易附耳说了几句,沈易的脸立马就黑了。
他让沈舟洺招待好来宾,便疾步走出了喜堂...
最后一礼行完,白芷又跑了进来。对着沈舟澜小声说道:“将军...夫人她...夫人她说,若是你再不去,就在也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