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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练东汉

57、岁在甲子

试练东汉 灵山尊者 3146 2019-10-12 00:22:30

  原来天子是钻了牛角尖,才一味忍耐的,张易立刻说:“陛下明鉴,一个忍字,只是放任他们,却有违陛下本心,陛下又如何证道呢?”

  “好,有违本心,说得好,要证道的是朕,不是天下,我有何须执着于天下自然生长呢?天下需要的是法,没有规则不成周遭,寡人听多了道法,却被道法迷住了眼睛。”

  “学而不思则罔,陛下三天听一种道法,没有时间研究,也就不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道法没错,要领错了。”

  “哦,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有原理,可如何判断作甚糟粕,作甚精华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尺度,不能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得让他拿出本事来现现,就像于真人,算准了天会什么时候下雨,设定好登台求雨时间,然后从容谋划,做种种准备,拖到这一天去求雨,然后功成名就。”

  “你说于真人是提前算出哪天会下雨,不是他作法后求得雨来?”

  张易适才顺口就瞎说了大实话,结果引起天子的疑惑。

  “于真人能算出下雨的时辰,就是他本事,如果作法就能求到雨,天下苦旱很久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做准备?”

  “你觉得人真能算出以后的事情吗?”

  “天上下雨,也是有纪律可循的,纪律就是道,于真人找到这个纪律。左慈算出我有血光之灾,是从我面相上看出来的,当天微臣准备抢夺赌场财物来装修校场,却小看了校场里的匪徒,有点自得忘形,有句俗语,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左慈看出我的破绽,才提醒我小心应对。”

  张易以前是唯物主义者,讲讲科学后,顺嘴又回到唯物主义门路上,然后就想起自己来这里,自己就不能用科学解释,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于真人是明知道要下雨,才拖到那一天求雨的,天下人都是你这种看法吗?”结果天子还纠结在于真人身上,基础没发现张易说话里的漏洞。

  “虽然不是,春秋时,百家争鸣,同样一件事,诸子看问题的角度差异,也就得出差异结论,微臣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供陛下参考。只要看看于真人现在照旧天下黎民眼中的活神仙,就知道他们的看法了。”

  “你对道家学问怎么看?”

  “微臣是兵家之后,兼修儒家,法家和纵横家,对道家没有研究,不敢瞎说,不外微臣对每一家学说都是敬畏加敬仰,因为能成为学说,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原理,只是微臣从不盲从。”

  “也许跳出道家学问的框框,反而更能看清楚道家本质。下次再有道人来讲道,你一起听听。”

  “微臣遵旨。”能一起听听道人讲道照旧不错的。

  “洛京的太平道,把他们赶走吧。”

  质帝性格温和,轻易不出重刑,赵忠被张易讹上矫诏罪名后,墙倒众人推,连说情的都没有,到最后仅仅是在司隶校尉府牢中,被人劝成自杀,连抄家都没有,也没有连累谁。

  太平道在洛京流传,明知他们欲行不轨,质帝到最后照旧决定放他们一马,让张易赶走了事。

  “微臣遵旨。”

  张易可以赶走太平道,对于马元义却不会放过,因为他照旧扬-州和徐-州太平道的总卖力,真要让他发动起来,整个东南沿海都乱了,张易还想收拢流民送到会稽郡开荒,怎么会让他得逞。

  几年前张易就让祖茂盯着太平道,马元义在洛京运动,一举一动都在祖茂等人注视中,有他们提供的详细线索,关羽张飞抓人基础不费劲。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铁血营戎马突然冲出校场,直扑马元义居所,然后把里面的人都抓了起来,里面就有马元义。

  这个时候因为天子向道,太平道反迹未露,马元义被抓到校场后,面对张易,还敢威胁张易:“你既然知道太平道,还敢抓我?”

  “鲜卑被本将击溃了,几年不敢进犯,西羌也被本将干掉了首领,现在乱着一团,东南的山越被平东军推到长-沙郡南面,你说说,没有太平道作乱,本将军如何才有战功?”

  “你抓我就是为了升官?”

  “没人让张角妖道造反吧?你以为本将在这里打擂台,真是为了好玩?他们都在磨刀,就等割下你们的狗头。”

  “大良贤师功力高深,不会放过你的。”

  “先考虑考虑自己如何面对司隶校尉的审讯吧。”

  为了坐实马元义的造反行径,张易回到主将大堂后,让人把唐周单独带进来。

  “你们准备造反,不是秘密,连天子都知道,现在你有个不死的时机,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当你是举报立功,记着,这是唯一的时机,你们十八人中,只有一小我私家能获得,其他人都是死路一条。”

  “我说,我知道许多秘密,我都告诉你。”

  张易话音刚落,唐周就选择举报立功。

  历史上就是唐周密告,才让马元义被捕,这次张易行动太快,在他还没时机举报时,就抓了他,知道他会说,张易虽然选择唐周作为突破口。

  张易拿到口供后,直接把这十八人移交给司隶校尉府。

  有唐周这个举报者,没人能逃脱一刀,剩下的事情虽然交给司隶校尉府去接手。

  铁血营抓人简朴粗暴,虽然把太平道人惊动了,等司隶校尉府审讯完,再去拿人时,各处落脚点早就人去楼空。

  和历史上有收支的是,封胥等阉人没有加入其中。马元义多年前行贿过赵忠和曹节,商量张角进宫讲道的事情,厥后事情没成,赵忠对他们一直很优待,马元义也就没有再联系其他阉人。

  结果赵忠死了,太平道对朝廷的动向一下子就瞎了,马元义这次来京,就是要在阉人中重新找到联络人,结果还没结果,就被铁血营抓住。

  现在赵忠已经死了,死无对质,钟繇审讯完马元义,也不愿再等,直接把他们都判了斩立决,还发出海捕文书,着州郡抓捕张角等为首者和其他主干。

  钟繇行动要比历史上的何进要快得多,但是州郡执行起来却漏洞百出,里面给太平道通风者太多,原因是司隶校尉钟繇是士族,下面郡守是阉人团体的人,对钟繇抓道人的文告,基础没当回事。

  最后只有平东军脱手,吴郡和会稽境内所有太平道主干,被一网成擒,其他州郡都被太平道主干逃脱了,有的甚至还在郡县里继续传道。

  张角擅长医术,随处为人治病,施药时都混在符水里,还加上咒语,效果就显得很神奇,深得穷苦公共的拥护。

  因为天子修道,政权交给阉人,郡县大多数是阉人委派的,他们还负有邀请得道高人进京,为天子讲道的任务,在这个时空里,张角要比历史上更受恋慕,他宣传的《太平经》中,阻挡世族豪强聚敛贫苦人,主张天下人平等互爱,和阉人的阻挡世族不约而同。

  因为可以明着传教,张角比历史上的门生要多得多,甚至不少低级仕宦,在郡守授意下,组织聚会会议来宣传《太平道》教义:“以善玄门化天下”。

  十余年间,太平道势力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徒众达数十万人。张角凭据地域,把教徒划分为三十六方,大方数万人,小方上万人,主要是穷苦农民和城镇手工业者,加上不少仕宦和衙兵,每方都设有卖力传道的渠帅。

  原本明年三月才会起事的,现在朝廷明确发文,太平道虽然没受几多损失,如果再等下去,被朝廷派官军动手,筹备十几年的大业很可能功亏一篑。

  张角是当机立断的人,距离甲子年,另有一个多月,就在邺城直接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大旗,还把抓获的贪官污吏,以及郡县内的豪强,全部拉到在城墙上杀掉祭旗。

  邺城动手,消息迅速通报出去,其他各州县紧随着就发动了,徒众全部头顶黄巾,开始进攻世族豪强的领地,群众纷纷响应,或入伍为信徒,或送粮送衣,黄巾军生长很快。

  因为聚集了上百万的底层群众,他们集聚多年的怨气虽然要发散,攻克城镇后,往往烧毁官府,屠杀一切仕宦和世族豪强,然后用世家豪族的工业裹胁更多黎民,像蝗虫一样,扑向下一个城镇。

  张角传道是妙手,真组织起来后,控制力却不够,他的渠帅除了带人抢劫,没有更多作为。有些踊跃加入,却跟不上黄巾军行军的黎民回家后,发现自己家园也被摧毁,这才呼天抢地开始哭诉黄巾军的暴行。

  黄巾军只有扑灭,没有重建,所过之处,一片苍凉,不仅吓坏了世族豪强,还吓坏了郡县官府,各自招募义勇,反抗黄巾军入境肆虐。

  短短几个月,黄巾军就蜕酿成黎民都畏惧的大盗,黎民唯恐他们也突入自己家园,开始协助世族豪强结寨自守,有的加入郡县官兵围剿黄巾军。

  失去群众基础后,河东黄巾就酿成流寇,却因为甩掉跟不上法式的老弱,黄巾军战斗力不降反增,基础不是郡县官兵所能反抗的。世族豪强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不愿意听从郡县调遣。

  此消彼长之下,八州形势越发严重,求援急报纷纷往洛京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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