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这呆子是把我当妖怪了？嗯？你见过有这么悦目的妖怪吗？”女子掩住了唇角的笑意，故作冷漠，拉住他头发的手转而摸上了他的脖颈。
栩如大骇，素闻这种精怪都是要把人骗到自己的洞府才脱手，为什么这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计划将他就地正法，他感应小命休矣。
看到小书生快被吓晕已往了，女子准备松手，没想到栩如竟然直接往前一扑。
女子一愣，随着冲力往后一倒。
栩如把人扑倒的一瞬间就忏悔了，抬头忙乱的看着身下的美人，发丝微乱，脸蛋上带着一丝红晕，一双美目含怒。
栩如被这美色乱了一下心神，接着就被一股鼎力大举掀翻在地。
女子起身轻拍泥土，酷寒地看着他。
“看来不外是一个贪恋美色的登徒子。”
栩如呆呆的坐在地上，“明明是仙子先……”
“先什么先？谁叫你把我当成妖怪的，还敢轻薄妖怪，原来是不仅有色心，色胆也不小啊。”女子在妖怪二字上加重了音调。
“仙子不是妖怪啊。”其他的他都没听进去，就听懂了这一句，身体一松，好不容易站好了差点再次栽回地上。
闻言，女子气得想再抽他一顿，这是重点吗？果真是呆子！
这下，栩如总算反映过来自己竟然对人家女人做了什么。
他或许已经忘了自己才是被调戏的那一个，看着女子，他的脸涨红得像熟透的龙虾。
“小生无礼，愿为女人做任何事来赔罪。”
“上刀山下火海？”
“嗯。”
“鞍前马后？”
“嗯。”
“帮我做饭洗衣裳买工具。”
“嗯。”
“你要不娶了我算了。”
“嗯……嗯？”栩如一呆。
女子低头浅笑，越琢磨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女人，婚姻大事可不能乱说。”
“适才不还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怎么这就变卦了？小人言而无信唷。”说着话，女子就近找了棵树倚着，姿态慵懒，双眼朦胧。
栩如踌蹴两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着女子正色道，“适才本就是小生轻狂，若是细究，本该由我卖力，只是我此去乃是考取功名，若女人不介意，等我考试归来，一定上门求亲。此番天地为证，花卉为煤，你我定下口头婚约，小生孟栩如若负此诺言，一生孤苦终老。”
女子原来听得饶有兴致，直到最后一句话，她立马站直了，“别随便立誓，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栩如腼腆地一笑，“无碍，我既然决定了，就绝不会食言。”
“……”
“敢问女人芳名，家住那边？待我归来，定上门造访。”
“叫我月若即是，只是我无父无母，独自出门远游，居无定所。”
原来是孤女，栩如的心里升起一股怜惜，“小生无意冒犯，只是月若女人，世道艰难，况且女人又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在外走动不太宁静。”
“没事，我可比你想的厉害多了。”月若不以为意。
栩如原来还想送她回家，然后再上路，结果没想到她居然孤身一人，马上不知道该如何部署了。
“呆子，我累了，背我。”
“啊？”
“啊什么，不是你说的什么事都做吗？”
栩如应声，然后将竹笈放下，蹲在了月若的面前。
“那你的竹笈怎么办？”
“我背在前面就行。”
“这里挺悦目的。”
栩如转头，“嗯？”
“走着看看也不错。”月若微笑，然后将栩如拉了起来。
于是，栩如身边多了一个貌若天仙的未婚妻。
“月若女人，你累吗？要不要休息？”
“月若女人，饿了吗？我这里有饼。”
“月若女人，渴了吗？那边有条河，我去给你接水。”
“月若女人，太阳太大了，我给你打伞。”
……
“你帮我揉肩。”
“这个腌菜我喜欢。”
“我也要去。”
“一起打。”
……
晚上，栩如手忙脚乱的架起了火堆。
这几日他住在户外，都没有焚烧，横竖大丈夫怕什么。
但是今日差异以往，有了一个看起来就恨不得千宠万惯的女人在。
出于手生，他愣是忙活了好一阵子。
透过篝火，栩如的面庞明明灭灭。
月若眼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呆子。”
“女人什么事？”
“你一定会高中的。”
“谢谢。”栩如的眼里带着光线。比天上繁星还要亮。
篝火只剩下一些星火，两人背靠大树，身上盖着被子。
月若头靠在熟睡的栩如肩头，一双美目，看着天上的月亮，少顷徐徐闭上眼。
“小兄弟，这是上京赶考吗？”一架老旧的牛车上，老伯问后面坐着的栩如。
“是的老伯。”
“念书人真厉害，哪像我们，大字不识一个，这是小两口吧？照旧第一次见到远程跋涉随着陪考的小伉俪，情感真好。”
栩如马上红了脸，“不是的……”
月若微微一笑，看着栩如的羞涩一直爬到了耳根，“谢谢老伯。”
昨晚他们路过一个小村子借宿了一夜，正好碰到村里有人要进城，就花了两个铜板打了个顺风车，没想到这位老伯很健谈。
“小娘子长得很悦目，小官人有福了。”
“嗯嗯。”栩如含糊应声，听到这句夸奖，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月若的侧脸，脸上的红润已经降不下去了。
月若一个女人家，反而笑盈盈的，一点影响都没有，两小我私家像是角色对换了一样。
“呆子，你说哪见过我这么悦目的妖怪。”月若旧事重提。
“没……没。”栩如哪见过妖怪，连女人他都没见几个。
月若女人是他见过最悦目的女子，而这个美丽的女人，竟然成了他的未婚妻，栩如的思绪一下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见栩如朝着煮熟的虾子越靠越近，月若不再逗弄他。
看着后面甜甜蜜蜜的小两口，老伯略带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哟。
县城很快就到了，与老伯在城门口划分，栩如带着月若入城。
栩如侧首看了月若一眼，“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月若没有多问，看起来一片温婉，其实只是因为犯懒了。
她看着栩如走到街的另一头，进了一家丝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