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脸如镌刻般五官明白,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秦轩听到消息,睁开惺忪的眼,看到沈轻然正在一旁看着自己,一时间脸色有些泛红,他道:“轻然你醒了,怎么样,感受身体好点了吗?”
“你说我叫轻然?”沈轻然指了指自己,眼中一片茫然。
秦轩听闻脸色有些担忧,还以为沈轻然还没有好完全,于是赶忙再次请来上次那位医生,医生把了切脉点颔首道:“夫人的蛇毒已经解了,脉象也逐渐恢复正常。”
“那她为何恰似不记得我?”秦轩拉着医生走出房门,有些担忧。
医生想了想道:“预计是那蛇毒的原因,白唇赤尾蛇毒性极强,即便有解药,然而怕是两三年之内她都市记不得从前发生的一些事。”
“那对她身体可会有影响。”秦轩继续道。
医生摇摇头,说:“令郎放心,只是造成短时间的失忆,对身体不会有影响。”
秦轩这才放心,送走医生,又进入房门。他见沈轻然眼中迷雾重重,心想,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她不记得司徒寒,今后就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而此时正好可以趁此时机与她培养情感,或许有一日她想起来了,就不会再对自己冷眼相待。
想到此,秦轩面上一喜,他走已往对沈轻然道:“轻然,你可有想吃的工具?”
沈轻然见他进来了,再次问:“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另有,适才那是医生吗,我可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秦轩见状,道:“你的名字叫沈轻然,是我的太子妃。适才的医生只是来帮你请平安脉,你身体无恙。”
“你说我是你的太子妃?”沈轻然指了指自己,看向眼前的男子,如此陌生。
“对啊。”秦轩笑得邪魅,那悦目的眉眼似乎有千万种颜色。
沈轻然看他穿着得体,且对自己的体贴不是装出来的。心想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也就没有怀疑。她又问:“那我为何会记不得了?”
秦轩眨了眨眼,道:“我们此次是从大玥国回来的,途中遇上刺客,你为了救我以身挡剑,被刺客刺伤了,伤的很严重,所以有许多事情暂时想不起来了。”
听到秦轩的话,沈轻然觉得或许之前自己一定很爱眼前的这人,否则不会掉臂自己的性命危险去救他,想到这里她有些歉意,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人忘记了。
秦轩见她的神色,瞧着已经相信自己了,脸上一喜,道:“轻然,回天楚之后我们便结婚如何?”
“好。”沈轻然展颜一笑。
转眼之间在客栈待了多日,沈轻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不那么极重了,她不禁想起秦轩说自己为了救她被刺客刺伤了,可是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只有手臂之处一道小小的牙齿印,似乎是被什么工具咬伤了。
可是每每她想要努力追念的时候,都觉得头痛欲裂,一旁的秦轩就会温柔的抚慰她,眼里满是心疼。
沈轻然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可能自己真的受过伤,只是秦轩不想刺激他,所以编了假话骗她也可能。
想着多日以来秦轩的体贴与呵护,沈轻然觉得这天楚太子对她确实体贴备至。只是每每秦轩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总是本能的避开,沈轻然也不知为何,看到秦轩眼中的失落她都市自责不已。可是下一次秦轩再次靠近她,她照旧本能的躲开。
沈轻然只以为自己是因为暂时记不得他了,所以对陌生人有些抗拒而已。如今在客栈已经住了一个多月,秦轩昨日问过她的意见,说今日清晨启程回天楚。沈轻然点颔首,应允了。
于是她坐上马车,清晨的阳光暖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那微风吹拂着,风物一路向后,沈轻然看着树梢上跳跃的鸟儿,微微一笑,落在秦轩眼中,却是万种风华。
或许走了四天,第五日清晨总算到了天楚皇宫,天楚天子秦墨听到秦轩带着太子妃回来了,兴奋得大摆筵席。
然而听闻秦轩在大玥国的所作所为之后,对他劈头盖脸的怒骂:“你这个逆子,选谁欠好,偏偏选司徒寒看中的女人,你让朕这张老脸往哪搁,我们天楚跟大玥国世代交好,现在因为你一己之私差点坏了两国宁静,真是不孝啊!朕愧对大玥国,更愧对小寒。”
秦轩早就做好了被父皇骂的准备,他已经被骂习惯了,说到底他终究是父皇最倚重的儿子,所以此次这件事情上,父皇是会帮着他的。
从父皇那边走出来,便回到太子府,再过三日即是大婚,父皇虽然斥责了他,但是关于大婚照旧嘱咐他要办的体面一些。
天楚太子大婚,四方小国都送来贺礼,向来与天楚没什么友爱的南夏也送来千金难买的冰魄琉璃盏,只有大玥国尚未有消息。
此次秦轩从大玥国带回了太子妃,破了他断袖的传言,众人都好奇这太子妃究竟有何魅力,能让秦轩为了他果真反抗大玥国。
听说这太子妃是大玥国天子看中的,却被秦轩中途抢了去,一时间黎民议论纷纷,都对这素未谋面的太子妃心生好奇,不知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女子,能让两国举足轻重的人发生冲突。
沈轻然来到天楚皇宫时,因为还未与秦轩结婚,所以暂时被安置在皇宫内院的西暖阁,专门招待贵客的宫殿。
沈轻然有些忐忑,但见到这西暖阁的丫鬟都对她毕恭毕敬,一时间就放下心来。
她想着三日之后的大婚,原本应该兴奋,然而她却觉得没有任何期待之意。这几日睡梦中,总是能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可当她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时机。
沈轻然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觉得很熟悉很熟悉,似乎与她有很深的渊源,每次午夜梦回,都觉得内心的某个地方微痛。
她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清楚那个梦中的男子究竟是谁。
只是每次见他,他都着一袭墨袍,墨发随意散落,即即是未曾见过他的真容,那背影也让沈轻然深深的迷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