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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与快刀

九 灭门

神捕与快刀 潮来寒雨 3577 2019-09-23 21:33:00

  九灭门

  白莲教,起于唐宋年间,最初为释教的一个分支。而如今已经是最大的民间组织。

  现在的教义已从释教的思想酿成了济世救人,互帮相助。所以,更多的人加入了白莲教。

  人一多了,就容易杂。

  至少徐云野看来,白莲教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现在的他,就在总教的大殿里。

  现在的总教,已经没了当年其乐融融的场景。在之前,大殿中间有一张大桌,当年,兄弟们经常一起喝酒。

  他闭上了眼,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兄弟们围在一起,把酒言欢,盘算些武艺。

  其时,岳虎阳照旧意气风发,十三弟不外十三四岁,淘气得很,酒量最欠好的就是张翼飞,兄弟们经常笑他。

  他睁开眼,一切都不见了。

  只有空荡荡的大殿,森严的帷幕,几个摇曳的火炬照不亮一切,只能照亮那高耸的座椅。

  教主的交椅。

  什么时候,这把椅子这么高了了呢?

  他一步步登上去,只有几步的路。

  却似乎要走好远。

  背着烛火,椅子上的人模糊不清。

  走上前了,才气看见那张脸。

  一张细长的,没几多髯毛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黑暗发出光线。看上去很年轻,但细看照旧有着不少皱纹。

  他就是萧易鼎,如今白莲教的署理教主,十三太保排名第二,江湖人称“铁手”。

  铁手,不是简朴的指他的手上功夫好,而是他真的有一只铁手。

  如果不说,没人会看出来,在他右边宽大的袖筒里,藏着一只浑铁打成的手臂。

  究竟这铁手是他的武器,照旧他的功夫?如果是武器,怎么会长在他的身体上?如果是功夫,又有哪一种功夫能把手臂练成钢铁呢?没人知道,人们知道的,就是萧易鼎自打成名以来,这只铁手就成了他的标志。

  他很少动手,只因为他不屑与人争斗,更没人敢惹他。

  他和他的铁手一样,无情,酷寒,却也有着钢铁的意志。

  就似乎他这几年的铁拳统治。

  简直,必须要认可,作为一个领袖,萧易鼎做得比岳虎阳好。这些年,白莲教的治理与组织越来越正规化了,每一层,每一级都有了严格的规章制度。也因为这样,白莲教终于看起来是一个完整的组织。

  但确实,似乎少了许多工具。

  徐云野行了个礼,“二哥。”

  萧易鼎似笑非笑,平静的坐在椅子上。

  “我,有事要说……”

  “九弟的事,我知道了。”萧易鼎徐徐开了口,“他犯了教规,你做的没错。”

  萧易鼎站起身,拍了拍徐云野的肩膀。

  铁手凉得像一块冰。

  “他是我们的兄弟,但十三弟也是。”

  萧易鼎不必再说,徐云野也早已清楚了。

  也许死,是对张翼飞最好的解脱。

  可是他解脱了,徐云野却无法解脱。

  无论那种选择,痛苦的都是自己。

  “我想辞去执法长老的职位。”

  萧易鼎看着他,又坐了下来。

  “你需要坚强一些,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萧易鼎的话总是能一语中的,徐云野简直是在逃避。

  “咱们一天天在壮大,事情也越来越多。你不能走,这是你的责任。”

  徐云野看着萧易鼎,“我会尽力。”

  “你是我的兄弟,你也是年老的兄弟,至少在年老好起来之前,你也要替我分管一些。”

  徐云野点颔首,想起岳虎阳,他又振作了一些。

  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为他们惆怅不如珍惜还在的人。

  “我知道了,二哥,我会做好我该做的。”

  萧易鼎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徐云野。”

  “好,二哥,那我先回去了。”

  萧易鼎道:“且慢,六弟,我另有一件事。”

  “怎么?”

  “其实,你刚回来,我本不想麻烦你。”

  “咱们之间,还说这个干嘛。到底是什么事。”

  萧易鼎双手紧握,“你知道分教的白虎堂吧。”

  “知道,堂主丁不语,我曾见过他几面。”

  “他死了。”

  “什么?”

  “他一家老小,全死了。”

  “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丁堂主最会营生,教里一大部门收入都是白虎堂的,他的死,对教里攻击很大。而且,这,明白是对白莲教的挑衅。”

  萧易鼎握紧了拳头,铁手嘎嘎作响。

  “我知道了,需要我走一趟?”

  “嗯,你服务,我放心。”

  徐云野点颔首,走了出去。

  他已不再迷茫。

  为了兄弟们,白莲教,他一定会守护好。

  当徐云野到达分教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杭州府,一个温暖而美丽的地方,习惯了北方严寒的徐云野还不太适应,吹着钱塘江边的微风,他才感受到,春天快来了。

  白虎堂和丁不语的家,就在杭州。

  白莲教,各行各业的兄弟都有,丁堂主,就是靠卖药材发家的。

  其实徐云野并不喜欢这小我私家,在他的印象中,丁不语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市侩,他的堂主也是买来的。

  岳虎阳病后,百废待兴,重整旗鼓,是需要钱的。

  而丁不语,最不缺的就是钱。

  徐云野并不知道,丁不语为什么非要加入白莲教,因为加入白莲教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资助。

  但,只要进了白莲教,就是一家人。

  那么,徐云野就要管。

  他先是问了分教的人,可是结果很令人失望。

  丁不语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对头。他最近也没有任何异常。

  那么,是谁杀了丁家一家人的呢?

  现在,他就站在丁不语的家门口。

  一座很大的宅子,随处彰显着主人的豪奢。

  他走上前,想推开门。

  一只手拉住了他,是一个官差。

  “干什么的,这家出了人命,赶忙走。”

  徐云野道:“我是主人的远房亲戚,听说他家死了人,来处置惩罚后事。”

  官差上下审察着徐云野,“不行,这案子还没查完,你晚些日子来吧。”

  “怎么?我大老远来,连死者面都不能见?”

  “你回去吧,这可是人命大案,怎能随意放你进去。”

  徐云野一把扒开他,往里走去。对于当官的,他向来没有好感。

  官差跌了个大跟头,一边捂着磕到的头,一边大叫,“贼人来了!”

  马上,围上了好几个官差。徐云野也是吃了一惊,这些官差究竟何时藏了起来?

  突然,宅子的门开了。

  “好,有人上钩了。”

  声音很是的熟悉,徐云野抬头一看,他眼前一亮。

  是方天成。

  方天成也是一愣,又马上回过神来,“徐兄?”

  “你,怎么会在这?”

  方天成对官差们招招手,“他不是监犯,你们先下去吧。”

  官差们都行了个礼,各自退了下去。

  “徐兄,没想到这么快就晤面了。”

  “我也没有想到。”

  “那么,你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

  “不错。”

  “进来吧,我带了两坛好酒,正好开了它。”

  徐云野久违的笑了。

  方天成也笑了。

  究竟,两人也是经历了生死的朋友。

  两人走进屋去,坐了下来,徐云野开了口。

  “你怎么到这来了?”

  “上次的事事后,师父骂了我一顿,罚我出京城反省一下。”

  徐云野知道,这是铁指在掩护方天成,究竟,妖书一案,方天成刨根问底,恐怕早已冒犯了幕后的某人。

  “那么,你怎么又管起这案子了。”

  “原来就想来杭州玩玩,可是一遇见案子,我便走不动了。”

  “那些官差……”

  “他们一看我是京城六扇门来的,奉承的很,就让我来办了。”

  “是你让他们守在外面的?”

  “嗯,其实,我感受监犯可能会回来。”

  徐云野站起身,“你知道些什么吗,天成?”

  方天成摇摇头,“其实,我了解的并不多。我能查到的只有丁家的老爷是药商,富甲杭州。另有,他有着白莲教堂主的身份。”

  “不错,他简直是教中白虎堂的堂主,也是因为他有银子,才当上了堂主。”

  “家中财物都在。”

  “所以,不会是为财杀人?”

  “也欠好说,或许是为了此外工具。”

  “好比什么?”

  “药方。丁不语的药房能做到这么大,据说和他的独门药方分不开关系。他家的金疮药,就算你断了条腿,敷上后痛感顿消。”

  “所以,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为夺药方而杀他?”

  “不错。”

  “可是,这只是一种料想。”

  方天成叹了口气,“确实,我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其他的方面我也找不出动机,他似乎没有对头?”

  “没有,他这小我私家小心谨慎得太过,不会有什么对头。”

  “没有对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说过,监犯可能会回来。”

  “为什么?”

  “他留下了一样工具。”

  “什么工具?”

  方天成站起身,向内屋走去,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只带盖的大瓶子走了进来。

  “就是这个。”

  “这不就是普通的瓶子吗?”

  “不是它,是里面的工具。”

  徐云野接过瓶子,刚要打开。

  “你,小心一点。”方天成咽了口唾沫。

  徐云野轻轻地打开盖子,当光线照入的一瞬间,纵然是徐云野也吃了一惊。

  一只巴掌大的蠕虫,正在瓶子里翻动,它扭动着它肥大的肢体,动着它成排的腿,想爬出去。

  方天成夺过盖子,盖了上去,“这工具怕光,一见光就躁动。”

  “这,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监犯留下的工具。”方天成又道:“丁家人,就是被这工具杀的。”

  “什么?”

  “虽然,不止是这一只,其他的都死了,只剩下这一只。”

  “到底,丁家人是怎么死的?”

  方天成坐下来,“早上,仵作的陈诉送来了,丁家人的尸体中全都有这种虫子。他们的内脏都被这虫子啃光了。”

  “居然有这种事。”

  “用虫子杀人,我照旧第一次见,但是,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又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要领杀人。”方天成又道:“丁不语,真的没有对头?”

  徐云野道:“说实话,我和他并不熟,他是几年前刚加入白莲教的。”

  “这样的商人,加入白莲教,对他并没有资助。”

  “不错,每年甚至还要纳许多银子。我实在是想不通。”

  “或许,他加入白莲教,是为了躲避什么。”

  “躲避什么?”

  方天成指着瓶子,“像这样的杀手。”

  徐云野道:“有原理,而且他加入白莲教之前是否有对头,这我们并不清楚。”

  方天成笑了,“至少,案子又清楚了一些。”他把瓶子抱到一旁,“看了这么恶心的工具,你还喝得下吗?”

  徐云野感应久违的轻松,他很久没有好好喝一杯了。

  “要是酒好,就着那玩意儿下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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